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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一路挂上电话,合上眼睛。
阿帆这边很无语,那边等消息的妈妈桑接到消息,真的卖呀?
哎呦喂,她这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姐不姐,妹不妹的,一家子的妖怪。
“你跟着我来吧。”
带着霍招娣进入包房里,价格早就是谈好的,这边为寻求不劳而获的轻松生活,干这一行的人很多,各有各的追求,你又不能指着她们的脸说不要脸,脸?他们就是靠这个赚钱的。
“你自己可不要后悔,明明没有逼你,真是干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你这样的小丫头,你那双眼睛里写满了不安分。”
大姐她是不敢去猜去看,霍招娣就是典型的一眼能看透的人,谁知道你以后的造化呢。
“我已经尽量给你挑了一个好的客人。”
那些怀孕五六个月以上的她通通都没有应,吩咐着人:“给她找件像样的衣服。”
换吧。
霍招娣慢悠悠翘起唇,真的就算是不管她,也没有关系,不过就是睡一觉而已,她赔得起。
人生就是一场赌局,这一场她赢了,以后她就可以脱离这个烂地。
上妆换衣服,然后妈妈桑领着霍招娣进入包房,在好能好到哪里去?你真的以为有什么白马王子出来玩?白马王子也有灰姑娘了,哪里轮得到你们这些不干不净的,妈妈桑啐了一口,自己的造化自己把握,有一手好牌,非要这样糟践,怪得了谁?
送进门招呼几句,然后带上门挂着满脸的笑意从里面退出来。
摇摇头。
阿帆看着妈妈桑:“送进去了?”
“送了,不过大姐真的是这个意思吗?这是她亲妹妹?”感觉怎么像是干的呢?
阿帆挥挥手,他现在哪里有心情想这个,他就守在电话边,五六分钟之内来电话也许还来得及,但愿这客人不至于这样的猴急吧。
霍一路闭着眼睛,江北依旧保持蹲的姿势。
“还不睡?诈尸啊?”她闭着眼睛问他。
“不舍得就打回去。”
霍一路扬眉:“你又知道我舍不得?”
“也没什么,对家人会心软也不算是蠢,你如果能舍得当时就不会抱着去杀你父亲的心思回去了,你舍不得,当然你的妹妹很舍得你,她舍得把你扔进去,舍得你蹲监狱更加舍得逼你,她比你更加狠。”丑陋的现实就被他这样轻飘飘的扯开,她家的这点破事有几个人不知道?
霍招娣也确实不怕霍一路去死,这点她一直都知道,包括今天霍招娣在赌什么她也清楚。
“你真的很令人讨厌。”一路背对着他,翻个身。
“厌恶也是一种情绪。”江北拿起来电话,拨打了回去:“把人拽出来了,给她钱让她滚,以后不要回永和,下次就真的送她去填海。”挂上电话,他挑着眉头:“我善解人意吗?”
一路拉他的手,电话被踹到地上。
“善解人意。”她说。
阿帆那边带着人冲进包厢,还好什么都没发生,霍招娣毕竟年纪小,眼中闪过一抹胜利的姿态,她赌赢了。
阿帆当然不会错过这些,他让人拿了钱,按照大姐所交代的多的不给,就给半年的,剩下自己去想办法,能念就念,不能念就去死,“大姐让你以后不要回永和,她没有妹妹,你也没有姐姐,拿了钱就滚蛋走人。”
霍招娣数着钱,有了这半年的钱,她就不怕了。
“我想改个名字。”
阿帆无语:“你想改名就去派出所,你和我说什么?我也不是警察。”
“户口本并不在我的手上,我知道你有办法。”
呵呵!
阿帆送了霍一菲上车,该说的话全部说完,霍招娣哦不,人家改名了现在叫霍一菲,递给阿帆一封信。
“这个你交给她,我欠她的就算是都还完了。”
阿帆接了过来,随意的放了起来,摆摆手:“你走吧。”
霍一菲的车缓缓开走了。
霍一路正在带着江北在某名店拼杀购物,她买了一只劳力士送给他当做礼物。
劳力士劳力士,讲出来就够面子。
够爆发户。
“戴一戴。”
她靠在柜台上,看着他试表,江北则是一脸的嫌弃,“我不需要。”
“我觉得你戴很好看。”
江北拉着一张脸,导购小姐觉得自己的生意要砸,这位学生看起来就瞧不上女的品味。
那只表戴在江北的手腕上,霍一路拍手叫好。
“就它,包起来吧,结账。”
她很有耐性陪着他去买衣服,发现江北似乎是这里的熟客,她狐疑看向他问:“你经常在这里买衣服?”
