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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费辰平日虽嚣张,但不过是一个没什么实权的军主,平日里来百醉居喝酒,这些斥候、探子并没有人太过关注他。
但他最近他一改往日的高调,每日只穿便服来吃酒,对人更是客气了许多。
他这样反常的举动反而引起了这些斥候的注意,以为他别有图谋,结果一探听竟然是和自家令狐元止先生有过节的家伙,顿时更多了注意。
而今日他一来,他没有注意到别人,但贺葆却注意到了他,当日贺葆可是和令狐艾一起在街道里与他发生过争执的,因此对这个嘴欠的家伙记得十分清楚。
贺葆并没有想太多,只是立刻告诉给了费辰,费辰一听当日他带兵为难过令狐艾,立刻叫人想办法跟踪他,调查他最近和什么人来往等等。
并不是费辰小心眼,因为他和令狐艾冲突就要为难他,而是费辰也如刘隗一般,敏锐的意识到,眼前这个家伙当日很可能就受了那幕后指使者的操控,才会擅自调兵来寻令狐艾等人的麻烦。
可没想到,没等他们下手,这边就已经有人先动手,这些自然瞒不过那些狂澜禁卫暗组斥候的眼睛,那些人一进入百醉居,这边就已经做好布置,正好在这里堵个正着。
可以说,今日就算没有这四个汉子绑架令狐静,这几日内费辰也会对他下手,令狐静若知道,只能哀叹自己倒霉了。
此刻,那四个汉字一看眼前这个商贾一样的胖子,面对他们手中的利刃,竟然全无惧色,反而笑得更加开心,仿佛偷到了腥的猫儿,心下顿时一沉。
这只能说明对方智珠在握,而且四周那反射着森冷光芒的箭矢更让他们不敢轻动,巷子内的气温仿佛都下降了几度。
那个领头的汉子却小心翼翼道:“这位大人,我们也是公干,希望你不要为难我们,否则然后相见,就不好说话了。”
说完故意晃了晃手中的刀子,他这么做,只是希望能多拖延一点时间,因为按照事先的安排。只要出了那个巷口,就会有人接应他们。
费辰一见他这样,笑道:“是等人来接应你们么?是这几个家伙吧?”
说完一挥手,几个汉子顿时如死狗一般被人拖了进来。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那四人一看,面色变得更加难看。
那领头的汉子犹自侥幸道:“这位大人,你可知道我们是在为谁办事?真要惹恼了我们的主人,怕你吃罪不起。”
费辰一听,不怒反笑:“哎呦,都这样了还敢威胁我呢?朗朗乾坤,怀揣利刃,你们还口出威胁,难道是匪盗不成?早就听说最近城南除了几个专偷别人马桶的劣贼,不会就是你们几个吧?”
那个打晕令狐静的汉子一听这话。却是大怒。
他们虽然你是探子。可也不是什么贱籍。更不会沦落到偷人粪便之物的地步,费辰这话实在太恶毒了。
那人气道:“你放屁!”
费辰一听,脸色一沉:“你这人好不知趣。竟然口出污言秽语,来人给我把他们全都拿下!”
那领头的汉子闻言,心底喟叹,明明是你口出污言,还说我们?
