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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诛心,让我卡壳,想了想回:“对不对得起关你毛线事,碍着你了?你管天管地管空气还管着我做什么了?你是我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
那边李秀卡住,声音喘息,似乎是气极了,恨恨地叹一句:“你不是人!”而后挂电话。
我拿着手机,兀自愤怒,一边查看何若男脸色一边吐槽: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嘛,简直就是个疯婆子,死八婆。
何若男这才转脸,琢磨了会,对我道:“你当真跟她没有半点瓜葛?”
“没有!”我斩钉截铁,咬牙切齿,“不过是高中同学,我能跟她有什么?我上学的时候单纯的跟白开水似的。”
何若男不信,她长的不赖啊,你就能忍得住不下手?
我说:呸,她那样的剥光洗净放好,我都懒得看,连你脚趾头的比不上。
如此,才算平息了何若男的怒火。
只是,夜里我如何都睡不着,左思右想,总觉得这李秀来的蹊跷,她的个性纯良,温和好静,怎么会突然过来指责我呢?
睡不着,看到何若男睡了,想起床给李秀发个信息问问,结果刚一动,孩子叫唤,何若男看都不看,一把搂过孩子脑袋,按在自己胸口。
听着孩子咕叽咕叽的吃饭声,我就不敢动了。
大年初六过后,何若男提出返程,家人高高兴兴,做一桌子好菜,作为饯行。
这次老妈不打算去,她不习惯广东的气候,也不习惯广东的生活,更主要的,是她太累了,一个人要带李念恩,还要帮忙照看何青山,老人身体累,心也累。
临走前老爹叮嘱,好好过日子,再也不敢胡来,尤其是女人这方面,何家姑娘人不错,能对你一辈子好,知热知冷,这就行了。澡堂子也别开了,折辱人的事,不干为好。
我连连点头,表明自己已经不开澡堂子,而是准备去美国开培训班。
临行前,一家人在家门口惜惜作别,村东头的傻子陈二抱着双臂过来,冲着我嘿嘿笑,“狗子,明年回来再换个媳妇,我还想吃你的喜糖哩。”
我对傻子说好,又对何若男说,别搭理他,他小时候发烧,脑子烧坏了。
这话其实不用说,傻子二的衣着打扮任谁看了都知道他是傻子,何若男不计较。车子启动,慢慢滑行,傻子还跟在后面喊:“狗子记住啊,明年再换个媳妇,这是第三个,明年回来就是第四个。”
何若男表情古怪,问我,“你还带谁回来过?”
我升起车窗,隔断外面的声音,道:“傻子的话,你也信?”
车子到村口,何若男忽然喊停,从车上下去,走到村口的水塔跟前,盯着上面的石碑看。
我见状一按脑袋,长声叹。
那水塔,是周家媳妇施莎莎小姐捐赠的。
……
何青山年幼,经不起长途奔波,路上染了风寒,发烧,咳嗽,何若男又在嘟囔莎莎的事,李秀的事,惹的人烦躁不堪,只能把车速加快,好快点到大岭山,摆脱这烦恼。
何若男买的婴儿退烧药给何青山吃了,但不管用,孩子依然是烧,终于到莞城,赶紧送医院,引起轰动,孩子进去就被隔离,医生护士全部戴口罩,我和何若男都被隔开,分别检查。sriq
神神秘秘,如临大敌,最后才知道,最近有种奇怪的传染病,呼吸道类的,患病就必死无疑。其症状就是高烧不退,咳嗽不止,已经死了好几个人。
何若男登时就疯了,瞪着血红的牛眼,跟医生说我们是从陕西来的,孩子不可能染病,一定是医生弄错了。
医生回答,目前的症状来看,病情很像。何若男跟医生争执,一队武警就靠过来,劝她冷静。
何若男冷静不了,当即打电话给赵建国,叫他集结人马,准备来医院。
赵建国回答:“人马已经被市公安局调用了,目前各处管控,人手不够,需要我们帮忙。”
何若男冲着电话咆哮,“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赵建国很郁闷,回答道:“你新婚蜜月,我不想破坏你的心情。”
何若男立马崩溃了,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两眼圆睁,身体笔直,不哭不笑不说话,就死死盯着隔离室的门,每隔五分钟问一句,确认了么?
我看得心焦,独自去楼梯间散心,隔着医院窗户,看见来来往往的人们,个个都戴口罩,一副末日来临的前兆,心里哀声叹:多大些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