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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的怀中，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你干什么！？”
黎睦月吓得跌跌撞撞连连后退，惊地打量她，“你干什么！？”
“这不给你看我孙子呢……我孙子……”
女人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在这凄凉的光景下，竟显得无比渗人。
“我孙子最听话了，晚上不哭也不闹，乖乖地在我怀里，一动不动，就和死了似的！”
女人又是一笑，低下头，轻轻地摇晃，望着怀里的一团空气，笑眯眯地哄道，“乖哦，孙子乖！……哎呀，话说回来，我还没想好给你取什么名字呢！取什么名字好呢？”
她又抬起头，朝着黎睦月走了过来，试探着问，“你说，我给她取什么名字比较好呢？”
“别过来，你别过来！”
“我没读过几年书，也没什么文化，也不知道给我孙子娶什么名字。你应该读过不少书吧，给我孙子取个像样点的名字呗，免得被这些城里人瞧不起！”
这个女人，也是可怜人，几个月前就被送了进来。
据说，她四十几岁，儿子讨了个媳妇，在京城工作，孙子留在老家给她带养。
过年的时候，她抱着孙子想来城里一家团聚，却没有想到，下火车的时候，人群拥挤，方才周岁的孙子，一下子没有抱稳，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当场摔得头破血流。
女人大受打击，并且遭到了儿子和儿媳的责怪，痛不欲生，孙子头七那天，在灵堂哭晕了过去，再醒过来，竟是变得痴痴颠颠了。
间歇性的失心疯，只是，正常的时候，很正常，一旦发病起来，便想象着孙子还没有死，抱着“孙子”到处求人取名字。
黎睦月背靠着墙，环顾四周，病人都吃了药，睡下了。
药里面含有一定的安定成分，因此睡得死死的。
女人步步紧逼，一脸笑着，却总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儿媳想取名叫诺凡，可是，我总感觉这名字没什么寓意。他们呀，读了一点书，就不要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了。我原本想，给他取个德坤，我儿子嫌弃这名字太土了。我这还是请村上的‘老秀才’起的！”
说着，她又叹气道，“这名字不好听吗？”
黎睦月呆呆得点了点头，强颜欢笑，“好听，好听啊……”
“你也觉得好听吧？不过，我儿子和儿媳妇却是不喜欢！”
女人又朝着她走了过来，“你再替我想想别的？！”
她越是说着，靠得越近了！
黎睦月几乎是吓得一下子从地上弹跳了起来，猛地推开她，神情惊惧地道，“不要靠我那么近！”
女人被她一推，手一松，趔趄了几步，只是，她低头，望着张开的双手，目光落在空空如也的地上，眼眸中，一下子伤心地悸动了起来！
“孩子……孩子……孩子摔了！”
她吓得大惊失色，凄凉地惨叫了一声，扑在了地上，从地上抱起了摔得“头破血流”的“孩子”，心疼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