但对方说打就打,根本不给他们考虑的时间,两边的堵路的汉子早就跃跃欲试,此刻一听命令,立刻跃出。
这四人虽然也是进过训练的精锐探子,但和这些杀人不眨眼的狂澜禁卫的暗组斥候比还是差了一截。而且人数上他们也差距太多,不过十几息间,就被打倒在地。
四个人都被捆成了和令狐静一个模样,口中也堵上了棉布,然后塞进麻袋,被直接抬进了附近停靠的一辆马车车厢里。
马车疾驰而去,小巷子里恢复了平静,那几个斥候依旧变成了路人甲或路人乙,在附近闲逛着。
费辰则带人从巷子的另一侧离开,也上了一辆马车,转眼就消失在街道里。
一个时辰后,建康城内的一所民居内,费辰正一脸冷意的看着眼前的令狐静,白胖的脸上再无开始时的笑意
令狐静此刻一脸惶恐、茫然之色,刚刚醒来的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记得自己前一刻还在百醉居吃酒,下一刻忽然被进来的小厮用匕首逼住,然后就昏了过去,等再睁开眼,就已经来到这里。
挣扎了一下,四肢已经被捆得死死的;想要开口,才感觉嘴巴依旧被堵着。
“这难道是做梦?一定是的,这是一个噩梦,快醒来吧!”令狐静字心底哀号着。
面前这个白胖的胖子却不管他的心情,直接开口问他:“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令狐静拼命的点头,片刻觉得不对又拼命的摇头,急于表达自己求生的渴望,此刻他口还被塞着,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生怕对方误解了他的意思。
焦急之下只能呜咽着,眼泪似乎都快流了下来。
费辰一看他这般怂样,厌烦的一摆手,一旁的一个狂澜禁卫上来讲令狐静口中塞着的棉布拽了出来。
令狐静立刻如脱水的鱼儿一般,先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粗气,这才开口焦急道:“我不想死,大王不要杀我,我家里有的是钱,要多少赎金我们给你!”
原来,令狐静这小子说笨不笨,说聪明也不够聪明,偏偏还善于联想,此刻竟然把眼前费辰他们这些人想象成了盗匪,甚至还想过他们也许就是和二叔勾结过的海匪。
他多少也听父亲提起了,自己的二叔好像勾结了海匪,还欠了别人很多钱,现在估计是想绑架自己,勒索钱财。
费辰听他这样说,又好气又好笑,却绷紧了脸色问:“小子,你家很有钱么?”
令狐静一听,忙道:“嗯,我家很有钱,我是我爹爹的长子,他一定会出钱赎我回去的,只要大王不害我性命,一切都好说。”
费辰却突然不耐烦道:“既然你家如此有钱,为什么你还要收取他人钱财,擅自调兵抓捕自己的族人?”
令狐静一愣,片刻诧异道:“什么收钱?什么抓捕自己的族人?你们是谁住令狐艾么?那是因为我们有私怨,我才去的,我没有收钱啊……不对,你们怎么知道这件事情,你们究竟是谁派来的?”
费辰打断了令狐静的询问,恶狠狠道:“你休管我们是谁,我只问你,那日是谁下令让你去找令狐艾的麻烦,放心我们和令狐艾没关系,我们只关心是谁给你下令,你若是好好回答,我们就放你回去,继续做你的中军军主,享受你的荣华富贵;否则,你也知道的,长江里每年淹死的水鬼不少,兴许你能直接漂回京口县呢……”
令狐静闻言,浑身一哆嗦,打了一个冷战。
他实在算不上一个多么坚强的人,性格上更是欺软怕硬,此刻听到这样的威胁,只觉得浑身冰冷,仿佛已经被人绑上石头扔进了冰冷的江水了,但他现在没有搞明白对方究竟是谁派来的,心下多少有些犹豫。
毕竟,当日那个让他出兵的中年男子一再叮嘱他,不能对别人提起这件事,他自会保他无事;但如果他走漏了消息,死的一定是他令狐静。
仿佛看出了他的犹豫,费辰冷笑道:“我不喜欢耽误我时间的人,耽误我时间的人已经都喂鱼了,当然你也不要妄图说假话,我们已经知道是谁,我们只是要看你能不能说真话,如果能才会问你其他。”
令狐静闻言,牙关紧咬,片刻不死心道:“你休要诓骗我,你知道什么了,知道了怎么还来问我?”
费辰哈哈一笑,指着脑袋道:“我知道乌衣巷中的大人物想要你的,怎么样,还想为他们死扛么!”
令狐静闻言,脸色一边,心底狂吼:“他们果然知道了,难道那些人准备杀人灭口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