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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人心肠软,你看我到平度来,可有伤害百姓?可有杀了你的亲眷?可有乱杀俘虏?”
金汝春连连摇头,大呼“没有!没有!没有!”可是心里却骂道:“你特么抄了我的家!”
姚梵像是看透了金汝春的心事,继续说道:“老金,我抄你家是为你好,不然朝廷见你全家毫发无伤,连银子都没少一两,难道不会起疑心吗?今后还能继续用你吗?你放心,你的家产一文一厘我都记着呢,今后如果朝廷与我讲和,我就按照翻倍的利息赔偿你。”
姚梵叹息道:“可怜我姚梵素来仁义,连禄善都不忍心杀,把他养在即墨,结果朝廷却把我当成反贼,派来大军要置我于死地,这真是逼上梁山啊!可惜乱枪无眼,子弹不认人,德克吉纳都统和王正起总兵都成了战场亡魂,否则我们还是可以把酒言欢的嘛。”
说罢姚梵开始吟诗:“狂风扬灰盖菊花,菊花蒙尘如泥巴。欲知菊花雅洁色,待到秋雨洗风沙。”
金汝春听姚梵不伦不类的吟诗,心说你丫早特么干嘛去了?你现在把朝廷的脸都抽肿了,朝廷难道能轻易放过你?会给你招安?
但这话只能心里想,口中不能说。
金汝春连忙道:“姚主席心中所想金某已知,一定如实奏上。”
姚梵笑眯眯地拍拍金汝春肩膀道:“那就拜托了,老金。”
说罢姚梵带着手下诸位军官扬长而去,将金汝春等平度官员和清军所有将领全部留在了城外野地里,金汝春和一干武将又怕又恨的望着姚梵大军远去的背影,开口道:“这反贼,做的好梦!”
参将胡远达却道:“此役后,山东已无人可与姚梵的解放军相抗。左大人又在新疆,正是处处都要用兵。姚梵之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比我见过任何一支乡勇都强百倍,朝廷要是对他招安我看也不奇怪。”
金汝春闻言,呆呆的望着远方那如长龙一般行进在晨辉中的军队,心想:“他这军队难道不是早有预谋?”
走远后,姚梵问身边的军官们:“你们觉得我刚才的话对金汝春有用吗?”
刘进宝道:“我看不穿这狗官心事。”
李君道:“朝廷真的来招安怎么办?”
李海牛道:“管他呢,能拖多久拖多久,拖的时间越久,咱们山东公社的革命力量就越强。”
周第四道:“我现在看朝廷军队如视土鸡瓦狗。”
桂八道:“第四,你这话是学主席的。”
姚梵道:“昨晚开会讨论下来觉得这么说最合适,所以我们就要按照会议商定的来,至于后效如何咱们先不去管它,能麻痹满清最好,否则我们也不怕。”
清军俘虏在这一路上充当了辅兵的角色,它们白天赶车做饭,晚上扎营喂马,一个个任劳任怨。因为姚梵告诉他们,只要进行为期两个月的思想教育和劳动改造后,就会按照自愿原则放他们走,而且姚梵只是命令战士们对他们身上的武器进行了没收,对他们随身的个人财物丝毫未动,予以全部保留,这也让清军心怀感激,连声称赞姚梵的大恩。
茶叶商人甘泉田最终还是没敢和他的四个女儿一起去胶州,整个平度城只有三户人家愿意随着女儿出嫁而搬去叛军的根据地胶州。
一路上,清军俘虏们小心谨慎的牵着骡马和驴车,把这些哭哭啼啼的新媳妇向即墨送去。行军的战士们远远的看着这些牲口和车子,不放心的嘱咐着负责看管俘虏干活的战友:“要逮到敢动手动脚的王八,一枪戳死!”
负责看管俘虏干活的战友们则道:“放心吧!谁敢不老实?都被咱打怕了,还敢拿小命开玩笑?”
平度到即墨要过大沽河,姚梵这次物资较多,没有选择来时的移风店渡口,而是直接选择了经过胶西县。
由于牲口负重,一天只能行进三十多公里,当全军在第二天晚上抵达胶西县附近时,胶西县城四门紧闭。
原来蒙八旗的溃兵在死了主将后已经撤去高密,胶西县城中只有县令胆战心惊的苦苦持守,按照《大清律》,朝廷命官有守土之责,要“与城共存亡”,否则有失土之责,要杀头的。
但姚梵并不打算拿下胶西,仅仅在城外扎营一夜后,次日一早便启程通过胶西路大沽河桥赶往三十多公里外的即墨县城,天黑时抵达。
胶西县令在城头哆嗦着睡了一夜,听说姚梵大军居然径直离开,大喜之下命令报捷,信中称,在自己的周密部署和顽强防御之下,胶贼无机可乘,只得悻悻而回云云。
姚梵回到即墨后立刻安排各种事务,给战士们成亲拜堂,随军家属的房屋安置,俘虏的思想教育和劳动改造等项工作一一铺开,忙的不可开交。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