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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山西,尸首都拖了回来!”
沈宓笑了笑,给顾至诚杯子斟满了酒:“究竟是不是辽王楚王,等消息回来就知道了。”说着他放了酒壶,又不觉叹了口气,“说真的,我倒希望是他们当中的一个,拿到证据后直接把人拿了也就罢了。最让人憋闷的是你根本不知道对方来历,也不知他究竟有何目的。”
顾至诚凝眉:“说的也是,辽王和鲁亲王跟稷儿并无怨仇。”
“谁说不是?”沈宓抿着酒。
月色在悠闲的对酌里愈发辉亮,直到梆子声不断响起,他们才结帐回府。
翌日下朝之后沈宓又进了乾清宫。
景洛不知道听谁说沈家有对龙凤胎,感到十分好奇,提出想去他们家看看。
但这当口,谁又敢让他出门?
沈宓淡淡道:“王爷还是用心读书,等到长大了,自然想去哪儿都行了。”
他也不是故意要这样冷待他,但一味地任凭他放散心思总不是办法。
景洛果然落寞的噤声,闷头读书。
赵隽看见了,便请了沈宓到隔壁,说道:“爱卿下次来,不妨也把令郎令嫒也带进宫来玩玩,燕王在宫里没什么玩伴,他又与爱卿亲近,朕也希望他能有几个知交。若是怕路上危险,朕便多派几个侍卫前去护着。”
当然别的大臣家里也都有子弟,但往往都是年纪大了,要么年纪小的家里父母官职又低,在景洛面前其父母都要勾头行大礼,差距太大,这就很难愉快地玩耍了。
沈宓想了想,颌首道:“臣会挑个合适的时间的。”
说真的,子女都是自己的心头肉,不管赵隽如此,沈宓也是如此。既然有人盯着韩稷,那就难保也有人盯着他们沈家,他也只有沈菁一个子嗣,万一真有人冲他们下手呢?
不过,这种几率还是极小的。事实上他倒并不觉得那股暗势力会冲他沈家来,沈家的护卫可远不如萧府,若对方想下手,根本不用等他们出门,要杀他们这些大人不易,若是要伤两个小儿女,难度却不会很大。
只是说完他又道:“此次有人意图对燕王与韩稷不利,承蒙皇上开恩,日前也让伍将军知会了韩稷,如今他也在暗查这帮人。臣以为,眼下皇上与他各查各的,倒不如面对面好好商议下各自的所得,如此也有利于尽快破案不是么?”
赵隽神色顿凛,手里奏折放在案上,“爱卿是觉得朕非得韩稷参与才能拿到这些人?”
“那倒不是。”沈宓垂首,“只不过臣觉得危险当前,大家若能够尽快把事情解决了才是要紧。”
赵隽瞅了他一眼,没说话。
面前摆前一桌的奏折,这都是这几日下面递上来反对他的新政的。
而这些人里, 又以薛家和董家为首。
他新施的政令包括手下几大军营设立士兵等级,遇到敌情时按战时程度与性质论等出兵。这是他早就已经思虑成熟的一个想法,叙述得也很完整,甚至当初在跟几家勋贵讨论军事的时候,还曾经提及过,他们也表示赞同。
可是如今到了要实施的时候,他们却又众口一辞地反驳了。
他不是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当初在寻他为韩稷讨公道的时候,薛停董慢他们是态度最激烈的几个,他们之所以反对他,不过是变相为韩稷鸣不平罢了。
他心里很挫败,这就是他的皇权。
他只不过想当个尽职尽责的皇帝,尽心尽力地为这个朝廷做些事而已。
他知道韩稷罪不至撸官,他没有下旨宣布撸他的爵位,就是在为自己留后路,当时他是预备过几个月便又再升回他的,可是他们这样,让他还有何尊严?岂不是在逼着他低头?他不擅低三下四,更不愿屈辱地当这个皇帝,他不会低头。
然而,他却又感到无尽的疲惫。
这个天下看似是他的,实际上却不是他的。
沈宓走后他进了后殿,陆铭兰在天井下修剪兰花,景洛在一旁给她挽篮子。她时不时地侧首与景洛讨论下宫里花草与田间花草的区别,但景洛只是规矩地站着,偶尔才回上一两句。
赵隽唤了声“洛儿”,景洛便放了篮子,上前行礼。
赵隽扶住他胳膊,牵着他走到陆铭兰面前。陆铭兰看他面色不爽,说道:“不是跟沈大人说话吗?怎么这副面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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