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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
而会议结束的当天,又传来了国军六十军军长曾泽生在长ūn起义的消息,长ūn看来多半也是守不住了。而基本上谁都明白,整个东北看来是全完了,唯一不知道的就是还有多少军队能从海上撤回关内?
会议在一片忧郁的气氛中结束了。
…………
会议一结束,白小天就马不停蹄的返回海城。
走出火车站。
昏黄的叶子飘飘洒洒的落得满地都是。
不过,在他看来这个秋天是美丽而灿烂的。因为解放军正以狂风扫落叶之势在一路高歌猛进,在这个萧杀的秋天过去后,ūn天就不会远了。
jiā叫了辆黄包车,他就直奔白家。
…………
“你这一下车就往这跑,也不怕赵湘琴知道了背地里掉眼泪?”白lù在昨天的电话里就知道他今天回来,不过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还是很意外。没想到他下了火车就直接来了。
白小天“咕咚咕咚”喝了整整一茶缸的开水,才停了下来:“这秋老虎真是了不得。”
“看你心急的给你。”白lù说着把一个牛皮大信封直接丢到他怀里。
“什么呀?”
“少装了。你初恋情人的资料。昨天刚送过来的。你等的心都焦了吧?”
“这么快?同志们真是辛苦了。”白小天将大信封放在桌子上。
白lù很诧异他竟然没有立刻打开看:“需要回避吗?”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再说你以后也迟早会知道。”白小天笑笑,直接将信封撕开了口,但是却没有打开,而是一脸严肃地说道:“ 我这么着急赶过来,是另有事要和你商量。”
白lù猜想这肯定是和会议有关,于是问道:“升官了?”
“国民党的官也不是这么好升的。到了我这个级别,要么后面有强硬的大后台,要么立下什么盖世奇功。这两样我都不具备,能升到哪里去?”
“那是?”
“去年在台湾发生的二二八事件你知道吧?”
“知道一些。听说国民党可是在台湾大杀特杀。”
“二二八以后,国民党一直在不断加强对台湾的统治。中统方面很快也要调派一批人前往台湾。”
“你要调到台湾去?”白lù直接站了起来。
“会议期间,的确找我谈了话。中统大概在明年初会进行改组。如果我个人没有什么意见的话,大概也就在那个时候会被调职。”白小天脸è倒是显得很平淡:“这件事情虽然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够决定的了的。必然要牵涉到很多同志的下一步工作。其中也包括你。虽然最后还得由家里决定,但我还是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我没有意见。看组织上怎么安排吧”说完她走出房去,很快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上一大杯牛nǎi和七、八块新鲜出炉的面包:“这个时候回来,你错过饭点了吧。我这里除了下午烤的面包也没什么吃的,你将就着垫垫饥吧。”
“好。”好象饿得不太愿意多说话似的,白小天接下来的动作有些吓人,他把两只袖子卷了起来,一副大干一场的派头。大概是由于刚才喝了一大杯水,所以他对牛nǎi没什么yù望,也不用果酱拿起面包直接就左右开工大口大口的吃起来:“手艺不错,很香、很松软。”
可惜是个虎头蛇尾的经典诠释,也就吃了不过五片。白小天停了下来,擦了擦手,然后喝了一小口牛nǎi。最后把嘴也擦了。
“就好了?”白lù侧着身子,带着微微的惊讶和明显的不满:“才吃了这几片。不好吃就明说嘛。这不是扇我耳光嘛。”
白小天微笑起来,拍了拍肚子:“我的食量本来就不大。最重要的是,我一直保持着中国南方人的饮食习惯。很难改呀!”
“嗯?”
“就是除了早饭以外,其他两餐如果主食不是米饭,我总有一种吃不饱的感觉。就算当时吃了很多,也似乎很容易被消化掉,一般很快就又会感觉到饿。而且只要条件允许的话我绝对不能忍受连续两餐都不吃米饭。中午我就在火车上对付了一条法国圆面包。所以抱歉了。”
“你倒是很挑剔。”
“没办法,主要是老婆惯的。老话说要管住男人的心,就要管住男人的胃。湘琴无疑这一点做的很好。撇开感情不说,就她这厨艺,我也要和她一被辈子不离不弃。”
“你这么说是怪我了?”白lù可是知道自从他们假结婚以后,赵湘琴下厨的次数绝对加起来不会超过一个巴掌。
“我这也算是自作自受了。”白小天拍着大uǐ叹息:“我去南京之前,张妈还找我,希望加工钱呢。”
原本张妈在白家主要就是负责买菜,然后就是一些缝缝补补的活。除了洗菜、摘菜以外厨房里的事基本赵湘琴一肩挑了,而且她还不愿意别人ā手。顶多忙不过来时让张妈打打下手。可这两个多月赵湘琴闹意见,罢工了。活多了,张妈要求加钱,白小天也是无话可说。
“自作自受,说得没错。”显然白lù没有可怜他的心情。
白小天把话题又转回来了:“你真的没有任何意见?”
