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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政王平日里头风评极好,除却有人诟病他眼界不佳,许多时候颇为保守的情况之外,其余的没有什么缺点,但你只要是在那个位置上,想要让所有人满意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谁也不是圣人,所以弹劾的奏折自然是多的,可议政王依旧是屹立不倒,盛宠有加,东方纳兰的折子,对着他可以说是毫发无损,他原本也没什么在意。
但这个时间点选的就是太关键了!恰好安南大败,而这个大败,根本就不是因为军备力量的弱势而失败的,而是因为云贵两广几省的首脑暗地里领会了,或者说自以为是领会了议政王的意图,对着安南之事极为不上心,导致此大败,东方纳兰抓住了机会,上折子弹劾整个政事堂的群相,将议政王以下之九位宰相,尽数弹劾。
素来没有人这样大胆过!折子一上,惊动洛阳城,圣后因为安南大败,原本就是心里头极为震怒,见到这折子,心里头的狐疑之意越发多起来,恰好议政王在御前不敬,和圣后起了冲突,其余宰相不明就里,原本和议政王不谐不对付的人因为政事堂一体的关系,反而出言帮着议政王求情,这么一下子,反而更是坐实了众人结党营私,欺瞒君上的罪名,圣后一怒之下,将中枢九名宰相一概悉数罢免,造成了最近十几年之内最大的风波,后将这礼亲王扶持上位重新组阁,史称“甲申易枢”。
东方纳兰一举成名天下知,从默默无闻的小小御史,一跃成为天下人嘴里头一本参到九位宰相,让政事堂全军覆没的无敌事迹,他也藉此一飞冲天,从原本七品的小小云南道御史,这些年累积功劳,成为了佥都御使,佥都御使是兰台寺大夫左右都御史之下,左右副都御史之外的兰台寺第五把手,左右都御史自然不必说,那是正一品的大员,具体兰台寺的业务不会过问,故此,这佥都御史差不多就是统帅十三道御史的兰台寺秘书长和办公厅主任,端的是位高权重,差不多跺跺脚,咳嗽几声,这洛阳城的大小官员起码也是要脸上变几变颜色。
这样的人,自然有资格过问,薛蟠的背景再大,势力再强,也不可能比议政王还要更大,议政王昔日可是太宗皇帝托孤的重臣,也是被东方纳兰这样一本就给参倒了,自然他也不会说怕薛蟠什么,但是这话一说出来,薛蟠心知肚明,此人的屁股已经坐歪了,不可能主持公正。
而且在薛蟠看来,这自诩公平公正无私为国的东方纳兰,有几分是真的初心秉正,这还真是有些不见得,裴知事对着薛蟠施压高喝,薛蟠不以为然,“大人既然是兰台寺的高官,自然可以过问我的案子,兰台寺监察百官,当然也可以来干涉此事,真是我到还要多说一句,东方大人,”薛蟠看着那东方御史,“许多时候,还是不要什么浑水都趟才好。”
东方纳兰抬脚预备着上了公堂上的位置,听到这话,转过头来好奇的望着薛蟠,眼神之中有些不屑,“为御史者,自然是凡不平之事,都可过问,我如何过问不得?”
“那就当我没说了,”薛蟠笑道,“大人日后不要后悔才好。”
东方纳兰不听这些废话,抬脚走到了上头公案之后,他见到薛蟠依旧坐在位置上,一点要动弹的意思都没有,微微皱眉,“撤去椅子!本官面前,无人可坐!”
衙役们将椅子搬走,就连那韩标德也没有特权,只能是勉强站着,东方纳兰一拍惊堂木,“今天升堂审讯西华门外薛蟠开枪射击韩标德并打伤西城兵马司裴知事一案,无关人等,若是不得本官吩咐,不得贸然发言,若是有胡言乱语者,掌嘴十下,逐出大堂!”
众人都是凛然听命,薛蟠不以为然,但这时候也不必触霉头,算起来,除却那两淮盐运使之外,自己需要面对的困难里头,这一位佥都御使是最厉害的,品级虽然没有两淮盐运使高,但所处的位置,手里头的权力,那不是一般的官员可以比较的,听说这一位东方御史的资格,早就可以外放一省大员,只是他一直不愿意去,这大约和御史以低监高的地位有关系,也大约和他这个佥都御使的地位有很大的关系。须知道在各部院里头,就是这些尚书侍郎之下的人手里头权力最为惊人,别人不可以这样贸然行事,但御史冲到顺天府来要过问一件具体的事务,那还是无人会闲话的。
东方纳兰环视众人,见到众人都不说话,这才点头,“好了,本官先问苦主,再且问其余之人,韩标德,将今日早间在西华门外之事,一五一十的禀告来,若有隐瞒,必不轻饶!”
韩标德的话儿自然是没有什么新鲜的,薛蟠知道的清清楚楚,除却将自己的责任降到最低之外,也将薛蟠的可恶夸大了十倍,这早就不新鲜了,然后东方纳兰又问裴知事,裴知事解开了脸上的绑带,将今日去带薛蟠路上所发生之事也说了一遍,这根本就不用怎么夸张了,这时候薛蟠就想着如何激怒裴知事,下手自然不会太轻,这事儿算起来,恶劣程度比开枪射击韩标德还要更严重一百倍,韩标德只是一个父亲当过官的官二代,算不得什么,但裴知事代表的是兵马司,鞭打朝廷命官,这罪过可是大多了。
东方纳兰听好了两人的供述,转过头来,看着闭着眼养神的薛蟠,“薛蟠,他们两人所言之事,是否属实?有没有诬告陷害你?”
“没有,完全没有,”薛蟠睁开眼来,笑道,“除却一些将自己洗白说自己大公无私的话儿来,具体的经过过程,倒是一点错也没有,韩标德的腿是我打伤的,裴知事的脸,也是我打伤的。”他倒是干脆利落的承认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