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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胡人的大阏氏在咆哮。脸都气的发白,摔了一个水杯根本不能解除她的愤怒,她,浑身都在发抖。
小小一个北汉,小小一个北汉。大胡,之前只用一个右部就近乎打压北汉全部的力量,鼎盛时期都曾拿下过罗州八成的土地。
在大阏氏眼中,对强大的大胡来说,北汉当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了。可现在小小的北汉中更渺小的河东,一支河东军就差不多覆灭了整个右部王庭。乌维驮,这个往昔大单于位最大的觊觎者的死,没有让大阏氏有一丝的开心。她可以对长生天神发誓,她真的没有一丝的开心。
乌维驮死了,右部就完了,大胡缺了一支臂膀。
大阏氏往昔再猜忌乌维驮,她也不能否认乌维驮的才能,远比左贤王乌达胜出许多的才能。让乌稽都从内心里忌惮的才能。他的死,是大胡极大地损失。
“杀了他。为右贤王报仇,为右部的贵人报仇,为我长生天的子民,苍狼的子孙报仇。
给我取来祝彪的头骨,我会让草原上手艺最高的匠师制成最漂亮的一支酒盏。它,将会成为大单于的饮器。
龙城里有八支万骑军,我全部给你们。还有外面大小数十部苍狼的子孙,草原上的勇士,你们可以随意征召。只要给我带来我要的那个头盖骨——”
“您的意志,就是勇士们刀枪指引的方向,我的大阏氏……”
乌稽东去后总理庶务权力的左大都尉屠耆、左大将栾提侯、右骨都侯乌维,叩下了自己的头。
“母亲,为什么不让孩儿也上阵?”屠耆等人退去后,乌翰斜不解的向母亲问道。年龄已经满十六岁的他,在草原上已经是成人了。
“你是王子,你的战场在龙城,外面是臣子们的事。”大阏氏抚摸着儿子的脸庞,慈爱的说。对于这个自己仅剩的小儿子,她爱惜之至。有些话她是不能对儿子说的,恐伤了儿子还幼小的心。
大草原上讲的不仅仅是身份,更是能力。乌翰斜年纪还小,从没领兵打仗,声名弱小,那些流传着上层贵族人口中的聪明伶俐、机敏干练等等,是不会被低层的士兵认可的。他就是到了战场上,起到的鼓舞作用也弱小的不值一提。
如此,大阏氏又怎么把儿子放去那危险的战场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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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龙城还有二百里的地方。
一片坦荡荡的草原,一马平川,无垠无际的草原。
“镝锋放三十里,部队百骑宽幅。步军夹同辎重,注意防备——”
祝彪惊奇于胡骑的‘沉着’。自己离龙城都只剩二百里了,他们还没有出现。要知道,从昨天起,大军头顶上就始终有飞鹰在盘旋。
“呜呜……”号角声断断续续的响起。从中军很快就传到了前军,从前军再经过转送传到了侦探的镝锋耳中。
“弟兄们,再外扩十里!”祝振国从骑军调到了镝锋,职务还是队率。但镝锋是全军的精锐,只要外调,都是升一级使用的。祝振国现在的职务实际上已经是都伯了。
虽然祝振国坚信认为自己斩杀的数十个首级,积功也确实可以做到都伯的位置。但内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能当上镝锋的队率,确确实实是出于背景的强大。
河东军内可不止两三个都斩首百级了,军职却仍是队率的呢。
虽然有这这那那的因由,但对照一下自身,祝振国不能不承认‘朝中有人好做官’这句话的正确性。
所以他就要表现出自己的价值,坚决不给祝彪丢人。
五十镝锋散成了三里横面扫荡着草原。
前方一片枯黄,今年的塞外,年节后雪下的好少。草原上最能看到的是黄色的枯草,而不是往年那白白的雪原。
突然祝振国举着千里镜的手一顿,他看见队伍右侧数里外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个小点。那是一个人,再准确的说,那是一人一马。
一个镝箭腾空升起,五十名镝锋迅速汇集成左中右三个箭头。祝振国这时看的更清楚了,那是一个胡骑的射雕儿。他身穿皮甲,骑着一匹胡族战马,这一切都证明了他的身份。
一场大战前的小战开始了。祝振国先以2:10的比例取得了一场小胜,然后四十八名河东军镝锋在一支胡骑常备千骑的追逐中,打马回跑。
元武二年,二月初五。
龙城东南一百五十里处,二十万胡骑VS七万余河东军步骑,外加三万多人河东辅兵及百姓民夫。
“列阵——”
早在二十万胡骑奔到的前两刻钟,祝彪就得到了消息。于是训练有素的河东军和略显惊慌的民夫,就用这两刻钟布下了一个步骑车三军相配的连环大阵。
“这是?”屠耆用千里镜眺望着汉军大阵。慢慢的脸色从不以为然变成了满是惊讶。
自己大军从射雕儿与汉军镝锋交手,到奔到汉军阵前,绝对半个时辰没有用到,或许只是三刻钟多了点。
屠耆根本不认为汉军能用这么点时间布出什么样的大阵来。要知道祝彪统帅的可不是万把人,而是十万余人。这样庞大的军队在屠耆的脑海中,就是简单地阵列也至少要一个时辰。
但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什么?一个九宫八卦‘阵’么?
