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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会功夫,韩遇已经爬到顶端利用降绳降了回来,停坐在秦然身边,薄唇抿出似笑非笑的弧度,“怎么爬那么久才爬了这么一点啊?”
秦然瞟了韩遇一眼,绽出笑容,“累嘛。”
“苏淮也快爬完了。”
秦然往上一看,苏淮已经爬上了岩壁的斜面,就差一点就达到顶峰了,秦然皱着眉说:“第一次来,能跟你们这些运动高手比较吗?”
韩遇微微一笑,一头一脸的汗水,却格外的帅气迷人,“借口。”
秦然想伸手去打他,但是一松开岩点人就会掉下来,于是只能干瞪着他,“呸,你作为男人,跟女朋友出来玩玩却不顾女朋友自己疯狂往上爬,是个什么意思啊?”
韩遇的俊脸憋了憋,笑了,“谁叫你这么慢。”
“垃圾,连女朋友都不等!”
他努努嘴,继续笑,“乌龟爬,慢死了。”
对于他的调侃。
秦然选择完全无视,一点点向上爬。
苏淮从顶端降落下来,悬空停在韩遇旁边,笑容不训,“我爬完了,你两又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呢?”
韩遇面容高深,“过奖。”
秦然只当没有听见,伸出一条白皙的手臂,握着岩点,用力一蹬,爬上了些许。
苏淮差点笑岔气,“我去,照你这个速度登岩,天黑估计都没爬完。”
秦然撇嘴,开始赶他了,“舒娆还在最面下的位置原地休息呢,你去教教她吧。”
闻言。
苏淮往下一望,郁舒娆果然还在最底端的位置喘气,他挑了挑眉,按住绳索,开始往底端降落下去,“不是吧,这么蜗牛。”
他下去就对着郁舒娆的头一拍,“喂,郁舒娆,你属龟的吧?这么一小时过去了你还没开始爬啊?”
郁舒娆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姐昨夜没有休息好行吗?”
“失眠啦?”
“关你叼事。”
苏淮轻笑,“是不关我的事,不过我看你可怜嘛,小脸蛋儿这么苍白,哎,憔悴不堪呀。”
郁舒娆恶狠狠瞪他,像一只炸了毛的小野猫,“我好着呢,需要你可怜?单身狗还敢笑别人?哼,姐起码恋过了,你呢?毛都没长齐吧。”
说着,意味深长看了苏淮一眼。
苏淮耳根子都红透了,支支吾吾道:“谁说的?你么?需要来摸摸证明一下不?”
“切……”郁舒娆不以为然,“越是解释越是掩饰,苏淮,我说你是不是哪方面有点问题啊?不然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连个女朋友都不交呀?是无能?还是晕比啊?”
“……”苏淮被她说得一句话都答不上,最终瞟了她一眼,嘀嘀咕咕,“这么剽悍,都不知道是不是女人。”
郁舒娆哈哈大笑,“姐的人生就是剽悍,怎么?羡慕嫉妒恨呀?”