江北抿唇:“我不是有很多你给的钱,花你的钱,你有面儿。”
一路点头,是这样的,赚钱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买开心的。
“你很高兴就好。”
可购物的心情散了不少,她想自己应该是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没有买好就下次他自己来买,她要回永和了。
回到家,江北将袋子扔了一床,全部都是他的战利品,霍一路也懒得去瞧,司机已经等在楼下。
“过一段我再过来看你。”
心不在焉的着急想要回去,竟然多一眼都懒得扔在他的身上,转身就走,昨天种种仿佛昨日死。司机为霍一路开着车门,她钻了进去,江北就站在窗边,他看着人进了车内,然后车子离开,床上放着两个盒子,两个装手表的高级盒子,一只是她坚持要买来送给他的劳力士,另外一只则是他一直都很喜欢的江丹诗顿简洁款。
阿帆说着霍一菲已经走了,如果大姐想去看,学校他知道是哪一所。
霍一路摆手,阿帆将那个信封拿给她;“这是她走之前说要给你的,叫你一定要看,就算是她回报你的。”
那个丫头片子他瞧着也没什么真情真意,可能里面是感谢信一类的,当然也有可能是抱怨大姐一类的东西,东西递过去他算是完成任务。
白色的信封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符合霍招娣哦,现在叫霍一菲的审美,她小时候就是这样,哪怕再穷该有的规矩还是有,霍一路的视线挪到那个信封上,她拿了起来捏了捏看了看然后下手撕了,撕得粉碎随手扔到垃圾桶里。
好了,垃圾就应该回到它们该待的位置里,她来开室内,那垃圾桶的周边有一些被扯碎但又带着字迹的纸片,白纸黑字,霍一菲是被人从包厢里被喊出来的时候落的笔,如果当时她真的去卖身了那么不会有这封信。
有些事情就像是被藏在地下的夹暗层里,慢慢的见了天日,只要她不说,也不见得会有人发现,她肯说也不是有什么姐妹爱,只是她用一个事实换了自己的半年学费,霍一路不亏,自己也不欠她,仅此而已,从今以后没什么姐妹,霍一路活她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霍一路死她依旧该开心就开心,该难过就难过。
宵夜,她拿着筷子夹着菜慢吞吞吃着,旁边的一些小弟嘻嘻哈哈闲聊着,够资格才能坐到大姐的手边来,哪家舞厅又来了新鲜女,哪家舞厅又出了什么头牌。
“看着人家住着豪宅开着跑车,泡着最靓的星……”这颗星自然就是明星了,他们眼馋,出来混都想着早晚有一天自己也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左拥右抱。
阿帆笑了几声,看了过来,他端着饭盒走了过来坐下。
“怎么过来吃了?”
霍一路继续挥动着筷子,阿帆原本是过来想说她母亲的事情,派人去看了,情况似乎真的就不好,但是当时霍一菲离开就提醒了他一句,她坐在车上突然拉开车玻璃,探出头:“你当着她的面不要提我老母,她不会稀罕的,有些人的日子就是自己作的,她活该受穷,那就是命,没有人能改变得掉。”
阿帆心里骂了一句脏话,这娘们可真是心狠,这是亲生的吗?
他们虽然出来混,但也明白一个孝字。
霍父带着人跑了,没给霍母留下一点,现在霍母还在工作,霍一菲跟她妈彻底干掰了,霍一路这边也指望不上,女儿就吃着山珍海味,母亲就凄凄惨惨?
“有话就说。”霍一路眼刀子剪了一眼阿帆。
身边都是这路货色,要么就是急匆匆要么就是慢吞吞。
“没事。”阿帆笑了笑。
真的有心,早就去打听了,既然不打听那就是不感兴趣,他不想多事。
“师爷呢?”
阿帆找了一圈,真的没有瞧见师爷,不过也对,师爷是动嘴的,你让他这个时间出来去收钱还是去干人?
“在家睡觉吧。”阿帆说起来师爷话又多了起来,师爷的年纪现在还没有娶老婆,平时的日子也是规规矩矩,大家都猜着其实师爷喜欢的人不是女人。
“你去叫他过来,我有话要对他说。”
阿帆饭也没有吃完,起身出去接师爷,接回来师爷,屋子里不管有没有吃完,该走都走。
“我还没吃完呢……”
阿帆上去一脚:“出去再吃。”
里面的门带上,大家也知道大姐都非常的信任师爷,师爷的脑袋瓜子是很溜。
师爷依旧一身的黑衣,挑了一个边角的位置坐下:“大姐叫我?”
