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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张沓。
“不对,不对……”就在张颌众兄弟欣慰大仇得报的时候,仔细看完那十六颗人头的张沓忽然开口叫道。
“兄弟,哪里不对?”张颌闻言问道。
“少了一个。当日小弟躲在暗处瞧的分明,那领头之人分明是个面上无须的青年,而你看,这个主谋却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张沓一指被单独放在一个盒子里的人头对张颌说道。
“你是说,这些人头并不是全部?”
“对。”
“……可主公给我的来信里说,蹋顿已经将凶手全部交出了……”张颌皱眉说道。
“兄长,小弟就是再糊涂,也不可能会忘记与自己有灭族之仇的仇人的脸吧。”张沓有些委屈的说道。
“兄弟不要误会,我没说你,我是说,既然主谋另有其人,那这件事不是蹋顿欺骗了主公,就是主公欺骗了我。”张颌摆摆手解释道。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若是蹋顿骗人,那他们可以理直气壮的去找蹋顿交出真凶,可若事情是张颌所说的第二种情况,那可就有点难办了。袁熙是主公,他为了顾全大局而欺瞒张颌,那张家还有为他卖命的必要吗?
张颌是众人的主心骨,众人都看着张颌等待他的决定。张颌沉吟了片刻,没打算立刻发作,而是想先弄清楚这件事里到底是谁在隐瞒真凶。为了弄清楚这件事,张颌亲写一封书信交给儿子张雄,命其立刻启程将此信交予主公袁熙。
张雄是做儿子的,老子的吩咐自是一丝不苟的去完成。等到张雄走后,张颌的堂兄表弟们便问张颌道:“兄长,若是此事真是主公有意隐瞒,你说我们该当如何?”
“……我还没想好。”张颌摇头答道。
这个问题的确不好回答。张颌真正受到重用,其实还是在袁熙上位以后。袁绍时期的张颌虽也是河北四庭柱之一,但袁绍更喜欢重用的是颜良文丑,而并非他张颌。直到袁绍死后,河北内乱,张颌与高览听从田丰的劝说,选择支持袁熙,这才从此走上光明坦途。颜良文丑虽后来也投靠了袁熙,但一代天子一朝臣,袁熙重用的还是张颌高览,而非颜良文丑。再后来颜良文丑挂了,高览又因为擅自出兵一事惹得袁熙不喜,张颌也就成了袁熙唯一肯重用的大将。
袁熙对张颌有知遇之恩,没有袁熙的信任重用,张颌不会拥有当前河北第一名将的美誉。可正是这份知遇之恩,让张颌此时陷入了两难。
灭族之仇不共戴天,若只是乌丸人的事情,张颌甚至会不惜与朝廷休战也要让乌丸人付出惨重代价。可偏偏这里面掺和进来一个袁熙,若袁熙真是帮着外人在骗自己,那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还有什么好想的?若真是主公帮着外人骗我们,那我就算不投靠朝廷,也不会在为他袁家卖命。”张颌众多堂兄表弟中的一个忽然开口对众人说道。
“不可胡言!”张颌闻言立刻呵斥道。
“什么胡言?我说的就是我的想法,而且我还把话撂这了,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不会再参战,兄长,请恕小弟失礼。”说话的人丝毫不让,对张颌深施一礼后转身就走。
张颌看着离开的本家兄弟,叱责的话却是一句都说不出口。或许这位兄弟说出的是在场众人的心声,包括张颌本人在内。
……
邺城
袁熙收到了张雄送来的张颌亲笔信。自出了屠村这档子事后,袁熙就不怎么想见蹋顿,但作为河北之主,他又不好当面表露出来,以免影响两家的合作。索性便来个眼不见为净,反正蹋顿已经答应会约束部下,而自己也担心濮阳的情况。
可袁熙哪里知道,蹋顿手下的乌丸人只是老实了几天便有故态萌发,只不过这次他们学精了,事情做得更加彻底,等到叫人发现的时候,乌丸人的大队人马已经离开了河间郡。
袁熙到达邺城的目的是征兵,田丰那里损兵折将,虽有蹋顿出兵相助,但袁熙对乌丸人也不是完全的放心,为了让自己安心,手头多一些人马,说话也能更有底气。而张雄也就在这时赶到了邺城。
张颌亲笔信的内容并不多,在信中张颌也只是提了一件事,便是有本家兄弟指出屠村的主谋并非已死之人的事情。袁熙也是头回知道,不由又惊又怒,惊得是担心张颌会因此与自己生出嫌隙,怒的是蹋顿竟然敢欺骗自己。
“张雄,你且回去告诉你父,就说我袁熙必定会给他一个交代。”袁熙放下信,沉声对候在一旁的张雄道。
“诺,主公若是再无他事,末将这就返回。”
“嗯,你去吧,”
打发走了张雄,袁熙当即找来了审配,眼下这邺城除了审配也没别人能够让袁熙信任。辛评、辛毗兄弟去了并州辅佐张颌,郭图这个意图谋反的最近一直消停着,让本打算守株待兔的袁熙跟田丰白耽误工夫,至于陈宫那个墙头草,袁熙更是不敢轻信。
唯有审配,他与田丰的性情相似,属于那种一身正气的人,虽然有时显得有些不知变通,但只有这种人才能让人放心托付大事。
“审先生,你看看这个。”袁熙没有对审配说明情况,只是将张颌的亲笔信递给了审配。审配接过扫视了一遍,皱眉问道:“主公,信中所言当真?”
“张儁乂说话向来有的放矢,他既然说了,想必定有九成的把握。更何况那个指认此事的人是亲身经历,想必不会胡说。”袁熙缓声答道。
“若是如此,那主公打算怎么办?”审配又问道。
“……我有意逼蹋顿交出真凶,不知审先生觉得如何?”
“这个……恐怕有些难办。那真凶若是身份一般,恐怕蹋顿也不会替其遮掩,既然有意隐瞒,那就说明这真凶的身份在乌丸非显即贵。主公,眼下我们有求于人,若是与蹋顿闹翻了,对大局不利啊。”审配轻声劝袁熙道。
而袁熙仿佛头回认识审配,原本以为审配的性子不知变通,不想他此时倒是知道顾全大局了。可若是不替张颌讨回公道,自己之前让张雄带给张颌的保证岂不成了放屁?
“主公,眼下大敌当前,实不宜与蹋顿反目。若是主公信得过微臣,不如就由微臣前去劝说张颌,请他稍安勿躁,待到战事结束,再让主公给他一个交代如何?”审配见袁熙面露难色,当即猜到了缘由,便向袁熙主动请缨道。
袁熙感到最为难的就是如何安抚张颌,现在审配主动替他分忧,自然不会拒绝,当即便让审配全权负责此事,而他自己则带着邺城强征的五万人马匆匆离开赶往濮阳。
眼下的邺城正是多事之秋,审配分身乏术,不可能有时间亲自赶往并州当面劝说张颌,故此审配亲笔书信一封,命家中亲信送交给了张颌。按照审配的想法,张颌应该顾全大局,暂时隐忍。
可即便张颌能忍,但张颌身边那些同样是受害者家属的张家本族子弟也不能忍,更何况张颌本人也并没有因为审配的一封亲笔书信而选择暂时隐忍。
“说便宜话,放轻巧屁,死的不是你审家的人,跑老子这来表演你的一心为公了。”张颌撕碎了审配的书信,破口大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