“呸,郁舒娆,你脸皮可真够厚的啊。”
“是呀,堪比城墙呢,是不是不服呀?不服你来咬我啊。”
苏淮噗呲一笑,“算了,我说不过你。”
“说不过就快点拜倒在姐的裙下吧,快过来,别装比的悬空着,以为你拍古装片呢,过来帮姐把绳子解一下,难受死了,我不攀岩了,我要去喝水,好渴。”
“哎。”苏淮深深叹了一口气,认命降到地板上,解开了身上的动力绳,开始帮郁舒娆解绳。
起初他并不紧张,但一靠近郁舒娆,鼻尖就飘来一阵若有似无的香味,很清甜的香水,他忽然有些怔忡,伸出手,默默给郁舒娆解动力绳,然而眼眸却梭巡在她姣好的腰形上,一些时候不见,郁舒娆变得更加成熟漂亮了,给人一种烟视媚行妩媚感。
以前上学的时候,他觉得郁舒娆像个男人婆,岂料经过岁月的沉淀,她变得这样美丽倾城,或许那时候,大家都觉得江娅媛更漂亮,因为江娅媛温顺可人,可那时候无论同伴们多么喜欢讨论江娅媛,他都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郁舒娆身上,停留在那一个马尾带着阳光绚烂的女孩。
很凶的女孩子,动不动就喜欢跟男生们拌嘴,吵架干架,她刚来A班的时候,苏淮还不喜欢她,他觉得郁舒娆这样的女孩子一辈子都嫁不出去的,几个篮球队的男生受了苏淮的指示总是暗地里欺负她,一会扯她的马尾,一会拿胶水粘她的衣服,在她椅子上放图钉,苏淮就坐在郁舒娆身后,他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郁舒娆去上厕所的时候,伸脚绊倒她。
头两次郁舒娆都被苏淮绊倒了,苏淮假装看书,心里暗爽却没有表现出来。郁舒娆从地方爬起来,揉着摔疼的膝盖,没有哭,也没有闹,就那样定定地望着苏淮那张欠扁的俊脸,一句话都没有说。
那时候苏淮以为她害怕,心里一阵优越感。
郁舒娆第三次经过的时候,苏淮顺势伸出了腿,岂料郁舒娆的脚步忽然停住,她这次有准备了,看着苏淮伸出的长腿,毫不犹豫出脚,从他的腿上用力踩过去。
苏淮痛叫一声,骂她:“你没长眼睛啊?”
“没有。”郁舒娆爽歪歪地说完,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那得意的模样,就差吹一声口哨了。
苏淮气的摔掉教科书。
然后的然后。
他们两似乎斗上了,苏淮走到哪都跟着一众篮球队的男生,课间休息也好,体育课也好,考试什么的也好,他都喜欢跟一群男生围在郁舒娆身边,对她各种冷嘲热讽,各种言辞上的伤害。
诸如:
“郁舒娆,你中秋盛典的游行要穿裙子啊?不是吧?就你这屎样子还穿裙子呢?也不怕玷污了裙子的神圣,我劝你还是别穿了吧,会影响市容,你最好是拿一块黑布将整张脸都包起来,那样就好了,就不丢我们A班的脸了。”
“郁舒娆,听说你这次考试又全班最后一名啦?哈哈哈,没有这个本事就不要来快班上课嘛,顶的还是韩遇的位置,你多丢人啊?”
“郁舒娆,听说你来大姨妈啦?这大姨妈是个什么东西呢?你能给我们几个讲解讲解吗?是不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
“郁舒娆,又给老师叫去训话啦?是不是说你成绩跟不上就最好放弃啊?我看就是,光有一副大小姐脾气,成绩烂成一渣,哎,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哟,可怜,还成天绑着个马尾呢,以为自己多美是不是?就男人婆一个,劝你还是发头发剃了吧,剃个光头最合适你了,当个地地道道的男人,反正你也没胸。”
面对苏淮的挑衅,郁舒娆始终一言不发,她不是吵不过他,只不过学习上的压力让她心情烦躁,没有心思跟他拌嘴,她是真的很难过,很受伤。可是苏淮从来不顾她的感受,总在她伤口上撒盐。在那时的郁舒娆心里,苏淮是个又毒舌又贱格的同班同学,真的恨不得他出门就被车撞死的那种。
有人说,男生欺负女生,或许不一定是真的讨厌她的。
但是一个女生若觉得一个男生贱格没有风度,她就很难喜欢这个男生了,在她心里,高年级的学长更加有魅力,她向往那种成熟体贴并且温柔的男人,不要像个没头脑的小男生一样,处处透着差劲和自负。
愚人节那天,苏淮想整治郁舒娆,于是就在书店买了一罐生日派对的彩漆,那种彩漆有各种颜色,他特意挑了款非常显眼的紫色,一按开光,一阵刺鼻的酒味飘来。
郁舒娆坐在他前面,校服是白底蓝袖的,他一等她坐下,就拿出彩漆照她的头发和校服狂喷,喷了她一头一身的紫色,酒味刺鼻得周身的同学都掩起了嘴巴,露出一丝怜悯来。
郁舒娆木着脸,这种彩漆虽然可以洗去,但必须浸泡在水里吸,她顶着一头变成亮紫的头发,两颗乌溜溜的瞳孔,愤怒的瞪着苏淮。
她是真的生气了,眼圈都气红了,却倔强地坐在他前面,一动不动。
苏淮喷完一整罐彩漆才停下,见她眼圈红得快要溢出水汽,心里有些虚,却死不肯承认那丝怪异的感觉,掩饰着说:“愚人节玩玩嘛,怎么?你玩不起啊?”