霍一路点头,扔开自己手上的筷子:“码头那边我想要。”
师爷沉吟,胃口很大,目光看的很远,他是真的打从心里佩服霍一路,是赚钱的生意她都想要插一脚,她似乎从来不想,固有的组合形式,她想的就是她要不要,不给别人留一点余地。
“恐怕有点棘手,警察那边不说,上面牵扯的利益也颇多……”
警察那边好摆平,最难的就是自己的内部和敌人的内部,这条线人家能做就是做了很久,一切都是固有模式,不是你砍了人家的头人就能归你的。
霍一路点了一根烟:“这些我知道……”她的手搂着师爷,自己突然哈着腰,两个人在说着什么,哪怕就是阿帆都听不大到,他从门里带上门自己退了出来,靠在门口守着。
他有没有闹并不要紧,大姐有脑有胆。
霍一路最近对外声称自己养伤,至于伤是哪里来的没人知道,三叔又是在她养伤的这段挂的,被人连续捅了十二刀,刀刀毙命,警察已经立案侦查,没有查出来什么,倒是有警察登门,作为良好的市民她配合警察的调查,次次身边有律师在,无论警察几点来她的家,师爷永远都在,仿佛他就住在这里一样。
坐在沙发上,警察做着笔录,师爷一直在讲,全部都是他的声音。
“打扰了。”
霍一路亲自送警察出门,回来的时候门关上以后,她脸上的笑容渐渐融化进阴沉当中,衬衫上隐约能看见血星,阿帆见情况不好打电话去诊所。
“叫他过来一趟,如果人不肯来就绑来。”
师爷沉吟:“警察前脚才走,后脚就叫医生来家里,帆哥这不好吧。”
阿帆看师爷:“你是律师,你的嘴就是活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老头子瞪着她,都告诉她了,要卧床养着,她真的当自己不是人,不会疼不会难受的是吗?
“伤口要重新消毒固定一下。”
霍一路上手去解自己的扣子,衬衫单手扔到一旁,胸口的位置真是没什么可看性,很简单的半截背心,背心的下方紧紧缠绕了一圈白色的布,缠得严严实实的,不过现在那上面有一圈的出血痕迹,就是刚刚蹭到衬衫上的那个位置。
“他叫你爷爷,又不是孙子?”
老头子不愿意提江北,也懒得管江北和霍一路之间的事情。
“如果看病我给你看,如果聊家常,我没兴趣。”
一路摊手,那就看病吧。
老头子用镊子拿着消毒的药布擦来擦去,最后用新的纱布围好:“你这样早晚会死的。”
这样频繁的受伤,拿自己当熊一样的看待,生了病是要去医院治病看病,不是所有的伤他都能看,真的有不能看的那一天,她就死定了。
这是肉身,当是熟食随便上刀亲自去切?
“休息吧。”
老头子拿起来自己的东西离开,屋子里就留一个霍一路,三叔碍了她的路,不清除他早晚自己就会被清除的,在这样的环境里讲什么人性?
江北的房子下来,大大大,按照霍一路暴发户的性格来说就是要求够大,地点够好,哪里能被标明是富人区,那她就在哪里买房,找人装修,修好以后钥匙交给江北,当然这些事情不用她做也不用江北来做。
她难得抽时间好心情的专程南上,陪着她去参观新家。
“这么大的屋子就一个冰箱?”
转了一圈,大姐对这家的布置有些不太爽,设计师正在等着主人的夸奖,她用了很多的心思在这个房子上面,结果这人进来夸奖倒是没有,挑东挑西,喂喂喂,懂不懂艺术?
虽然是赚钱,但这钱赚的有点憋屈。
“楼上的客厅有个小的……”
霍一路瞪眼珠子,摆个小的你来糊弄我?
“一层一个。”
设计师:……
那就是家里摆足三个冰箱?加上一个小的?你家有多少的东西要放?放尸体啊?
勉强笑笑,维持着脸上的微笑,顾客是上帝,天晓得下次这样的客人就算是给她一座金山,她也不会再接,对方根本不懂得艺术。
拿着本子沙沙沙写上,死暴发户。
“我看挺好的。”江北开口。
一路撇嘴,就说小白脸的喜好也很小白脸,这个家中哪里有闪的感觉?白兮兮,又不是要办丧事,房间嘛颜色就是要够绚丽,够红火,这样才会顺。
“随你便,你的家,叫人去扛两个冰箱回来。”
“要那么多的冰箱装什么?”江北对她的执着也很是不解。
家中一台还不够用?
