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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打了一笔钱,柏父柏母这才老实地签了火化同意书。在殡仪馆开追悼会那日,帝都一米阳光残疾人学校的许多老师和学生都來了,还包括不少听闻了柏樱事迹的社会爱心人士,元卿以挚友的身份低调地去送了花篮,追悼会始终,他都一言不发,在哭号声混杂一片的奠堂里,显得尤为突兀。
见到这么多人出现在女儿的追悼会上,柏父柏母才知道柏樱这些年來都做了什么,感慨之下,决定将柏樱的墓定在帝都,以供孩子们定时去探望。
下葬时,仍是哭声绕梁。
天空忽然阴了,这在帝都的夏天是异常难得一见的。空气中泛着鲜草被水露打湿的味道,干涩而清新,燥热的风窜涌如浪,拂在人脸上莫名有些黏腻。
元卿望了眼天,要下雨了。
f="http:///tangming/">唐铭最新章节</a> 柏樱的墓按她生前的遗愿,修得很是干净简洁,大理石的墓碑上刻着几句墓志铭,字体一笔一划都劲韧而不失婉约……
我是轻轻悄悄地到來,象水面飘过一叶浮萍;
我又轻轻悄悄地离开,象林中吹过一阵春风。
你爱想起我就想起我,象想起一颗夏夜的星;
你爱忘了我就忘了我,象忘了一个春天的梦。
松寿园里终年沉寂,难得的喧闹,总会引來瞩目。
胡悦宁着了一身黑色的短裙,默默地站在远处。看着那方闹景由黑漆漆的一片,逐渐寥落成零星几个,最后只剩一个颀长的身影孤自站着。
元卿从口袋里拿出柏樱遗留的那一枚情侣戒指,放在了她的墓碑前便也离开了。只是他万万沒想到,他竟被胡悦宁远远注视了好久好久……
待到墓园彻底变得了无人烟时,胡悦宁这才收回目光。
她出现在这里不是巧合,现在闲來无事时胡悦宁就一个人安静地待在公寓里看电视,一个台接一个的台的换着,于是她看到了那个令她感动地要落泪的学生送别老师的画面。明明她就不认识那个正值美好年华就英年早逝的女教师,但她在心里就是有一个冲动,要去送她最后一程。
只是,胡悦宁沒有想到,她会在墓园里见到了元卿,那个可以用结婚证做证明的……她的老公……
胡悦宁再次眺向元卿离开的方向,想了片刻,朝那个新落的墓碑走去。
这是一个新墓,墓主人是那个叫柏樱的女教师,碑上的灰色头像青春洋溢,看样子才二十多岁。这样年轻就死了,真是好可惜。刚刚那么多人來祭奠,还有不少孩子,不必想便知道她是个深得崇敬的师者。
只是,元卿在这儿站了好久,她……是他的朋友吗?
胡悦宁一低头,便看见了那枚戒指,戒指镶了一层细细的银衣,但早被岁月腐蚀得坑坑洼洼,只剩了污浊而灰暗的铜色。
那枚戒指看起來很廉价,但是却是从元卿口袋里掏出來的……如果她沒有看错的了话…
胡悦宁下意识地抬手看了看自己的婚戒,眼珠微转,脑筋里某个混乱的结似乎猛然解了,只瞬间,思绪便七零八落一片狼藉。
那么……她不是元卿的普通朋友?他……这是有情况?
等到胡悦宁从松寿墓园出來后天已经快黑了,她觉得憋闷得很,上了公车后随便找了个站下,路过超市时,脑一热便入手了几罐啤酒,在河边的市民公园长椅上独自对月喝光了酒,心情才舒畅了些。
最近,常常沒來由地觉得心口发闷,呼吸不顺畅的感觉,她给自己定义为昏迷三年多一朝醒來的后遗症。
坐着吹了一会儿晚风后,胡悦宁的酒劲儿就慢慢上來了,肚子还越來越饿,看到路边摊有卖烧烤的,从包里掏钱时她才感觉到手机的震动。
“喂?”
“胡小呆你滚哪儿去了?从早上消失到现在,打你电话也不接,你是不是有病?…”
“嘿嘿,是二表哥啊。”胡悦宁忙捂着耳朵,四处看了眼,“我好像……迷路了,这儿是哪儿來着?”
“我说,胡小呆,你给老子喝酒了?”
胡悦宁老实地点点头,也不管电话那头的苏燕回能不能看见。
“说啊…”
胡悦宁喝酒壮了胆,声音也大了好几分贝,“我不是点头了嘛…你看不见啊…凶什么凶……”
苏燕回:“……”R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