郁舒娆眼珠一动不动地瞪着他。
苏淮邪邪笑,“嗤,女生就是这样,一点都开不起玩笑,不好玩。”
说着扔了彩漆灌。
郁舒娆没说话,拿出纸巾,跑进女厕所去处理自己头上的彩漆。
很快上课了,老师从走廊上拐进班级,第一节课是自习,班主任在班中批阅作业或者走来走去,她从二组往下走,一直能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最终,班主任停在郁舒娆身前,深深皱着眉,“郁同学,你喝酒了?”
班主任并不知道她被人喷了彩漆,因为郁舒娆把校服脱了,只穿着一件单薄干净的长袖坐在原味答卷,她头发上的彩漆已经洗掉了,但是湿漉漉的,垂在背上往地下滴着水珠。
郁舒娆抬起头,还没说话,苏淮已经坏坏地笑了,他对班主任说:“是啊老师,郁舒娆喝酒了,刚才还是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喝的呢,我们都看到了。”
苏淮捅了捅自己的邻桌,那男生跟他是好兄弟,立刻跟着点头附和,“对对对,我们都看见了。”
周围的同学其实都知道真相,但是没有人帮郁舒娆指证。
她木然地坐在原位。
班主任冷冷道:“郁同学,学生是不可以喝酒的,你难道不知道学校规则吗?”
郁舒娆站起来看着班主任,声音细弱,“老师,我没喝酒。”
她一站起来,那个酒味更浓,十分刺鼻。
班主任受不了一般地捂住鼻子,头颅让开一些,很显然地排斥她身上的酒味,声音厌恶,“你没喝,怎么会一身的酒味?”
“我……”郁舒娆是那类很讨厌告状的学生,在学校里,很多人受欺负什么的都不会告诉老师的,因为她一说,就会立刻成为全班的公敌,大家以后都会叫她什么狗腿,心机婊,贱人这样的外号,在全班同学面前向老师告状是一个大忌,她来到A班已经不容易,想要融入他们更不容易,如果眼下都说出来,苏淮和几个男生顶多是被班主任训一顿话,则自己往后的日子就很不好过了。
苏淮在班中成绩不是最好的,但他是人缘最好的一个,经常请班里的同学喝饮料吃薯片,在班中的人气地位非常之高,长得帅,有运动神经,说话还幽默,这样的男生无疑是每个班级里的宠儿,况且他最好的兄弟还叫韩遇,在A班任何一个同学眼中,苏淮比她受欢迎太多太多了。
郁舒娆分析完这些事情后,选择了缄默不语。
苏淮又说:“敢做就要认嘛,明明都喝了,还死不承认,真不要脸。”
苏淮的邻桌也开始了长篇大论,“就是说啊,全班都看见了还要狡辩,老师,不是你说的吗?说谎的同学最不可饶恕了,郁舒娆同学这是明知故犯呢。”
班主任的脸色一下子不好看。
奈何郁舒娆一句话也不说。
最终,班主任把郁舒娆拎到教室门口站着,让她顶着一块‘我以后再也不喝酒’的纸牌子罚站,上面还用彩色粉笔签上她的大名,让她的行为暴露给全校看看,以儆效尤。
郁舒娆拿着那块纸牌子,眼眶里没有眼泪,只有一团小小的火焰在燃烧。
苏淮高高在上,从教室里往外看落魄的郁舒娆。
他刚好看到她的侧影。
她站在灿烂的阳光中,背脊僵直,发丝湿漉,明明是十分狼狈的模样,他却看出了倔强与坚毅,他支着下巴,眼神有些若有所思……