用来装冰吗?
“一层一个冰箱这样才配得上我的地位。”
设计师翻着白眼,什么地位?暴发户的地位?那是,可以彰显的。
“霍小姐说的是。”
江北不在意地笑了笑,她说应该有那就有吧,阿帆吩咐人去,没一会儿就让人送货上门,一层摆足一个,阿帆蹲在地上往里面塞着东西,霍一路和江北重新上楼,她这次觉得很满意,这才是自己想要的效果。
这才是家。
阿帆拍拍手:“大姐,做好。”
霍一路摆摆手,她知道自己身边的三八瞧不起她,觉得她没有品位,品位是什么?有钱就有品位,上前拉开冰箱的门,指指里面满满当当的东西然后看向设计师:“这就是我的格调,懂?”
设计师都傻眼了,霍一路倒是觉得很高兴,让人送她离开,然后结算尾款。
设计师一直出了门,上了自己的车才开始尖叫,真的就是一脸死暴发户的样子,买那么多的补品吃得完吗?不怕补的流鼻血吗?东西贵不代表就都能送进嘴巴里吃。
她搓搓自己的胳膊,想自己曾经为这样的房主设计过房子觉得悲哀,以后千万不要提,这间房是她所设计。
女不女,男不男的,这个世界是变化太快吗?
“觉得其他的还合眼?”他撩眼去勾她。
一路不接,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满意,这种死了娘的风格实在适应不起来,沙发又是硬邦邦的,当然是软的好了,手拍下去恨不得拍下去就固定在那上面。
马马虎虎。
“要不要上去看看你的房间?”
霍一路摆手,她没有时间去看,房间不就是用来睡觉的,能躺就好,刚刚太过于开心,结果搞到内伤,捂着自己的腹部,伤还没有好,或者说化脓了,天气热她又不老实,不肯好好养伤,医嘱说的那些话她通通不肯听,继续折腾下去,要么是痛上加痛,要么就是要命。
江北过来解她的衣服,推上去,双手快速的解开绑带,果然是伤口的周围一圈肉不自然的白了起来,里面看的话确实化脓,他的眼睛盯着她的腹部;“这样下去,恐怕你还没有住进来,就要先去火葬场了。”
霍一路看他:“你懂什么,身体上的疼痛是可以克服掉的。”看见自己日进斗金那种感觉,死了都值。
房子车子所有的消费,她养小弟,没有钱,谁跟她?
江北将绑带聚拢到一起,然后用力上手去压,反正她都感觉不到疼了,一路的脸扭曲的扯了扯,最毒男人心,自己摊在沙发上,这个时候别人给她一刀,估计她也就挂了。
“我死了以后不去火葬场,随随便便找个地方扔下去就好,或者埋了。”
她怕火。
“这种事情又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的。”
她挑眉:“说的也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送我上西天了。”
江北看着她,目光沉沉:“你要赚多少才觉得够?”终究还是没忍心再次将带子扯了开,看了看,内伤什么的根本看不出来,她也不去医院,真的有问题那就只能等死,去找药箱,可是刚要起身才想起来,今天是过来接收房子钥匙的,这里哪里的药箱?“人家捞钱是为了养家糊口,你又没有需要养的人,何必这样的逼自己?做正行虽然辛苦一些,钱赚的少一些,风险也会低一些。”
她现在日进斗金那种赚钱的感觉很爽,想必做了正行以后,十天半个月赚那么一咪咪的钱不能满足她,人的胃口都是撑大的,做到极致不是爬上人生的巅峰就是直接去扑街。
“你总是唠叨这些,怕我死?”
她看向他的脸。
肩不能提说的就是江北这种,看着呢长得真是好,一张脸恨不得让你把全世界都送到他的眼前,可实际半点用处都没,除了欣赏悦目没有其他的作用。
“我是怕我没有钱花。”他眼神闪躲,懒得和她动真。
这话一路爱听,真话听起来某些时候还是很动听的,她有钱他就会这样关注她,顺着她哄着她,生怕她一个翻脸就没有钱花,这就是钱的魅力。
“放心,少不了你的。”
她拉着他疯,这人就是个疯子,她现在伤口这幅德行,还有心情开心,江北推开她的脸,她显然是很高兴,一直在笑。
“不过将来我要是倒了霉,恐怕你要早点撇清,撇的越清对你越好。”她现在动了心思打算送他出国,在她的周围转,难保不会被人盯上,手无缚鸡之力,指望他做什么?
