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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按常理出牌的帝王,他能不卑不亢、从容自如,不但没有落下风,反而将对方弄得无话可说。 这样的应对,让她又惊又喜,忍不住想要称赞他,让他知道,自己心底有多欢喜,有多骄傲。
李靖行点着她的额头,亲昵又温柔的道:“我能有所改变,都是你的功劳。”
他露出追忆的神色,带着感慨道:“一年前的今天,因为在孝期,我不能考科举。那时,我心里真是难受极了,觉得自己是个无用之人。多亏你百般开解,我总算振作了,如今,终于迎来了新转机。虽然我如今只是个小县官,在旁人眼里,算不得什么,但于我而言,我心里是喜悦而满足的。”
千柔见他双眸熠熠生辉,流露出丝丝不甘平庸的野心,明白他心里的抱负,绝不只是当一个县官这么简单。
如果他想展翅高飞,她一定陪着。
爱他,就该爱他的一切。
千柔的圈子,虽然只是小小的闺阁,虽然没有高飞的机会,但她的思想绝不狭隘。
她爱李靖行,希望李靖行能时常陪伴左右,但她绝不会以爱之名,要求李靖行放弃梦想,绝不会将李靖行束缚在自己身边。李靖行只是吃亏在阅历少,能力却是不缺的。
昔日的纨绔,昔日青楼妓院的常客,早已经完成了蜕变。
自成婚以来,他埋头苦读,在科举上花费了巨大的心力,终于有所斩获。
今时今日,他可以很自信抬起头来,可以坦然面对世人,告诉大家,他的官职,是自己挣来的。他是有潜力的,而她会当好贤内助,让他一心一意,为百姓谋福祉,让他能专注仕途发展,不会让他有半点后顾之忧。
她会时时刻刻盯着他,倘若他一直走正道,那自然是皆大欢喜的。
倘若他走错了路,有贪污、渎职等倾向,她一定会及时伸手,将他拉回来的。他自身并不比旁人差,又有自己时刻相伴。
心思摆得正,又有自己相伴左右,慢慢发展下去,来日的前程,必定很客观的。
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他的梦想,不外乎封妻荫子,位极人臣。
他最期盼的,是众人在介绍他们时,指着她,说一声“这是李大人的夫人”,而不是反过来,被人指着,说一声“这是佳禾郡主的夫婿”吧?
她会陪着他,会让他期盼的,一点点变为现实。这样想着,千柔唇边的笑容渐渐灿烂起来,仿佛有花儿在脸上绽放一般。
她星眸一转,语气很温柔,又带着几分认真和期盼:“今日是县官老爷,用心经营下去,未必不能进六部,遂青云之志。夫君,我看好你,会一直陪着你。我们风雨同行,必定能挣一个锦绣前程。”
李靖行听了这番熨帖的话,只觉得欢喜由心底流溢出来,扩散到身体每一寸皮肤。
他笑容满面,凝睇着生命中最爱最重要的女人,温声道:“有你相伴,不惧前程艰险。柔儿,一直以来,我们都是女强男弱。来日,我希望,我们能站在同样的高度,你能一直以我为荣。”
千柔温声道:“我信你,会有那么一天的。”
李靖行笑得越发得意,旋即抚摸着她的脸颊,轻声道:“那是将来的事情,现在,先好好伺候你夫君,让你夫君体会一下人间至乐。”
千柔横他一眼,嗔道:“你哪天没体会到?”
虽然语气重不乏抱怨,但唇边却有笑容流溢出来,推了推他,让他去将蜡烛灭了。
李靖行只得忍住欲火,起身吹灭蜡烛。
再回到床上时,温香软玉在抱,千柔还抬起手来,解他的衣衫。
李靖行一面在她身上点着火,一面含笑道:“枕席之间,你越来越热情了。”
千柔斜斜看他一眼,眸色十分妩媚,娇嗔道:“怎么,你不喜欢吗?”
