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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从长风回思源的路上,父亲说了好几则笑话,让仇云阿姨在欢笑声中忘记之前的伤痛悲情。在这点上,歌海流不得不佩服父亲擅长的谈吐,因为,每则笑话讲的绘声绘色都不说了,那是让人在一笑到底中,既深受启发又受到了性情的陶冶。
当父亲正要说“老员外过年冲喜”的笑话时,仇云阿姨却抢先逗乐道:“哈,海流,你发现了没有?咱阿爹原来是个‘假唯物主义者’,还相信‘亡人’若‘活人’一样也要过年呢。”
“噢,”父亲放慢了脚步,笑了笑说道:“谁不相信是人都喜爱过年?那你俩认为,一个唯物主义者若真到把人看成是物质,连寻根索源的黄陵及苍梧都视为平常之地,会被民众视为造福的‘圣灵’吗?”
“不行,不行,”仇云阿姨双手挽紧父亲的手臂,撒娇地说:“达仁哥举的是极端的例子,要重新说过。”
“不极端怎么能显出真呢?”父亲抬手梳理了一下头发,朝四周看了看,提议道:“要重新说过也行,但走了半天的路,你们就不想在这路边休息一下?”
歌海流心想,父亲准是怕仇云阿姨走累了,才这么说的,以往自己与他走的路比这还远,但他始终不会放慢一点脚步,更别想中途能休息了,于是,便讨好地说:“阿爹真还会选地方,这路旁是山,山前有水,土埂上还有几张天然的‘石凳’供人安坐,简直若仙境一样。看来,与阿姨同行还真是有福哦。”仇云阿姨搀扶着父亲一起爬上歌海流说的小土埂,并大声招呼:“海流,阿爹都走累了,你还说有福!还不赶紧从包里取张废报纸垫在石头上,好让阿爹先坐下来休息。”
大家坐定后,歌海流拧开随身背的行军壶盖子并递给仇云阿姨,让她先喝口茶水解解渴,她却顺手递给了父亲,还说笑道:“还说‘父兮生我’呢,喝口水都不首先想到,看来是让你享福太多啦。”歌海流“嘿嘿”笑了笑,从背包里取出祭祀过的糕点与糖果递给仇云阿姨和父亲,以让大家当午餐吃了好减轻背的负担,并为自己解围道:“阿姨让阿爹先喝茶水润嗓子,其实是有目的的,是想让阿爹重新说方才讲的什么主义,我没说错吧?”
歌海流这么一提,倒让仇云阿姨一下子活跃起来,并兴高采烈地说:“没错,没错,你不说我都忘了。达仁哥你快重新说嘛。”父亲看了歌海流一眼,先来个开场白:“人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你是把听到的全塞进耳朵里,人正要休息,又掏出来搅扰。好,我就重新说过。”便深入浅出地讲了起来:“唯物主义于唯物主义者是一种信仰,唯物主义者撑握了国家政权,让唯物主义的信仰深入人心固然很重要,但在和平时期,国家政权的最大职能是什么,你们知道吗?”
歌海流摇摇头,仇云阿姨像要讲点什么,但最后却一言未发,只把行军壶又重新递给父亲。父亲喝了一口茶水,又继续说:“告诉你们吧,这最大的职能应是服务社会、造福人民。若要以国家的强制力迫使人民大众都皈依唯物主义的信仰,这恐怕连‘造物主’都无能为力。如果,把民众纪念与缅怀祖先的心愿及行为,都视为非唯物主义而予以禁止,唯物主义者想要成个家,除了遇上志同道合者,恐怕得做高僧一样的圣徒了。其实,‘唯物’与‘唯心’的区别只有一点,世界是上帝造的或是人造了上帝,这与老百姓最为关心的油盐柴米酱醋茶有多大关系?”
“呵,海流,”仇云阿姨拿着一颗糖晃了晃,表示我们应知足了,并欣慰又欣喜地说:“咱阿爹不是一个‘爱民唯物主义者’,也是一个‘情感唯物主义者’,比起那些连寺庙都盯上的好太多了。”
“阿姨,”我想了想,回答说:“一个‘唯物主义者’有真有假、有爱民有情感、还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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