站了两节课后,郁舒娆被班主任叫去了办公室,那一个下午她都没有上课,两节课是站着度过的,第三节课被老师叫去办公室训话,第四节课留在教导处写检讨书,落魄而狼狈。
苏淮以为这一天就过去了,岂料晚自习的时候,郁舒娆穿着一身黑衣,好像是有备而来,她风风火火冲进教室,对着苏淮的后脖领子就攥住了,然后拿出背后准备了良久的彩漆,对着他的头和校服一阵狂喷……
苏淮猝不及防,被她喷了一头一脸的亮蓝色彩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郁舒娆已经跑了,她的动作非常的快,怕苏淮报复她,像只灵敏的小豹子从后门窜了出去,冲下楼梯,一下子在夜色中不见了踪影。
全班同学都搞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面面相觑,有些后知后觉地想着,刚才进来对苏淮喷漆的人是郁舒娆么?她来报复他?
白炽灯下。
苏淮抹掉脸上的彩漆,满身酒味,他看着郁舒娆离去的方向,脸色难看得能冻死一片人。
很好。
他们彻底杠上了!
从这一天后,全班都知道他们不对盘了,为了防止苏淮等人扯她的头发,郁舒娆不再盘高马尾了,她总是捆着两条麻花辫,放在自己的腰前,免得上课或者体育课被他们用力一扯,连带着头皮都发疼。有一段时期,学校特别流行玩水球,水球就是拿着一个气球往里装水,然后拿着水球来砸人,通常是认识的男生们互玩胡疯。
但是苏淮不这么想,他一拿到这个水球,第一件事就是想到整蛊郁舒娆,他特意等在楼梯口,一等郁舒娆的身影出现在左边的楼梯,就用力把水球砸在郁舒娆脚边,当然,水球炸开后溅了郁舒娆一裤子水,她瞪着苏淮,苏淮以为郁舒娆要追打他,立刻跑了,岂料郁舒娆跑进女厕所里,连追都没追苏淮。
苏淮放松下来,跟男生们站在走廊上嘻嘻闹闹。郁舒娆偷偷从身后跑来,手里端着女厕所里的水桶,里面装了一整盆水,她跑到苏淮身后,对着一群男生就全浇了上去,躲得快的只溅到了几点,而目标人物苏淮浑身湿透,转过头,阴寒着脸色瞪郁舒娆。
那模样,就跟落汤鸡一样。
郁舒娆解气了,学着他玩世不恭的样子说:“怎么样?惹人就敢,玩就玩不起了?是不是男的啊?这么没有风度,没有度量?”
苏淮气得差点上去掐死她。
郁舒娆哈哈大笑,扔了手里的水桶,顶着一条湿裤子,进教室上课去了,她才不是那么柔弱的女生呢,敢惹她,就要负全责!看谁先玩不起!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地斗着。
苏淮虽然讨厌她,但是并不会真的动手打女生,顶多是多想点计谋来整治她。
郁舒娆也一样,不会真的跟他打架,但是她有仇必报,该讨回来的尊严就要讨回来,别让他认为她很好欺负
兜兜转转。
一个月过去了。
他们斗了整整一个月,吵来损去,各种层次不穷,每次苏淮想到了电子整她,总能被她整治回来,第一她比他有耐心,比他能等,只要寻到了机会,她就会不顾一切报复。
有次,苏淮在她背后拿着橡皮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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