李靖行笑容满面:“当然喜欢,还爱不释手。”
千柔勾着他的脖子,媚笑道:“你最是好色,我不热情些,怕你欲求不满去找旁的女人。为了我自己着想,我还是吃点亏吧。”
李靖行失笑,亲着她的额头,声音宠溺中带着调笑:“吃什么亏?我看你挺享受的。”
千柔也笑,脸上绯红如桃花,轻轻软软的道:“是挺享受的,夫君,你让我觉得很幸福。”
爱与情爱,原是密不可分的。
和谐的夫妻关系,不止要夫妻同心、互敬互爱,床第之间,也要和谐才行。
一直以来,无论哪方面,她与李靖行都是挺合拍的。
李靖行见千柔媚眼如丝,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人热血沸腾,身体登时火热起来。
这是他的妻子,也是他的情人。
男人最期盼的妻子,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至于入了床榻,也要放得开才行。
无论哪一方面,千柔都做得很出色。
她一点都不死板无趣,相反,她很有灵性,对他的调戏、宠爱时常回应,在床笫间妖娆妩媚、热情奔放,使得他更加情不自禁爱她。
虽然已经成婚几年,但他一日一日,越发痴迷于她,情愿一辈子守着她,永不离分。
静夜,烛火已经灭了,却有清幽的月光透过窗棂,透了进来。
他紧紧拥着千柔,借着月光,瞧见她满头的青丝散在枕畔,他的头发也垂落着,两厢交织,混合在一起,将他的心也越缠越紧。
两情相悦的夫妻,热情回应着彼此,融入了绵绵情意,将激情和圣洁合二为一,而不仅仅是发泄欲望。
一夜无话,到了次日,何县尹家的何夫人突然到访,说有事要面见千柔。
千柔虽然不喜欢何夫人,但到底来者是客,何县尉的官职又摆在这里,到底还是换了身见客的衣裳,出来见了。
照了面,何夫人如无事人一般,热情跟千柔寒暄。
千柔有礼却疏离,有一搭没一搭跟她周旋了一阵,便直接问道:“夫人有何贵干?”
何夫人保持着笑容,欠身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本地有几个富商,家眷对郡主很是倾慕。有位姓朱的人家,是本县最大的财主。朱夫人想趁着春日时光,在家里开个赏花宴,特意托我来请郡主,还望郡主看在我的面子上,赏脸去一趟。”
她说话之际,目光在千柔身上一转,见千柔穿着鹅黄色的云锦衣裙,头上的发髻,以一对碧玉簪挽着,十分清素。何夫人打量一番,想起上次千柔赴宴时,打扮得也极其寻常,并没有特别出众的饰物,唇边的笑容渐渐深了些。
千柔的境况,她并没有怎么打听,但情况摆在这里,却是一眼就能看透的。
千柔与李靖行,早已经离开定国侯府单过了。当初他们离家之时,得到的,只是一个四合院罢了。
千柔是有嫁妆的,这她是知道的,但那又如何呢?经过几年的消耗,千柔的积蓄,应该少了很多吧?要不然,怎么会戴不起新式首饰呢?
李靖行虽然得了官职,但才入职的县令,能有什么进账?
想来,千柔的日子,必定不怎么样呢。
心思转了一转,何氏心中有了底气,觉得自己谋算的必定能够成功。不成想,千柔竟淡淡一笑,声音中带着毫不掩饰饿冷漠:“看在夫人的面子?说实话,我跟夫人不怎么熟呢。”
何夫人听了这话,面子上挂不住,缓了一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总归我跟郡主有两面之缘,也算是说得上话。朱夫人诚心诚意邀请,还望郡主放下身份,去一次才好。”
说着露出笑容,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道:“郡主若是去了,不但会被朱夫人奉为上宾,朱家还有厚礼相赠。县里其他几位富商家也不甘落后,都将压箱底东西拿了出来,说是要献给郡主,以示对郡主的尊敬呢。”
千柔明眸流转,看着她没有言语,暗自想,这就是所谓的糖衣炮弹吧?没想到,李靖行才当上官,就有人凑上来送礼,这也太快了吧?何夫人见她盯着自己看,不由得笑容满面,再接再厉道:“这几位富商夫人,心十分诚的,真心实意想认识夫人,在夫人跟前露脸。大话妾身不敢说,但光是头面首饰,就有几匣子,至于现银,也有八千两左右。尤其朱夫人,备了一对凤钗,一支镶嵌了八颗紫钻,另一支镶嵌了六颗红钻,价值不菲,熠熠流光。说句托大的话,这对凤钗极其珍贵,镶嵌的是金刚钻,有市无价,宫里的娘娘都想要呢。”
千柔听得一愣,其后却是明白过来,何夫人口中的金刚钻,必定是钻石无疑。
