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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审判接照《汉律》而审,违法犯罪必究,以显其清正之名。
伏泉道:“明府何以言此?吾非逞怒而杀人,却是为忠义耳,敢问明府,不忠逆贼可言杀之?”
“贼子,休得胡言。曹将军乃越骑校尉,汉之重臣,岂为逆贼?何言杀之?”赵操听得伏泉竟然带偏话题,曹破石一事还未如何言语,他竟然成了逆贼,不由怒喝道。
羊陟对其大喝:“此乃公堂,未令汝言,休得呱噪。”随后又问伏泉道:“汝何出此言?”
“敢问明府,臣子骂君主为豚犬,是为逆贼乎?”
“必是也。”羊陟立即道,东汉儒学兴盛,受“亲亲尊尊”的儒家思想指导下,忠孝看得极重,臣子骂主,不是逆臣还能是何?
“既如此,曹破石必逆贼也。”
“何也?”
“其辱陛下为豚犬。”
羊陟眼露诧异,暗道这郎君为何胡言,曹破石何有此言,不过其知道其人必有解释,便问曰:“此何言也?”
“吾四世祖晨公尚高平公主,伯父尚先帝长女阳安长公主,其贼辱吾伯父,则吾祖晨公亦被辱也,而豚犬交合者必为豚犬,则高平、阳安公主皆豚犬也,生豚犬者亦豚犬也,按其所言,诸位先帝皆豚犬也,何论陛下?在公,其贼大逆不道,辱及陛下,如非逆贼更有何言?余为朝廷所赐童子郎,岂能任其言辱陛下?在私,陛下乃吾姨父,完公乃吾伯父,其贼言辱,《春秋》之义,臣不讨贼非臣,子不复仇非子也,吾若不提三尺之剑手刃此贼,有何面目苟且于世?”伏泉大喝,满堂皆惊,就连堂旁记录案情的刀笔小吏写到一半,亦不知该如何写也,抬头望向羊陟,示意如何应对,记与不记。
羊陟此时也是大惊,好在他混迹官场多年,面目从容,还能保持镇定。的确,按伏泉所言,曹破石辱骂伏完,按其皇戚身份推理,皇帝也是被骂猪狗,辱骂皇帝者为逆贼有何不对?试问古今,臣下顶撞皇帝的多如牛毛,但敢辱骂皇帝者,皆为逆贼也。
堂前安静,但有人却不能安静,赵操未想身边的伏泉嘴角如此伶俐,三言两语便把此事说成为其代朝廷斩杀逆贼,这还得了?想到自己来时所得曹节亲信之言,知道必须要让伏泉赎罪,未加思索便道:“竖子休得猖狂,曹将军辱汝伯父,乃汝一口之言,谁人可证?更论曹将军乃大汉重臣,岂会辱及陛下,汝要再逞口舌之利。”
“既如此,昨日之事已有法曹差役四处寻访,便听其诉说。”羊陟亦不想多做纠缠,直接喊了调查之人前来佐证。
未几,一黑袍小吏上前,与羊陟行礼后言道:“明府,昨日吾四处走访,潘俊家四周乡邻皆言听闻有人大喊‘伏子全一豚犬耳也’。”
“胡言,曹将军怎有此言?定是这竖子差人假喊而已。”赵操知道,若要治伏泉之罪,现在必须要证明曹破石辱骂伏完的事是假的,是以未加思索便喊道。
“吾未胡言,潘俊乡邻有数人可作证。”
一语说出,赵操目瞪口呆,不知该作何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