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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想当封臣,封臣想当领主,领主想当国王,那国王想干什么?
每个人都幻想拥有国王的权力,他们得不到这份权力就会把自己的想法传递给上级,为自己创造更进一步的条件。普通人影响封臣,封臣影响领主,领主影响国王。如果国王不能彰显自身的意志,反而受子民意志的操纵,那他等同于傀儡。
就好像爱德华.奥古斯特,谈个恋爱都要搞出血淋淋的惨剧。这样的国王当的可真有意思。他的父亲莱恩.奥古斯特也没好到那里去,堂堂一位黄金骑士,和提利尔家族的贵女生个继承人都战战兢兢,生怕被四大王侯悄悄弄死。
奥古斯特执掌冈比斯的王权,王国的封臣和教会的神职者却告诉他们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国王的权力和正直仁慈的名声成了束缚奥古斯特的牢笼。
反观初代教皇伊诺克,他放弃世俗权力,宣称骑士和神职者平等共存,神灵骑士和教皇的地位相当,建立保护、救赎和奉献的社会体制。
神职者和骑士确实平等了,但这个平等是初代教皇指定的。伊诺克自身凌驾于所有人,包括后世教皇和神灵骑士。
真正的王者不被情爱羁绊,不为权力所迷,不受名声所累,按照自己的意志去改造世界,权力和声望仅仅是实现理想的工具。
维克多睁开双眼,神光湛湛,皎皎如月,所有的迷惘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不可动摇的信念。
这一刻,他明确了自己的道路。
从工分制到租赁雇佣制,再到封田集权制,维克多已经有了自己的政治理想,下面就是要让封田集权制彻底取代分封制,并居于光辉法典之上。
集权制有我无他,所谓的平等共存根本不存在。在维克多设想中,教会将被纳入集权制金字塔的第二层,为世俗政权服务,而不是扮演监督者和执法者的角色。这与骑士领主追求不谋而合。因为,维克多天生站在世俗领主的立场上。
长久以来,有抱负的骑士贵族都想把教会踩在脚底下。他们采取了两套策略,一是通过分封制扩散贵族血脉,让贵族渗透教会,窃取神术的权柄;二是统一人类王国,把普通民众都纳入治下,迫使神职者屈服于皇权。
可惜,这两套策略不可能奏效。对于骑士领主而言,谁来当皇帝始终无解。客观上,教会是统一的,领主是分散的,贵族神职者自成一系,他们才不希望出现一个统一的大帝国。有教会从中作梗,领主想用武力加联姻的方式统一诸王国比登天还难。
所以,只要某个强大的帝国有统一人类的苗头,她很快就会垮掉。铁山帝国垮了,兰特帝国垮了,撒桑帝国发动的侵略战争不痛不痒……骑士领主成了教会的牧羊犬。而这一切是伊诺克一手造成的。
把伊诺克踩在脚底下才有成就感!
维克多的封田集权制无需统一人类王国,也能让神职者俯首帖耳。
民众依赖教会,教会也依赖信徒。封田集权制把流民转化为佃户,在领主的庇护下,佃户的人口将成倍增长。神职者的力量会因为信徒数量的增长而变得强大,但他们无法摆脱光辉法典的制约。如果他们不愿舍弃佃户制带来的信仰之力,那就只能借助世俗领主的力量推行佃户制。当佃户成为圣力池主要的力量来源,教会想回头都太迟了。光辉法典也不允许他们这么做。
领主绑架松散的佃户,庞大的佃户群体绑架教会的神职者。
你要信仰,我给你信仰,但世俗的权力归于我,你应该配合我,而不是我配合你。
将来或许会出现这样一幕,裁判所想制裁某个领主,领主发动茫茫多的佃户到教堂求告,驻守神父向上陈情,教廷怎能无动于衷?如果国王也从中斡旋,教会只有屈服。否则他们将承受来自整个王国的压力。
封田集权制成功的关键在于两点,一是凭借完善的货币金融体系,把物资集中在领主的手中,十一税和王国年金全部用货币结算。二是增强佃户对世俗领主的依赖,同时降低他们对教会的依赖。
第一点,维克多正在做。第二点也只有维克多能做。
如果心灵血脉秘法能够提升普通人的力量,让他们拥有开疆拓土,封王拜相的勇气和信心。他们将自发向世俗领主靠拢。
在此之前,封田集权制有个致命的漏洞需要弥补——佃户的社会保障体系不能完全由教会掌握。否则教会将把佃户群体变成自身的政治力量,反过来,限制世俗领主的权力。
体制的惯性极其强大,拥有自我完善,自我纠偏的能力。封田集权制目前尚未闭合,教会主导它的保障体系,那根本谈不上集权。维克多的政治野心也可以宣告流产了。
“想要把教会的脑袋按下去,必须涉足救赎领域!”
维克多在书房内来回踱步,用X-3不断推演各种状况,心里渐渐有了一个详细的计划。
他想了想,举手推开书房的窗户,纵身跃出,青黑色的气流环绕身体,单手扶着用白沙粉饰的墙壁,无声无息地滑落到地面,双脚轻轻一点,利箭般地向平湖镇方向掠去。
劲急的气流破开粘稠的空气,仿佛形成一条阻力极低的通道,维克多如同没有重量的鬼魅幻影,跃过围墙,在丘陵的树梢上飞行,仅用1分20秒就赶到了5公里之外平湖镇。
他避开平湖镇的夜间巡逻队,悄无声息地来到米勒神父栖身的小教堂。两名值夜的圣武士正守在教堂的门口,教堂的庭院内还有人带着警戒犬来回巡视。他跳过围墙,闪身到钟楼的底部,手足并用,轻松登上钟塔,沿着螺旋楼梯下行到米勒的卧房前,轻轻敲了敲房门。
隔了好一会,老牧师悉悉索索地起床,举着蜡烛,拉开木门,放维克多进来,又探头张望了下,见没有人察觉到动静,才关上房门。
维克多找了把椅子坐下,洋洋得意地说道:“我不想让看见,就没人能看见我。”
米勒打了个哈欠,用烛油把蜡烛粘在桌上,揉了揉眼睛,怒气冲冲地说道:“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过来做贼啊?”
“可不就是做贼嘛。”
维克多笑了笑,点头说道:“老头,我已经想清楚了……问题是,你有没有想清楚?”
“我现在只想睡觉……你不知道老人的睡眠很宝贵吗?”
米勒抱怨了一句,坐到床上嘟囔道:“好吧,你这个小家伙想通了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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