即便是现代,钻石都是极其珍贵的,何况在这大燕,这样的珠宝,更是难得一见,所有切割成璀璨多面型的钻石都是从海外运来的,品质差的,都是几千两银子,若是品相好的,买个上万两没问题。
毫不夸张的说,这钻石,寻常人若是有幸得了一颗,可以终生衣食无忧。
何夫人见千柔失神,心中很得意。
亮丽的珠宝,天生对女人有吸引力。但凡是女人,都没法子抗拒其魅力。
她心中得意,面上却没露出来,只如常微笑道:“朱夫人诚心想结交郡主,只要郡主肯纡尊降贵走一趟,来日妆台上的首饰,不但多不胜数,还样样尊贵。郡主本就风姿不凡,若是戴上那些首饰,尤其那对凤钗,到人前走一圈,啧啧,必定会将所有人压倒的。”
千柔走神,只是因为没想到大燕也有钻石罢了。
如今见何夫人越说越玄乎,仿佛踌躇满志,自己必定会入彀一般,不由得好笑起来。
她勾唇淡笑,看着何夫人,一字字的道:“夫人这份美意,恕我无福消受。”
何夫人正得意着呢,不想迎来了这一句话,不由得吃了一惊,脸色微微扭曲了。
她反应很快,立刻就回过神来,忙笑道:“郡主可是有什么顾虑?唔,这都怪妾身没将话说清楚。说起来,新官到任,商户人家开宴相邀,进献厚礼,本是约定成俗的规矩。郡主身份尊贵,肯去就是给他们面子了。他们送东西,是为了聊表心意,郡主收了他们高兴,不收他们心里会有负担呢。”
千柔淡淡笑道:“我不管什么约定成俗的规矩,我有自己做人的底线。钱财谁不爱呢?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绝不会为了钱财,失去自尊自爱自重之心。”
何夫人被她这话刺了一下,才如常笑道:“郡主清高自许,妾身是很佩服的,但郡主想过没有?李大人寒窗苦读出来,为的是封妻荫子,为家人博得富贵荣华。如今,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且根本不需要郡主费什么力,只是走一趟就能收入囊中,郡主为何要拒之门外呢?”
她说到这里,“唔”了一声,忙接口道:“倘若郡主瞧不上商户人家,妾身可以将她们的礼物和清单带过来,转交给郡主。郡主放心,妾身办事最是隐秘,绝不会让此事泄露出去的,妾身……”
“够了,”千柔再不愿听她拉扯下去,霍然起身道,“我已经将话说得很清楚了,夫人何必继续蛊惑?我不管你得了多少好处,这才跑到我家里,做这种拉皮条的勾当,也不管那些商户人家备了什么厚礼,我只明明白白告诉你,我夫君为官,只是为了心中的一团火,为了自己的抱负,绝不是为了钱财。身为女子,我不能出什么力帮他,但一定会洁身自好,清清白白做人,将后院守得牢固无虞。”
她看了何夫人一眼,声音中不乏鄙夷和嘲弄:“我不敢说自己是最好的贤内助,但比起有些不着四六,贪得无厌,只知道给自己老爷拖后腿的人,我觉得,自己还是挺不错的。”
“轰”的一声,何夫人只觉得脑子炸开了一般。
她涨红了脸,愣愣看着千柔,颤抖着嘴唇,却说不出话来。
千柔冷笑,也不准备再让她聒噪了,直接朝门一指,声音寒如冰雪一般:“门在那边,夫人是自己走,还是想等着让人架出去?”
何夫人哪里承受得住这个,灰溜溜站起身来,转身朝外走。
身后,传来千柔冷厉的声音:“还望何夫人好自为之,与本郡主老死不相往来。不然,从今以后,你若是再敢上门来,本郡主必定放恶犬相迎!”
何夫人心中涌起惊涛骇浪,却不敢停步跟她辩,加快步子如飞去了。
走到门口时,还听到千柔道:“这椅子让人渣坐了,弄脏了,快打水来擦一擦,还有地,也给我擦一遍才行。”
丫鬟脆生生应了,何夫人却羞愤欲死。
她自然不懂“人渣”是什么意思,但千柔极尽侮辱,却是让她觉得,生平所遭受的羞辱,这一次绝对是最厉害最严重的。
虽然气得头脑发胀,但残余的理智提醒着她,那发话之人,乃是佳禾郡主。
得罪了这个人,没有好日子过的。
这郡主的封号,其实是个空名,她的夫婿,虽然是县官,却不足为虑。
让人忌惮的,是这位主儿,是齐逸峥心坎上的人。
宋家倒台的事儿,历历在目,提醒着她,一年前,还是武王的齐逸峥,跟佳禾郡主传出有私情的秘事,那传言,确实是真的。
虽然时间流转,齐逸峥即位,坐拥三宫六院,改变了很多,但对佳禾的情意,却未曾变过。
就因为宋夫人不知天高地厚,挑衅了佳禾郡主,连累宋同知被弹劾、倒台,一家子凄凄惨惨戚戚,再也无法翻身。
有那位主儿站在佳禾郡主身后,心里有再多的气,再多的怒火,也只能忍下来,回去跟娘娘商议一番,再徐徐图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