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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陈金生的话,董照勇想了一会儿,说:“不管是阴谋还是阳谋,都得人来筹谋。可是,现在没有人替美多筹谋。那个于掌柜就是一个心无点墨的粗人,所以不足为虑。”
是啊,现在齐宅只有于掌柜夫妻了,可那于掌柜心粗的很,忙起来时竟不知道轻重,轻易就把昏迷的美多扔给了董家人。
看着精神不济又心事重重的董照勇,陈金生叹了一口气,说道:“本来是万无一失的事情,没想到功亏一篑。以后,这种事情还不好办了呢。这次若兰能帮你给美多下药和偷偷给你打开大门,可都是我死逼着让她干的,她已经说了:下不为例。”
“现在先不想以后了,但愿这次有惊无险就好。咱们吃完饭就干活,早点干完早点回家,美多还没有醒过来呢。”董照勇无不担忧的说道。
这次,董照勇是带着自己做好的枪件过来的,是想把上次因为零件损坏,没有修好的十几条枪重新组装好。活干的利落、迅速,到傍晚时分,董照勇已经坐在返程的骡车之内了。为了能早一点回去,他连晚饭都没吃。
原想着,用不到半夜,他就可以回到家里了。可是,没成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原来,陈金生的友邻部队,在得知了董照勇可以修枪之后,竟然在半路上截住了他们。
无论董照勇怎么求爷爷告奶奶的要求放行,都没有用。最后还得通知陈金生过来,再由陈金生出面担保。保证日后董照勇一定再来,他们才被放行。
当董照勇乘坐的骡车快到市区的时候,被路边窜出来的董康六拦了下来。在此时此地看见董康六的董照勇,忽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董康六带来的消息,让董照勇当时就昏了过去。
陈金生的两个手下和董康六,马上拍后背、揉前胸、掐人中,在一阵乱忙之后,董照勇缓了过来。
缓过来的董照勇,拉住董康六的手,声音微弱却急切的说道:“你刚刚说的是什么?再说一遍。”
董康六一边坐上骡车的后面,一边告诉赶车的人该往哪里走。然后,他口齿清楚、条理清晰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董照勇离开诊所之后,美多基本上没什么变化。猫囡和钱满地隔一段时间,还用汤匙喂水给美多喝。而门外,一直都是大雨和董康六共同值守的。前半夜,没有异样。午夜过后,那个年轻的西医大夫,过来看看美多醒没醒。可是,看过之后,他说人已经殁了。他说是吃药导致的中毒,他还说即便人活着,将来也是傻子。
这时的董照勇犹如万箭穿心般的痛,他再次的晕了过去。
骡车行走了一段路之后,在一片小树林里停了下来,被人扶下车的董照勇强撑着走进树林。这时,大雨、石头、大虎、小虎都围了过来。看着泪流满面、瘫软无力的董照勇,大雨心疼的说道:“大少爷,你可要保重身体,董家还指望着你呢。你多想想老太太、太太和几个年幼的孩子。老太太和太太已经决定,今晚就让大少奶奶入土为安,大少爷再看大少奶奶一眼吧。”
董照勇被董石头和董大虎架着,来到了棺材跟前,大雨和董小虎把棺材盖子挪开一条缝隙,董康六拿着火把站在跟前。就着火把的光亮,董照勇看见了美多的脸,看见美多睁开了眼睛,还看见她眨了一下眼睛。董照勇赶紧扒住棺材的侧沿,说道:“快快,把她拉出来,她还活着,她还活着。”
这时,大雨赶紧对搀扶董照勇的董石头和董大虎说道:“快把大少爷扶到车上去,他神志不清了。咱们几个人也手脚麻利点,这半夜三更的下葬,弄不好会招致邪气,再整个冤魂附体就麻烦了。”
听了大雨的话,董石头和董大虎架住董照勇向马车走去。大雨和董小虎立刻盖上了棺材盖子。同时,大雨对着棺材说道:“大少奶奶,大少爷送您来了,您走好。”
此时的董照勇,已经无声无息的瘫了下去。
犹如做了一场噩梦的董照勇,大病了一场。三天后,他才能坐起来。这三天中,他一直住在董家大院董老太太的屋子里,晚上,董石头陪着他睡。白天,董康六伺候在身边。而他自己却像个白痴一样,要么睡觉,要么呆呆的望着屋顶无声无息。
这几天一直在齐家的董老太太,听说董照勇坐了起来,马上赶了过来。当董照勇看见祖母、母亲都进来后,他说:“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