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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秋兰没错,但她怎么会老得这么快?!头发全白了!她才五十岁不到啊!比我还小两岁啊!”村长背后有人发出了质疑声。
“一夜白头的故事没听过吗?秋兰本来就病病怏怏的,也没见她有多坚强,腊根和小夏同时遭遇意外,她受不住打击发疯,头发会白成这样也不奇怪。”村长看着饶秋兰的照片叹息。
“你们确定她就是凌小冬和凌小夏的母亲饶秋兰吗?”穆语不到黄河心不死。
“你还怀疑我们的眼睛不成?”一个男人忿忿地瞪着穆语,“我和她家是邻居,抬头见低头见了二十多年呢!”
“秋兰左边眉尾有个黑痣,你看——”相比之下村长倒显得随和得多,对于穆语的质疑没有半点不高兴,反而耐着性子解释给她听,“其实不看这个痣,我们这些人也能一眼认出秋兰,她只是白了头发,脸上皱纹多了很多,但五官的变化还是不大的。对了,秋兰和小冬母子现在在哪里?他们过得还好吗?”
“对对,他们现在在哪儿?他们还会回凌家庄吗?”
“他家的房子都快倒了,如果回来,我们可以提前帮他们修葺修葺。”
另两个村民立刻跟着问,显然都非常关心这娘俩。
“他们……”容剑迟疑了一下才继续说下去,“他们已经不在了。”
他不想滋生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撒了谎。
“什么?!死了?!”
“怎么死的?!”
“什么时候死的?!”
村长几人无比震惊地追问。
容剑指着照片解释:“这是去年一家养老院提供的照片,照片上的老人病故后,她儿子也自杀了。当时很多人非常同情这对母子的遭遇,捐了不少钱,养老院因为无法联系这对母子的亲属,无法处理这笔钱,就委托我们警方帮忙找人,没想到他们就是我之前想找的凌小冬和他母亲——我之前以为他们早就死了。”
他说完暗擦了把汗,为自己的撒谎。
“哦。”村长满脸痛惜,随即又面露难色地看着容剑,“秋兰娘家没人,腊根家六七代单传,虽然小冬喊我们几个都是叔叔伯伯,其实血缘关系疏得很,那这钱该给谁呢?”
容剑其实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想了想,才说出捐给村里当公用资费的话,随即又将话题引回了正题:“不过想把这笔钱提出来需要走很多法律程序,估计没个一年半载钱到不了位,所以还请你们暂时帮忙隐瞒这事儿,省得万一你们计划好了钱的用途、钱却一时到不了村里,引起不必的麻烦要很尴尬,没准儿还会让村民对警方产生不信任感,那就有悖我们的初衷。”
“明白明白。”村长连连点头,随即正色叮嘱他身后的三个男人,“警察同志的话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我们不会乱说。”三个男人连连点头。
村长想了想又问道:“那秋兰娘俩的骨灰现在在哪儿?我想把他们接回凌家庄。”
“等我替你们申请到钱,再把他们的骨灰一并送回来。”容剑又打了个哈哈,再次叮嘱了一番村长和村民,这才和闵所及穆语等人离开凌家庄。
路上容剑又叮嘱了闵所要保密这件事。
闵所是警察,自然能听出容剑刚刚那些话中的欺瞒性,此时容剑也没告诉他个中缘由,他也明白其中的纪律性,也没多问,立刻表示明白。
秦晋桓和穆语也都明白容剑的苦心,都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卞子峻安排回安城事宜。
第二天清晨,他们一行回到了安城。
容剑像拧了发条的钟表似的,一路兴奋得不行,到安城后把穆语交给秦晋桓,无视穆语的苦苦请求,急匆匆开车离开了机场。
“我想去看看小念儿。”上车后,穆语对秦晋桓说。
“不行!”秦晋桓立刻反对,“你想打草惊蛇吗?”
“我只是看看念儿,不会和亦涵哥多聊什么的。”
“如果你真想去看念儿,晚点再说,这会儿时间不合适。先回去休息。”
抬手看了看表,见果然才凌晨三点多,穆语这才无话。
回到家秦晋桓补了一觉,穆语却是毫无睡意,一直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七年前辛亦涵第一次出现在她家家口,还笼罩在罗明安杀妻案阴影中的她,连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
她不记得是几个月后,他再次踏进她的家,开始给她做心理咨询,同时辅导她所有落下的功课。
他富有磁性的嗓声吸引了她,学完初中全套课程时,她终于敢抬头看他,她记下了这张线条分明的侧脸;学完高中全套课程时,她已从阴影中走出,同时也将他深深地刻在了心上,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无人的夜晚,她无数次幻想过挽着他的手在林荫道漫步的情形,无数次幻想过他牵她进教堂的画面。
她总是带着幸福的憧憬入梦,又在甜蜜的笑容中苏醒。
那时候的天空总是湛蓝无比,澄澈得如同她情窦初开的少女心。
天花板上,凌小冬极为清瘦的脸和辛亦涵总是满脸笑意的脸突然交替出现着。
慢慢地,两张脸又混成了一张脸,让她分不清谁是谁,也将她从回忆中拉回了残酷的现实。
她很想哭,偏偏又哭不出来。
此时她才知道章一铭之前对辛亦涵的怀疑原来是真有其事,她的亦涵哥就是让章一铭佩服是五体投地的学霸学长。
难怪亦涵哥能只用两三年的时间就帮她所有的功课都补回来,还送她进安城大学。
原来她早在这场偷梁换柱的游戏边缘徘徊过,却又因为她对她亦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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