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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医生口气好像挺紧张的，但是具体也没有跟我说，就是……就是让我把季老先生的家人叫过来。”看护也是被吓到了，“我刚才一进病房就看到季老先生不行了，吓死我了……”
“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季邵点了点头，看护听到之后就离开了。
他看了一眼顾和，顾和的唇色比刚才来的路上更加惨白了一些，没有半点血色。
“我爸这个病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就有了，那个时候还不算严重，但是他积劳成疾，变成了现在这样。”季邵觉得自己跟顾和多说说话或许她会稍微好受一点。
顾和走到了一旁的公共椅子上坐下，伸手抓了一把头发，手紧紧地捏着手机，她垂首，咬紧了牙关。
“你爸在一天，季氏就会稳定一天。你爸一走，不仅是我这个位置坐不稳，季氏也会乱套。”这是顾和最不愿意看到的。
季氏在她手里也已经有几个年头了，这几年季氏的利润比之前在季老先生手中的时候还要高好几倍，顾和很满意自己在职的时候做出来的业绩，她也不舍得将这样的业绩拱手让人。
“我爸不在，还有我哥，还有我。”季邵没有坐下，要是论紧张，他现在的紧张丝毫不亚于顾和。
因为里面现在躺着的人是他的父亲。
顾和可能考虑的是季氏和自己的未来，而季邵担心的单纯只是季父亲这个人。季邵是医生，知道在病魔前面有时候医术是徒劳的，所以他比顾和看上去要镇定很多，起码，他现在还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但是顾和不能，季邵低头看着她的时候看到她浑身几乎都在颤抖，幅度不大，但是一颤一颤的，看上去……有些可怜。
顾和只是摇了摇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个时候医生推开手术室的门走了出来，当看到季邵站在那里的时候立刻开口：“二少，您终于来了。”
顾和是背对着手术室坐着的，听到手术室门口忽然有动静，立刻警觉地站了起来。
“季太太。”医生朝顾和点了点头。
“医生，我爸怎么样了？”
“季老先生的状况很不好，肾脏已经衰竭了，您也是医生，所以我就直接说了。”医生看了一眼顾和，看到顾和的脸色很差的时候考虑着要不要在场直接说。
顾和直接开口：“您说吧。”她的声音稍微有点颤抖。
“季老先生就算下得了手术台，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可能就是这几天的事了。”医生说的很干脆，简单又直白。
顾和杵在原地，只觉得脑中好像是充血了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都不敢动。
“尽力而为。”季邵对医生开口。
“我会的。”
*
半个多小时后，季父被医护人员从抢救室里面推了出来，此时他仍旧在昏迷的状态，没有半点意识。
顾和跟着季父去了病房里面，大概过了一两个小时他才醒过来。
季邵刚刚从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回来。
“爸。”季邵一推开门就看到季父醒了，顾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季父，两个人刚才似乎是在说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