打不能打,一被抓,难不成真的为了她命也不要了?江北敢说她都不敢信。
“你不想出国吗?”
江北撇嘴:“人家是熬了几年,熬到做了心上人才有资格被外放出国,带着资产带着拖油瓶,我现在就混到这个地步了?不好意思的很,我很喜欢这里,我哪里都不去。”
霍一路就稀罕他这样子,她换一百八十张面孔,他仍旧一种表情。
“那我给你买块地,风水宝地,背山面海,气从八方来。”她笑。“好啊,我们一起躺。”江北怼她。
墓地一个人躺岂不是很可惜,很孤单。
“这么快就要和我一起死了?最后陪着我的不一定是谁,万一有幸活到七十八十就你一个人,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出来混的,就一个男的,未免有些寒碜。
霍一路对两性的问题看得很开,从小就看得很开,喜欢一个人守着一个人终老?屁!
爱情是什么?爱情就是吃鲜,男人女人都是你一个样,你现在有着一张盛世美颜,我知道你四十五十的时候能不能瞧?万一比鬼丑呢?
江北咬牙:“你放心,真的有一天你死我前面了,我一定往你的墓地里塞满十个八个的壮男。”
“十个八个太多,爱不过来……”
江北拿着杯子喂了她药,让她在楼上休息一会,屋子里的所有窗帘都放了下来,因为知道她在有光的地方睡不好,所以提前和设计师打了招呼,窗帘好不好看不要紧,要足够的遮光,一定要拉下来屋子里马上变成黑天,无论什么时间。
“我睡一下。”
她有些发蔫,身体的温度稍稍也高了起来。
“有事情我叫你,睡吧。”扯扯被子,拉着她的手,一直到她彻底入睡才离开屋子,反手带上房门,阿帆还在外面等着,他不清楚霍一路什么打算走,大姐这人做什么事情都是不一定的,没有既定的章程,大多数都是看心情,所以有些时候她的行踪不好琢磨。
“她这伤这样拖下去不行,化脓了。”
阿帆抬头,“她不肯听我们的。”
“你去医院找个医生,然后去药店买药……”江北交代着阿帆,阿帆拎着车钥匙离开。
楼上霍一路还在睡觉,她向来都是睡不安稳的,安稳觉那是毕生所求,进了这一行哪里还有所谓的安生可言,梦里什么都有,乱七八糟,她冷眼旁观。
江北推门进来,床垫动了动,上手去掀她的衣服,霍一路单手扣着他的脖子,睁开眼睛,一张美颜入眼,哪怕打扰了自己的好梦,她依旧气不起来,这样的脸还能发飙,那这人生就牛逼了,连美色都留不住你,成仙了。
“开了一些药。”
霍一路的手移开,见他低着头上药,她的手摸着江北的脸;“你小时候是吃什么长大的?”
长得这样的漂亮精致,男人女人都好,她常听的一句话就是,千万不能过分的美,不然这不是幸而是灾。
他还在上药,她觉得疼,又觉得痒,心痒痒,试着抬起肩膀贴在他的耳边,江北懒得理她,擦药然后没有绑,医生说暂时就先不绑了,为了透气,一张唇游移在他的脸上,活脱脱的一个急色鬼,这行为男人来做呢,倒是说得过去,换了她来做,江北的眸子动了动,一样的没脸没皮。
“吃大米。”
霍一路痴笑,贴着他的嘴唇,说一句话贴一下。
“我也是吃大米长大的,怎么就没见我长得这么好?”
江北推开她的死人头:“这几天没有事情就别走了。”
“舍不得我?”躺回到枕头上,爱她爱到不行呀?
“我是怕你走出去吓死人,长得这样的丑,如果丑能养家的话,你可以养活十个家庭。”
一路笑:“没办法,我父母长得就那副德行,还指望我长得多好?”
长成这样,已经是不知道多少道雷劈过来以后,才勉勉强强有的这张脸。
“不想他们了?”
霍一路靠着床头:“你家里人呢?你父母呢?从来没有听你说过。”
认真想一想,就似乎真的从来没见江北说过,他有个爷爷,又不是爷爷,她见过老头子家的户口本,那上面根本就没有江北的名字,也就是说,江北一直以来都是生活在别人的身边,那些人是谁呢?
他念书,那些人都是不肯给钱的?
“关心这些做什么,要结婚扯证啊?做身家调查?”打掉她的手,还来摸?
