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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赶在大雨落下之前回到左相府,侯白早已经守在门口候着。
王佐带卫嫤出门,他是知情的,但是马车究竟从何而来,他就没那般眼力了。
不过,这马车还真是闪……
王佐丢掉了缰绳,攀起几乎已经被刀刃削平的帘子,将手递给卫嫤。
后者在车厢里迷迷瞪瞪地,正和胖子挤在一起打盹。
“下车!”王佐看她跟花重泪亲近,脸上的线条便又刚硬起来。卫嫤被他这么一喝,醒了。
“你那么大声干嘛?这门口是我家又不是你家,你还真当自己是漠北王世子了?”她拍开他的手,猫腰钻了出来,踩在车辕上一个飞蹬,人便滴溜溜地落在了两座石狮中间。
侯白呆,好半天才回过神迎了上来。
“小姐,你这是去哪儿了?相爷下朝回来寻不见你,急得直冒汗。”他这说的不是假话,卫梦言下朝回来看到那空空如也的房间,立即就联想到了之前卫大小姐打包离家出走,千里赴金平的壮举,顿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好在侯白解释得及时,否则真会急出人命来。
“去哪了?你问他!”卫嫤想起昨天的事才叫头痛,她那一簪子扎得不深,也没伤筋动骨,但小枇杷和箫琰就不同了,她内疚。
“在下看嫤儿心情郁卒,茶饭不思,便自作主张带她随便出去走走,没想到一路上耽搁了许久,逛到这时才回来。”王佐向侯白一礼。
卫嫤立即翻了个白眼,她为着他这声“嫤儿”,把身上鸡皮疙瘩吓出来不少。
上前推了他一把,她故作郁郁地道:“王家哥哥,我们好像还没你说的那么熟吧?”王佐听到那个称呼,当即抖坏了小心肝,她却一转脸,笑盈盈地冲着侯白问开了,“我爹现在哪?”
侯白狐疑地扫了两人一眼,答道:“在品琴苑里。”
卫嫤勾起唇角,斯条慢理地道:“那麻烦侯叔替我跟爹爹说一声儿,就说……他若是喜欢那品琴苑,就住在那儿好了,反正我是不会见他的,以后呢,他在哪里都记得知会我一声,我好乖乖地避着,免得冲撞了又是一场好打。那么,我今天就歇在怀梦轩了。”
侯白听了她的话,冒出一头汗:“小姐,这,这可使不得……相爷身子不好……”
卫嫤眯了眯眼睛,眼角挑向王佐,依旧是不徐不疾:“我昨天那么气他也没见他倒下,足见他的病根本与心无关。至于我能不能将他气坏,侯叔比我清楚,要不我现在就驾着马车回金平,好不好?”王佐听着寒了脸,她却笑出声来,转身招呼着花重泪等几人下车,自己睨着王佐,又抬了抬下巴,“漠北人,把马儿赶去马厩,乖了。”
花重泪几人上前向侯白见了礼,想想不好,又作了一次自我介绍:“在下姓花,这几位都是我在亭……”
他说到一半就被卫嫤打断了,她信口道:“那个……他是前武林盟主花那啥的儿子,叫花重泪,这几个都是他们花家的兄弟,都是箫琰的朋友。路上遇到的。侯叔若是不忙,就派人收拾出几间厢房给他们住几天,哦,对了,山山表哥醒来了没有?”
侯白不知道先领那一句,想了想才道:“六公子已经醒来了,谢姑娘正照应着。”梅山是醒了,可事实却是梅六公子一早醒来,听说王佐带着卫嫤出府了,便嚷着也要骑马去追,谢雪依等姬妾觉得不妥,便卯足了劲百般阻挠,后来谢雪依在门槛上撞破了头还见了血,梅山便又晕了一回。侯白说的这个“醒来”,已经是第二次醒来了。摸估着梅山现在当着卫梦言的面不好失礼,便也没有再闹,所以才没当真追出来。
卫嫤听了他的话,沉吟片刻,道:“告诉他我今夜住在王家哥哥那儿了,让他别来缠着我。”王佐跟在她身后,正是满脸不高兴,突然听她这么一说,差点就吐出口血来。
侯白的脸灰白得像新粉的墙壁,半晌还没刷回来。
小姐今天怪怪的,说她任性吧,也不是那么任性,总算没像一前那样砸锅子砸碗,可真要说她点什么,就只剩三个字了……不要脸。总结一下,就是,小姐变坏了。
没哪家姑娘会这样说话的。
就在侯白作泥塑状的当儿,卫嫤领着花重泪一堆人乐呵乐呵地走了,最末还跟着个满脸乌云密布的王佐。
卫嫤偷偷打量着他,在心里乐开了花。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王佐这样硬气的人浑身都是弱点,他要有予聆一半懂得变通,吃鳖的那个就是她了。她算是开窍了,原来文不跟武斗说的就是这么回事,她打不过还赖不过吗?这儿除了卫梦言,还是她最大。
花重泪本是世家子弟,也见过些世面,只是打小在山庄里练功,极少出来走动,他跟着卫嫤走走看看,也算看出些门道来,进了怀梦轩的门,就一直在摇头:“唉,太俗,太太俗!所以说京里的达官贵人不懂得欣赏,这满园子的牡丹种下来,好看是好看,可却没有高山流水的雅逸,要是我家,肯定不会这么做。”
一语道破天机啊,卫嫤早就想说这园子俗了,不过这是卫夫人的个人风格,她想改的话,卫梦言绝计不会同意。但是这么大一块地方,拿来种花种草简直是暴殄天物啊,要是能做成梅花三十六桩,或者夷平踏实变成练兵场就好了。
“那你家以前是什么样的?”卫嫤想起人家的家传之宝什么的,一时起了些觊觎之心。
“我家……我家比这个大多了,也有个花园,不过却是这里的六七倍那么大,中间还有座莲花池,上面有水阁,还能游船,也有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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