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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有些头痛。
手指扶额又揉了揉眉心。
江子晏会生气这件事原本在她看来说就是一件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性格淡漠，为人相处之道从来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不会刻意因为关系好或者是别的原因就刁难亦或者是别的什么。
但是这一刻，安晴却觉得对方的怒火还不算小。
“真的那么生气？”
她不得不上前，细细降低了语调和他说话。
他刚从宫里回来，今日贸然将她从宫中救出来这件事还不知道传到皇帝的耳朵里面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想必他这一番进宫不会多么轻松。
江子晏正垂眸看着掌心的书本，虽然说看样子是在看着，心思却没有在那书本之上，半晌了，一页都没有翻动的迹象。
然而安晴和他说话，他却也并不回答对方。
“我怎么觉得，应该生气的是我才是。”她眨了眨眼睛，不紧不慢，“受伤的是我，受牢狱之灾的是我，而且差点被赐死的依然是我……”
她这话还没有说话，恰逢江子晏抬起头，一双黑眸之中就隐隐的染上了一抹怒火。
迎上他的视线，安晴嘴里的话顿了顿，“怎么了。”
江子晏只是沉默的望着她。对于她的问题却仍旧没有回答。唇瓣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最终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良久，再度低下了自己的头。视线从她的脸色挪开来，落在了自己掌心的书本上面。
“……”
“我认为。”顿了顿，凑着还有些昏暗的烛光，安晴一字一句，“你和我之间，其实感情并不算深刻。”
江子晏捏着毛笔的手指微微一顿。
她垂眸淡淡的说着，“对你与来说，最初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其实也不过是因为我身上有你想要的东西罢了。”
“不管目的是什么，也不管你是为了什么……但是在之后的这段时间里面，你的的确确保护了我很久。”
她这话说的很沉闷，也没有染上一抹感情亦或者是悲伤，平静的就像是在叙述别人的事情一样。
“我不知道你对我的感觉。可是，我也不是一个白眼狼。”
“我并非是足不出户，也不是一点点的人情世故都不懂，怎么可能亲眼看着你为了护着我而失去了圣心。”
“你高高在上，不论是在朝堂上，还是在大金，一路风雨，披荆斩棘，别人只看到你风光的一面，亦或者是那些敌对者想要将将你除之而后快。”
“可是我做不到淡然。”
睫毛颤了颤，江子晏只觉得自己的手里的动作有些僵硬，可是视线依然没有从书籍上面挪开。
摇曳的烛火照耀着她的脸脸侧，打落一层淡淡的光晕，带着极淡极淡的柔色，将她整个人都柔化了一般。
嘴角带着一丝丝浅淡的笑。
“我在乎你，所以愿意为了你失去一些东西，甚至是生命。”
江子晏的身体微微一颤。
“也并不是轻生，或者自作主张，只是不想看着你因为我受牵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