“你就当是我好奇,随便问问,你家里人都死光光了?”
“嗯。”他显然是在回避话题,一路见他不说自己也懒得问,继续上手去捏他的脸,真的是细嫩爽滑,比女人的皮肤还要好,像剥了壳长得最美的那个鸡蛋,难怪面包和爱情成为世人的烦恼,坐拥这样的一张脸的爱人,恐怕吃着空气也会饱的喔?
“你陪我躺一下。”
霍一路贴在他的胸口上:“下次关于我家里的事情不要问,我不愿意听。”问了就是想她翻脸。
江北点头。
“那一次你手上到底刷了什么?”她想来想去,如果有颜色她一定会注意到的。
“指甲油。”江北说。
霍一路敲头,你不出来混真是可惜了,这样的人才真是可惜可惜呀。
“你念的那是什么专业?美术?画画?”
对于他的专业,她没放在心上过,问没问过自己也记不得,貌似记得一点点,好像和画画沾点边。
“珠宝设计。”
霍一路哦了一声,设计什么?将来还不是给人工作的,学这种专业,不如去学律师,不过也就是自己想想而已,她还不至于去操纵谁的人生。
“知道是什么?”
“不知道,也懒得知道。”
“符合你的身份。”他送了一记嘲讽的笑容给她,霍一路没客气的接到手上:“我也是念过高中的人,虽然没有毕业。”要知道在那些人当中,她的学历很了不起的,有几个念过初中的?她这种就算混子里的博士。江北继续翻着白眼,大老粗说的就是这样的人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的眼睛一定个就是瓢了才会和这样的人纠纠缠。
“了不起。”她这一觉睡到晚上足足十点钟,醒了以后要外出去找食。
“我做一点就好。”他不太想出门,特别是这个时间,甚至饭他都不想吃,奈何霍一路的胃就是无底洞,她能吃非常能吃,绝对是女人中的超级大胃王,不见得是会吃,因为她不挑嘴,能吃饱的就好,喜好也不多,喂到嘴边就能吞下,却能吃。
一路套上裤子,她什么样子他没见过,大家早就稀松平常了,她这里是没有关系的。
“出去吃。”
他做?
做成什么样子且先不说,吃人家的饭嘴短。
踩着趿拉板,江北走在她的身边就是完完全全不是一路人,一个太过于随便,一个太过于精致高雅,摆在一起都没人相信他们是一对,除非这个男的眼睛瞎了。
江北是出门都要穿的特别靓的那种人,当然也不见得是他自己要穿的靓,脸蛋好身材好,皮带片子往身上一套也是模特,霍一路穿衣打扮就是这幅德行,舒服就好,看着就不善。
司机送他们出门,送到酒店的门口,霍一路不习惯来这里吃,觉得拘谨。
她一个吃惯路边摊的人,更加喜欢的是男人光着膀子,划着拳喝着酒大声讲着话,酒店里的人都太斯文,高雅的音乐听了一耳朵完全听不懂。
“换个地方吧。”江北开口。
“不换,就在这里吃。”他不是喜欢这样的地方嘛。
进门的时候侍者又难为她,说是这样的穿衣打扮不能进餐厅,男士倒是可以,女士穿的没有办法。
“我是没穿衣服还是怎么样了?”霍一路呛口,我有钱我来送钱,竟然还不许我进门?
她嗓门大,一嚷嚷起来路过的男女拧着眉头,似乎不懂这样的人跑到这里吃饭?一顿饭吃掉你几个月的工资,打肿脸充什么胖子?
女人的视线扫过江北则是一脸的惊艳,然后心里摇摇头,和这样的人走在一起,凭白跌了自己的身份小帅哥!
侍者耐着性子解释,这是用餐的规定,客人必须衣着整洁整齐,穿拖鞋是不可以进来用餐的。
“女士,不然您回去换双鞋或者我们这里可以为您提供鞋子,鞋码也许有些不合适……”但总比这样进去来的强。
霍一路掏着钱,江北的手伸了过来,五指握住她的,那么自然的一扣,他的五指和她的交缠。
“不好意思。”
侍者对着江北微笑,不是他故意难为,这位客人的装扮真的是没有办法。
“你对他说什么不好意思?我有钱还花不出去?”
