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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革命家、军事家、政治家,亲爱的总理洛马诺夫同志。于五月一日二十三点整突发脑溢血,在卧室内逝世,享年六十四岁。
——摘自苏联《真理报》
很显然的是,洛马诺夫的“病逝”,对整个联军都是件大事。新任领导人必须马上推选。葬礼也必须马上安排。相比秘密调查洛马诺夫的真实死因,这两件事更重要。
五月初的莫斯科,不是阴天也不是晴天。广场上的人,除了我,没什么人是带着仇恨参加葬礼的。
洛马诺夫是一个象征。在养父去世的今日,洛马诺夫就是苏联“新1905”时代的象征:一个在敌人心脏,与敌人斗智斗勇的象征。
毕竟……在他们看来,是洛马诺个将苏联由博罗金政府的殖民统治下,重新发展成超级大国的。
更不要说其他国家。所有联军国家当中敢自称没“受洛马诺夫同志的亲切帮助而革命成功,摆脱了被压迫地位”的,恐怕只有中国。
这也是我最恨他的一点:即使杀了洛马诺夫,看着他亲手用养父送给他的金笔刺穿了自己的肺叶,忍受了十分钟的痛苦才死去……
但是今天,现在,我还得穿戴整齐地站上宫墙,做出一副十分悲痛的样子,提心吊胆地陪着一袭黑纱哭成了泪人的达夏,为他送行。
五月三日清晨,三十万苏联民众聚集在红场,聚集在洛马诺夫端着地球仪的雕像周围,这一天是洛马诺夫出葬的日子,也是克里姆林宫向外公布新任苏联总理的日子。
之所以等一天,据说是要给民众时间,让他们来为领袖送行。
很多人是从昨天夜里就等在红场上的。即便莫斯科的夜晚能让人感冒,他们还是心甘情愿地等着。
理由吗……仅仅为了表示,他们对洛马诺夫同志的尊敬与缅怀。
仅仅是……尊敬……与缅怀。
上午十点半,伴随着一段长号所发出的呜咽声,克里姆林宫北翼的侧门缓缓开启。荷枪实弹,面容肃穆的克里姆林宫卫队随即缓步踱出。他们排成六列整齐的方阵,护卫着紧随其后的洛马诺夫灵柩。
广场上的人群蠕动起来,每个人都试图向前挪动,以便将披覆着大红色国旗的灵柩看的更加清楚。
随着礼宾队行过,众人翘首企盼的身影终于缓缓出现。抬棺人右前第一个的位置上,面色严肃的莫斯文克,穿着斯大林同志和养父都曾穿过的的大元帅军服缓步而行。
“啊,是莫斯文克叔叔!”达夏终于止住了眼泪,惊喜地轻呼了一声,“父亲……指定的是他?”
说起来,正是在莫斯文克元帅英明指挥下,曾经被认为“在陷入持久战之后,必将再次被全球总动员令所拖垮”的联军,从“单打独斗”变成“八方支援”,从盟军国家纷纷介入后的全面防御转变为全面反攻,最终赢得了三战的胜利。
毫不客气地说,在盟军通过总动员令,尤里限制了养父职权之后,联军仍维持顺水顺风的局面,同莫斯文克元帅的努力密不可分。
莫斯文克大元帅只有三十九岁,但没人在乎。洛马诺夫当上苏联总理时也不过三十六岁,相比之下,莫斯文克大元帅还年长一些。
按照程序的安排,护送棺柩的队伍,要步行绕克里姆林宫一周,在宫墙外的墓地举行下葬仪式。
自列宁同志以来,有资格进入苏联总理送葬队伍的,无一不是苏联的高层——除了斯大林同志。为了表现“世界团结在共产主义旗帜下”的主题,格尔年卡同志安排的是三个老联军国家的代表,和三个前盟军国家的代表为他抬棺的。
在抬棺人中,我注意到了安全委员会主席索菲亚元帅的身影。有趣,去年底还只是方面军司令,今天已经是安全委员会的一把手了。
这次葬礼中,索菲亚元帅的身份,应该还是安全工作的负责人。
我注意到,索菲亚元帅面无表情的走在队伍中,用冷淡的目光打量着面带悲怆的人们。仿佛对于洛马诺夫的过世,她没有一丝悲痛。
与此相反。在我看来,仿佛这一天对她来说,已经等得太久了。
我想起了昨天和索菲亚元帅的那次会面,整个计划最惊心动魄,也是最重要的,就是这场交易。
——“马克?你怎么来了?”当我推开索菲亚办公室的大门时,后者正在阅读一份档案。看到是我,她手忙脚乱地把档案收了起来。
“别叫我马克……”我苦笑道,“我是来谈正事的,尊敬的安全委员会第三局长,索菲亚元帅。”
“汇报?这倒是很有意思,”索菲亚元帅笑着端起了面前的咖啡杯,抿了一口咖啡说,“那么,亲爱的风暴小组司令官,马克耶布卡少将,您要向我汇报什么呢?”
“等一下,有录音机吗?”我没由来地问了一句。这个根本不用问,索菲亚的情绪告诉了我答案。
索菲亚诚实地点点头,蹲下身关掉了什么东西,抬起头对我说:“现在没有录音机了。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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