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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修不服气道:“那薛大哥就常来咱们家,也不见得你们关系不好呀?”
“……”余舒竟被余小修堵了个哑口无言,本想为景尘说几句公道话,倒把自己给绕进去了,面子上下不来,于是拉下脸,没好气对余小修道:“你这孩子,我说秃你对瞎,我说茄子你对黄瓜,谁教你跟姐姐顶嘴的?”
余小修没想到余舒会为几句话就凶他,张张嘴巴,想辩解又怕惹余舒生气,于是委屈地扭过头,不再说话。
姐弟俩就这么僵持一路,回到家。
马车刚一停下,余小修就先推车门跳下去,余舒板着脸下车,一扭头瞧见停在路对面的双马车架,愣了下,余小修也看见那辆车,咬咬嘴唇,低头跑进院子,从客厅门前经过时,任凭里面有人唤他。却假作没听到,连头都没回。
余舒心情复杂地走到客厅门口,看到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景尘,干巴巴地打招呼:“什么时候过来的?”
景尘微微一笑。举举手中杯子:“刚喝了两杯茶。”
余舒在他一旁坐下,扭头看着他那张无欲无求的脸,突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之前上公主府去找他时候准备好要说的话,偏偏见到人一句都想不起来了。
景尘却先开口了“听重云说你在大衍试上夺魁,如今已是算子了。恭喜。”
余舒笑容有些牵强,道:“都好几天了,你才知道啊。”
她自以为的大喜事,在景尘眼中,想来不过虚名一场,没什么好高兴的吧。
景尘面有一丝愧疚:“我前几日在太医院研究药方,昨日才出宫。”
研究什么药方,余舒不用问。也知道是为了水筠,看着曾经让她掏心挖肺的男人如今为了旁的女子鞠躬尽瘁,对她却不闻不问。余舒固然已经放下这段无疾而终的情感,仍有一丝难过。
余舒不想装模作样地去关心水筠的伤势,就跳过这个话题,问道:“对了,那把剑你好好收起来了吗?”
景尘点点头。
“那就好,过阵子我就找把仿冒的给你送过去。”
“不急,我这些日子都没有空闲练剑了,没人会发现端倪。”景尘将手中茶杯放到一旁,有些无奈地看着余舒道:“我分身无暇,一直没能给你讲解《浑天卜录》。你背到哪里了?”
“上篇已经快记完了。”那两本手抄,余舒倒是每天晚上都会翻一翻,她记性尚可,差不多背有三分之一了。
景尘思索片刻,道:“你若今后不忙,不妨到公主府来。我每日给水筠换过药,便给你讲解半个时辰。”
余舒一听要和水筠搭上边儿,想也不想便摇头:“不行,九皇子没有和你说起过吗,我就要到太史书苑修学去了,哪能天天往公主府跑,再等等吧。”
怀贤真人的《浑天卜录》并不十分难懂,余舒每次自学,多少能有一点心得,就连那个星盘,书上都有讲解,正如水筠当日在闹市茶楼中告诉她的,可以自行参悟,就是进度慢了许多。
余舒无意求学,景尘也不勉强,把手伸进袖中,摸索出一只手心大小的香囊递给她。
余舒狐疑接过去,刚到手里,摸着那圆滚滚的鼓起,就猜到是什么了。
“黄霜石?”
“嗯,你收着吧,本来就该是你的。”
余舒拿着失而复得黄霜石,却没多少喜悦,反而觉得讽刺。
只因当初她自知杀身之祸,向景尘借用这宝贝石头保命,却被他告知水筠拿了,不能给她。现在一切都风平浪静了,她已用不着它,他才来说黄霜石应该是她的。
对于景尘恢复记忆后的种种变化,余舒不是没有伤心和恼怒过,然而一直忍着忍着,不想发作,今天见到黄霜石,又记起水筠对她的算计,罔顾她生死的可恶,心里的火一把就烧起来了。
偏偏景尘被蒙在鼓里,这个时候又说了两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水筠知晓我早将黄霜石赠予你,上次无奈借用,十分愧疚。她让我向你道歉,叫我务必将它归还与你。”
“哈!”余舒一声冷笑,突然翻脸:“你师妹用过的东西,我可不敢收,不然哪天没了小命,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宝贝你还是拿回去吧。”
说着便将那香囊掷到景尘怀里,起身往外走,一边沉声高喊:“送客!”
景尘被余舒的冷言冷语弄了个懵,神情茫然地接住从胸口垂落的香囊,有些急促地叫住余舒:“小鱼,你这是何故?我听不懂。”
余舒走到门口,转过头,讽笑一声:“听不懂就回去找你师妹,问问她做了什么好事吧。”
这水筠明明是只狐狸,偏要和她装兔子,三番两次捋她的虎须,真当她是没牙的猫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