江北拖着她的手:“餐厅有餐厅的规矩,不喜欢就不在这里吃,像你说的有钱哪里不能吃,我带你去一家好吃的店。”霍一路一脸的不情愿,她似乎还是想进去,不就是钱嘛。
瞧着江北的脸,他只是面色平常的拉着她往外走,霍一路想这个面子自己给他,想想自己刚刚生气,那换就换咯,不是规矩嘛,遵守一次规矩也死不了人。
左拐右拐,她马上就要发飙,肚子不停的响,她需要进食,他带着自己走迷宫一样的转啊转,到了一家餐厅的门口江北拖着她进门。
他点着餐,看样子真的是这里的常客,和伙计交代一句,给了小费。
“麻烦能上的尽快上,她比较不能挨饿。”
伙计瞧了霍一路一眼,分不清这两人是什么关系,瞧着怪怪的,这样的包容是妹妹?那两个人的气质也未免有些不太像,差着十万八千里呢,不过点餐就有马上可以端上来的,既然给了小费那就照顾一下吧。
快速将菠萝包和橙子送了过来:“其他的还要等。”
江北点头。
盘子推到霍一路的眼前,她也没有客气,抓起来就往嘴里送,东西做的这样小,两口三口的就都吞掉了,还是永和的东西合她胃口,街边的那几家店饿的时候去吃一吃,马上就来劲了。
明明比手掌还要大的菠萝包她吃掉以后也不过勉勉强强撑一撑而已。
“试试果汁。”
霍一路照做,不就是果汁还能喝出来米饭的味道?
抓着吸管喝下去,怎么是温的?
抬头去瞪他,他怎么点的?这样的天气喝温的一点都不解渴不解暑,怎么不给她热水喝?干脆热死她算了。
瞧过去他好像是看着后面的某一桌出神,霍一路顺着瞧了过去,是一男一女,他看的那么专注,前女友?
脑补出一场巨大的戏,前任现任?
女生穿着皮鞋,漂亮的裙子,她低头看看自己脚上的趿拉板,这就是差距。
对方似乎也有瞧见他,明显一愣,霍一路摸着下巴,好玩了。
服务生送上来他们点的餐,霍一路饿死鬼投胎一样的稀里哗啦就吃上了,味道不够重,不够辣,吃起来不够爽,下次要提醒他,这家店和自己的胃口不合。
“不去打个招呼?”
江北的脑门上有汗,奇怪,他是个汗非常少的人,哪怕再热的天,她都没怎么瞧见他滴汗,而现在他们坐在冷气房里,吹着凉飕飕的冷气,就算是她这样火力壮的人都没出汗,他出了这么多的汗?
是近乡情怯呀?
她这成语用的还不错吧。
江北的后背大腿手心全身上下都是冷汗,这冷气吹的他很不舒服,他的牙齿打颤,身体冒着汗一阵冷一阵热,冷热交替。
他试着稳着自己去吃东西,可眼前发虚,他的手夹空了,霍一路拧着眉头看了过来,江北另外一只手压在右手上,那筷子也就没那么抖了,他干脆放下筷子。
“你吃吧,我不饿。”
“你怎么了?”生病了?
江北闭着眼睛,额头上的汗越积越多,这已经不是见到谁不舒服的表情,霍一路的手伸过来摸着他的头,一手的凉,虽然知道这人就是个冷血动物,但现在未免也太凉了,换个地方她会以为他就是个死人,在外面他向来不喜欢她碰他,可这次他都没有躲,是想不起来躲还是没有力气躲?
这个鬼样子还吃什么?
真是晦气,出来吃个饭还吃不饱。
没钱的时候吃不饱就算了,现在有钱了依旧吃不饱,你妹的!
“还吃什么,走吧。”
“你坐着吃。”江北出声。
他不想走,也不能走。
“你现在这副鬼样子好像马上要挂了一样,对着你这样的脸,我吃得下吗?”她架起来他,霍一路如果真的想要扛江北,并不是一件难事,她有的是大把的力气,这人好像冰箱里钻出来一样,就说了这样的地方冷气开的足,他这一脸弱鸡的样子,不适合吹冷风,对身体不好。
除了脸,就不能看了,再一次吐槽自己的审美。
出门都是她拖着他,他的腿好像特别的僵硬。
“你到底是怎么了?”
“你去帮我买点药。”江北开口。
对面就是药房。
“你不说清楚,我怎么买?”
