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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召见本宫,金甲卫已死,除了郭大总管,没有别的人证。”
诸臣轻嗤了一声。
桑廷尉:“这满厅的刀痕剑印,何人留下的?”
夏侯云面无表情,声音冷漠:“刀痕是本宫与蔡一卓留下的,剑印是白次兄弟留下的,白次和白初都是太子妃的人,箭是白次兄弟射的,蔡一卓中四箭逃跑,白次兄弟追击去了。”
诸臣倒吸冷气。
夏侯风哈哈大笑:“夏侯云,接着编,接着编,谁人不知本府的护卫统领,除夕夜被人暗算,死在你那个女人的刀下!你连死人都不肯放过,真是丧尽天良!”
陡然听到蔡一卓未死,桑廷尉心里的相信要比别人多,桑柔说过,在残酷的前世,杀死夏侯云的人就是蔡一卓。桑廷尉忽然觉得自己问不下去了,就现场来说,关于蔡一卓和白次兄弟存在不存在,恐怕只有当时在场的夏侯云、夏侯风、郭大总管清楚,而夏侯风和郭大总管的说词虽然空泛,破绽百出,指向却是相同。而在他们这些后到行宫的人看来,蔡一卓是已死的人,白次兄弟是从未出现过的人,夏侯云的话,实在不能让人信服。
乔太尉咳嗽一声:“太子殿下被指弑君伤弟,无人能证清白,国之大事,疑罪从有,太子殿下身负污名而继承王位,恐朝野不安。三殿下指控太子殿下,空有证词,没有证据,有掩盖真相之嫌,有诬陷兄长之嫌,难去不孝不悌之名,难承王位。”
诸臣不觉挺挺腰,心中盘算。
乔太尉不紧不慢:“大王在世时,便悉心教导四殿下,四殿下深得君心,国不可一日无君,臣拥戴四殿下继承王位。”说着,向夏侯雷深深一躬。
夏侯雷惊得一呆,随即狂喜,夏侯云和夏侯风互相攀咬,得便宜的可不就是他么,唉呀,乔太尉是什么人,三公九卿,丞相从文,太尉从武,真没想到,乔太尉会在这时候倒戈相向,太好了,太好了!
诸臣中有人附和乔太尉议。是啊,大王遇刺,太子殿下和三殿下都在现场,各执一词,既然无法判断谁是谁非,谁有罪,谁无罪,不如拥立完全清白的四殿下,四殿下真真正正是大王放在心尖尖上的儿子。
蒋思辰冷笑一声:“别人拥立新王,蒋某心服,金袍人在鸾城的叛军,相当人数是太尉府的人拐走的!乔太尉你还是把自己的屁股洗洗干净吧!”
乔太尉很平静地说:“大王信任乔某无辜,足矣。”
诸臣中又有人收回迈出的腿。太尉府牵涉谋反极深,宋丞相正在审案,乔太尉至少有失察之责,乔家前途未卜,欲以从龙之功来保乔家,新王继位,真的不再追究乔家的责任?那样,凡与鸾城谋反有牵的,岂不都有理由逃脱?天下会大乱的!拥立四殿下可以,却不能跟着乔太尉。
苏夫人见诸臣犹犹豫豫,心中大急,一扭身,扑到寰王身上,放声大哭,哭寰王对她的怜惜,哭寰王对幼子的宠爱。
哭声中,诸臣都想起,大王早有废黜太子之意,早把四殿下当储君教养。于是,又有人出列,叩拜夏侯雷。
乔太尉暗怔,苏夫人抓着寰王的手,但见那右手食指破烂有血迹,瞳仁缩了缩,乔太尉转动眼波,忽地心头狂跳,慢慢地移动脚步。
就在这时,密集如雷的马蹄声由远而近,独特的犀牛号角声,呜呜地,令人觉得空气都在震动。不一刻,有卫尉军跑进来报,行宫被包围了,被铁鹰骑包围了。
苏夫人嘶喊道:“谋反了!谋反了!”
夏侯风强自镇定,喊道:“相信了吧,相信了吧,夏侯云谋反了!夏侯云杀父自立了!夏侯云自立为王了!”
片刻,脚步声噔噔噔,但见燕明睿、徐树林、唐越、乔飞四个人,头戴银盔,身穿银白色戎服,各按佩刀,站在院子里,沉默不发一语,而号角声,声声惊心。
郭大总管仰头大笑:“狼子野心!狼子野心!刺杀大王在先,逼朝臣屈服在后,其罪滔天,罪不容诛!”笑声中,两泪滚滚,痛哭道,“大王,你死得好冤啊!你睁开眼看看吧,看看这些乱臣贼子!”
夏侯云抿唇不语,眸中幽光明晦。
宋丞相叹了口气:“太子殿下,一定要这样吗?”
夏侯云:“本宫并不想这样。”
宫墙上,现出十数黑影,黑影疾掠而下,为首的黑衣人向夏侯云微微一躬,道:“放虎归山的事,我们虎鲨从来不做,刺客已经就缚。”
押过来一个箭垛似的血人。
夏侯云松了口气:“阿次,谢谢你!”
白初冲过来:“阿次,果然是你,你们怎么来了?”用力捶白次的肩。
“少……少说废话,阿初,什么时候走?”白次想起在雁栖城丘家大院的穆雪,一时恨不能插翅飞过去。
白初:“这儿的事一了结,我们就走。”
拉过那个血人,诸臣真是倒吸冷气了,果然是蔡一卓!从未出现过的白次兄弟,出现了!已死的蔡一卓又活了!太子的话,是真的!那么,刺杀大王的人,是三殿下!郭大总管,背叛了大王!
夏侯云迈步下台阶:“看一个人死不死,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砍下他的头。”
蔡一卓抬起头,刀光一闪,头颅离开了肩膀,吃惊地望着无头的身躯,他还有话要说,怎么可以不让他说话就砍了他的头!混蛋!混蛋!
一声惨叫!
“乔太尉!你找死!你们乔家,完了!”蒋思辰暴叫。
诸臣闻声又拥进偏厅,只见乔太尉捂着肚子在地上滚,蒋思辰抬脚还要踢。
宋丞相:“蒋大人,怎么回事?”
蒋思辰冷笑一声:“大王归天,本将只服太子殿下。乔太尉这满屁股屎的,竟然要拥戴四殿下,本将瞧他不顺眼,多看了他两眼,就这两眼,上天有眼!这厮,这厮竟敢毁去大王的血书!乔家,完了,乔家完了!”
“大王的血书?”宋丞相失声惊喊,“在哪儿?”
蒋思辰指着身后的白墙,白墙上有暗红的字迹,倒过来看,依稀是“传位丆”。
“宋大人,桑大人,诸位臣工,你们睁大眼瞧瞧,虽然被乔太尉毁去了一些,可还是看得出来,传位后面的那个字,不是三殿下的三或风字,不是四殿下的四或雷字,是半边太字,大王在墙上留下了血书,传位太子!”蒋思辰大笑,“谁是凶手,谁是好人,大王自知!空口白话,不过是乱吠的犬!”
抢步上前,单腿跪地,蒋思辰含泪高声道:“臣蒋思辰,参见云王!”
夏侯云一步步走到寰王身旁,缓缓跪下,喉咙里翻滚着一个字:爹!
有人脸色煞白,有人泪水滂沱。
行宫内外响起如雷的,连绵不绝的高呼:
“云王!云王!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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