“都是**工作,哪儿都一样,我听组织安排吧”
白小天将椅子向后挪了挪,这样他就能毫不费力的看到她的全身了。他不说话,只是反复的上下打量着她。
“很耐看吧?”她毫不恼火。
“还行。”
“你不是又在做癞蛤蟆想吃天鹅的梦吧?”白lù歪了歪下巴,指着放在桌上的牛皮大信封:“你的天鹅在那里。”
“我原来有个日本教官叫作佐藤的。这个老特务虽然很招人嫌,但是本领却不小,他教了我很多技巧。不过,更重要的是他告诉我说对于一个潜伏在敌方的特工来说,技巧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把握好自己的心理。”他掏出一支烟,划着火柴,点上:“他和我说过一段话:伪造一个假象后通常需要伪造无数个假象来维持,编排一个谎言一般需要编排更多的谎言来弥补,所以说最好的方法是不要撒谎。而如果不可避免,那么不被人拆穿组有效的谎言办法就是需要常常自己都把它当成是真的。我觉得很有道理。”
“看来你心情很好,还有闲心和我耍嘴皮子。”
“当然。”
白lù忽然问道:“你不想去是吧?”问完之后,就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末了,哈哈哈的大笑起来,那咯咯的笑声穿过了烟气霭霭的空气,让他很有些沮丧:“你真聪明。看来我低估你了。”
“当然了,是台湾呢。” 她把双肘支在桌上,双手撑着下巴,此刻外面的天气暗了下来,屋里也没点灯,全凭窗外朦胧的月光,她的那双大眼睛在昏暗中似乎闪着光:“虽然我没有去过,也不熟悉地理,但是我也知道台湾在海的那一边。是个很遥远的地方。我当然也不愿意去,但是你想要我先开口,那可不行。”
白小天自嘲的笑笑,舌头在口腔里恼怒的翻腾了一圈后才说道:“我不得不说:和聪明人搭档,有时候也并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尤其是和聪明的nv人搭档,愉快的概率会缩小许多倍。”
“那你准备怎么办?不报告家里?”白lù的身子微微向前倾。
“你会举报我吗?”白小天的身子也前倾,两人的鼻尖的距离大约两个拳头。
“毫不犹豫。”白lù说完,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身子后仰的很夸张,让他一度担心她会直接连人带椅向后翻倒在地。还好,这种情况没有出现。也使得他时刻准备着的见义勇为成了泡影。
“其实我知道,你和我是一样的人,说归说,做归做。我们中国人的大多数似乎也都是这样。虽然嘴里不停的抱怨着,可是干起活来却一点也不少。”
他lù齿一笑,说出了心里话:“是啊。严格说起来,我应该算是地主家庭出身吧?苦恼啊,继承了劳动人民的光荣传统也就够光荣了,为什么连格也继承下来了呢?似乎这种格的人多半都不会有什么好发展吧?”
白lù没有接茬,反问道:“家里一定会让你去吗?”
“如果你是领导,你会不会让我去?”他又把球踢了回去。
白lù沉默了,不答。尽管她对于台湾了解得很少。但是她也知道在沦为日本殖民地长达50年之久的台湾,党的力量很薄弱。有这么一个机会,不管谁作抉择,只怕都不会选择放弃。而海城这边,虽然白小天离开会有一些影响,但是毕竟还有彩虹小组的其他人在。
“现在的形势发展的很好。东北,国民党眼看着是彻底丢定了。而在济南战役之后,国民党当局因为害怕会被不断蚕食,各个击破,整个徐蚌埠地区就在不停的以徐州为中心收缩兵力。而这里又正好夹在我们俩大野战军的中间。一场大战已经是不可避免了。现在国民党从上到下几乎没有几个人还有胜利的信心,所以对于国民党来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打成消耗战。如果能够在徐蚌地区拖个一年半载,那么国民党就可能可以整编出足够的部队来应付危局。而最重要的是可以给颓废的军心打打气,或许还能从美国人那里多要来点援助。那么支撑下去的可能就大一些。”
白lù不说话,他反而开始长篇大论:“不过就我来看,大厦将倾,独木难支。人心已去,再厉害的将军也无法挽回败局。其结果的不同也就是我军的损失的多寡。徐蚌地区一旦失败,国民党在北方虽然还有不少军队,但是已经被分割成不相邻的几块,惊弓之鸟,最好的命运也就是逃到南方来。所以说长江恐怕会是将来国民党心中可以倚仗的第一道坚固防线。而第二道防线……”
“大海?”
“是啊,毕竟我军是没有海军的。虽然我不是很懂军事,但是如果我调过去的话,我估计说不定又要再等个三五年。等到我们有了自己的海军。”
“那你愿意等吗?”白小天问道。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