江北只是叫她去买止疼药,他说自己头疼。
霍一路心里骂了一句,只能踩着趿拉板过马路,这边餐厅里刚刚见过的一男一女从里面出来,看样子和江北的年纪相差的不多,女生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那种家境特别好的,男生也是。
“二哥,好久不见了。”男生开口。
他刚刚瞧着那人像是江北,但是坐在他身边的人……
实在不像是会和江北有关联的,那样的人看一眼都会脏眼睛,就一眼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江北为什么要和这样的人混在一起?对方还是个女人?看样子他们的关系不像是普通同学,他记得江北是很抵触和任何人过于亲近的。
小时候他觉得二哥长得很好看,跟着他的后屁股跑,可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换不回来二哥一眼,甚至还让父母打了一顿,再后来他也就只是好奇不敢靠近了。
江北的背靠着冷冰冰的门,他的腿暂时有些发麻,没有办法移动。“嗯。”简单的应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更加冷了。
“你和朋友过来吃饭呀?”男生问出口看向自己身边的人:“怎么不叫人?”
女生低声嘀咕了一声,管她那么多,管好自己就得了,勉勉强强看着江北叫了一声二哥,和蚊子叫一样,叫完马上移开视线,当江北是瘟疫一样的躲,视线都不肯碰一下。
“车来了,你们走吧。”江北看见熟悉的车牌,那边霍一路已经走了出来,手里提着袋子,看样子是给他买到了止疼药,正在准备过马路,她哪里守什么规矩,见人不是很多就直接跑,江北倒是觉得这作风很霍一路。
女生上了车,叫着男生。
“上车呀,还在看,你看什么东西?晦气死了。”出个门也能撞上不应该撞的人,还看见这些晦气的事情,真是烂!
没的救了。
“二哥……”
男生似乎还有话要说,江北却动了动,发现腿没有刚刚那样麻,迎了过去,他很克制,甚至不复之前酒店的亲密,不去拉一路的手,不去看她,垂着视线,因为一旦抬头他怕……
“我们回去吧。”
“那人一直看着你。”霍一路直视过去,和对方大眼瞪小眼,对方似乎很友善的对着她笑了一笑,一路不领情,狠瞪。
“不相干的人。”
“你似乎很不愿意见到他们。”
她突然扯过来江北的手,两个人就站在车前然后正大光明的拖着手离开了,江北的手没有动,任由她拖着,霍一路一边走一边念,她也讲不出来大道理,无非就是有饭吃有果汁喝,你现在住着大房子,坐着豪车,有什么不满意?就算是过去有恩怨情仇,现在也报了。
江北勾勾唇。
车子缓缓启动,男生还在看着外面,而女生似乎根本不屑一顾扭着头看向另外一侧的车窗外,霍一路和江北沿着拐角拐了进去,顺着道准备回家。
“你的饭怎么办?”这么一个不能忍饿的人,不吃饱可以吗?
一路摸摸自己的肚皮,她还是真的想吃东西。
拉着他去吃小吃,一条街想吃哪家就吃哪家,买来手里拿着边走边吃,他不肯吃,只是拖着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她想要松一些,毕竟拖着她吃东西不是很方便,可是这人……
算了算了,看在他今天有点反常的份儿借给他用吧。
她是来者不拒,吃的不亦乐乎。
那边的司机回去和主人说了一下自己大概所看见的,没有添油加醋只是说自己所见。
江家-
“你遇上你哥了?”男人逆着光,叫人看不清他的脸。
江凌翻了一个白眼,就知道会传回来的,司机也是多嘴,和父亲说这个做什么?烂泥扶不上墙。
“看见了,人家过的很好,拖着一个小太妹,在街上光着脚穿着拖鞋,不是是男是女,讲话又大声,吃东西又粗鲁,不知道哪里挖出来的生物,也对,什么锅找什么盖。”
哥?
江北他配吗?
“不要当你妈的面提起来他。”
江凌点头:“我知道,我不会说的,爸你有没有断了他的卡?”
江北那一身看起来还是很趁头,看样子日子过的不是很悲惨,爸爸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听自己的?那个人他把妈妈害成这样,还给他钱花?没要他的命就不错了。
“这些事情你不要管。”男人皱着眉头,似乎对女儿说出口的话有些不太满意。
“我不管,他花着我们江家的钱出去过逍遥日子,他有什么资格?他算妈哪门子的儿子,要不是他爸……”
江凌收到父亲警告的视线收了口,低下头认错:“爸,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说了。”
“你要长记性,家里也不要乱说话,你妈最近的情绪不是很好,不要提你哥。”
“是,我知道了。”
江凌下了楼,去了母亲的房间,她推门进来,母亲正在照镜子,看见她有些迷惑,然后瞬间记了起来。
“你放学了?”
“妈,今天过的怎么样?”江凌对着母亲撒娇,抱着母亲的腰,脸贴了上去,她的妈妈是世界上最美丽最温柔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