“能厥名王,祝彪果非易于之辈。”栾提侯说。
他跟祝彪是曾教过一次手的,在那北陵城下。体会过祝彪的厉害!现在看到祝彪短短时间里带兵布下的这座大阵,内心是禁不住感叹。
“这是九宫八卦阵吗?”
“外形酷似,但感觉是……”
“有些怪。”
“对,有些怪。”
祝彪没有让屠耆等人继续猜测下去,他很快就亲口道出了这座军阵的明目。
“胡狗听着。此某之‘八门金锁阵’,如若有胆,就来破之!”
祝彪打马跃出阵上,亮银枪指点着胡骑三杆大纛在处,高声一喝,明明入耳声音不大,事实上却远远传出十几里遥。整个胡骑大军都听得到了。
“八门金锁阵?闻所未闻。”乌维皱眉道。
阵法都不认识,岂能轻易入阵。历史上,沙场斗阵并不多。这些阵势都是夺天地之玄妙的,跟通常军列中的圆阵、方阵、尖锥阵等等,根本不可相提并论。
操练这种的一阵法太难了,越威力大的阵势变化越多端,而要破坏却是太容易了。只要熟识这阵法操练的将士被调走或是战死,那么整个阵势演练就要从新再来。
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武侠的世界。那些宗师级高手在大军对战中或许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个人的力量终是有限的。可要刺杀或是突阵斩杀一两个将领,就是小菜一碟了。
在大阵中,阵眼的存在始终是一个无法解决的大难题。
阵法斗战,那不是你将领怎么一摆置,心念一动,小兵们就能随之变化的。那需要旗帜的不停指挥,故作假阵眼也只能迷惑一时。人家先天宗师顶多多冲杀几次就是了。
再说了,斗阵人数有先天抑制。
阵法的真意是什么?就是以少的人【力】,发挥出多的人【力】。你若拥兵百万,对战一个几万十几万人的势力,你有必要摆阵吗?而且阵势是死的,摆一个地方就定在一个地方了,摆布还需要用时,战场上限制性不小。
这方世界的战争史上,斗阵的例子几乎全出自堂堂正战的时候。更不少就是专门用来在大战前刷【自己】压【敌人】士气的。
再有就是,一个威力不俗的阵势,参与人数不同的时候,调度阵势威力的系数也是不相同的。三万人去摆它,威力能顶普通军列的十万众,操纵难度为十;五万人去摆它,威力可能顶普通军列的二十万众,但操纵难度会成为五十。
这也是一个很大的原因。直接涉及到阵法者的自身能力问题。
历史上的‘斗阵’,涉及人数最多的一次也不过二十万人。而要真论及这个阵势的威力增幅悉数,它还不及一些两三万人小阵的系数大。
把这些全都拉掉,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有用骑兵斗阵的吗?
那东西是步军的主场,在大草原上是荒漠。
屠耆、栾提侯、乌维等人也就是知道一个九宫八卦阵的水平。祝彪要真摆出那九宫八卦阵让他们破,屠耆等也要伤尽脑子。他们是游牧民族,是生在马背上的骑兵。见鬼的玩阵法啊。
“是关心那个的时候吗?”屠耆狠瞪了乌维一眼,鬼管他八门金锁阵是什么呢,说不定是祝彪在故弄玄虚。“现在最要紧的是……”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