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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千金子,坐垂堂,,赵柽虽然高庙堂,但却是个坐不住的人,也不喜欢埋头于文牍之中,而是愿意到各处走走转转,说好听点就是微服私访,体察民情,难听的就是不务正业!
“王爷,属下资历尚浅,龟山先生和恭叔先生都是当世大儒,不若让他们主持路学,属下愿让贤到它处历练!”这天赵柽又轻骑出城,身边只有陈东和几个随身内卫跟随,走了一段陈东说道。
“正是因为两位先生沉浸太深,做学问还行,但是已有暮气,不适合育人!”陈东已经不止一次向自己提出辞去路学学正之职,但都被自己拒绝了。
“王爷,这是为何呢?两位先生都是大才,现在正值炉火纯青之时,正可将平生所学传授后世啊!”陈东纳闷地问道。
“少阳可知本王一力坚持要你等太学生当日都要到教导旅学习,而现在路学学生也要到军中待上一段吗?”赵柽反问道。
“王爷,属下百思不得其解,王爷为何如此?”陈东想了想说道。
“朝中官员多是饱学之士,次者也是进士出身,精通诗词歌赋,各个满腹经纶,但是为何女真入侵,却没几个人敢于站出来坚决主张抵抗P而一力劝说.圣土割地Ml款呢?”赵柽“厶nR学nrnae始现,其中存天理灭人欲只说深入人心,可也正是此说极大地削弱了早期儒家中存有的雄健向上的尚武遗风,华夏民族性格迅速软化,变得怯懦伪善,以致见女真凶恶便没了胆量,生不出抵抗之心!”
“那王爷是因为汴京伏阙上书之事才选了属下为学正?”陈东一听就明白了,王爷让这些士子们到军中训练一段是为了让他们体会军中的铁马金戈之风,身上能多些血性,由人及己他有点明白了。
“不错,你那篇书文慷慨激昂老百姓看到,会叫好、解气;六贼及贼党们看到,会害怕、怨恨;良心未抿的大臣们看到,会惭愧、无奈!多么让人热血沸腾显示出为国的一片赤诚,可这却是出自你一个白衣书生笔下,了不起啊!”赵柽赞道。
“王爷拗赞了,属下哪里敢当,只怕是误人子弟!”陈东脸一红说道。
“绝不为过,本王让你主持路学,就是希望你将自己身上这股热血这种赤诚能传给那些学子身上,而不是为国培养些只会吟诗作赋,望月兴叹,自艾自怜的废柴,要让他们同那些铁血军人一样敢于为国抛头颅洒热血的忠贞之士,国难之时敢于挺身而出为民请命的血性男儿!赵柽说道。
“王爷是想改官场之腐化懦弱之风,再振大宋昔日之雄风!”陈东听了一振说道。
“不错,这个重任现在就交给了你希望你能不负所望!”赵柽笑笑说道,他知道文人做官有弊端,过于理想化感性,意气用事,过于耿直,不善变通,但文人作官最能保持其独特的文化人格,能很好的引导社会之学风,净化社会之风气,这是纯粹官僚所不具备的。
文人学者在为官的同时,他们还受着书香的熏陶,维护着良知的善恶受中国传统仁义礼智信教化的影响,不但要做官,还要尽心去做好官、清官,为人民谋福祉。不像那些纯粹的官僚,他们目的很明确,就是要作官做大官,为此可以不择手段,颠倒黑白,排斥异己,结党营私,好坏对于他们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身的利益最大化。
“王爷只是因为朝中奸佞当道,官员堕落,壮志难酬就避让到西北吗?”陈东小心地问道,这个话题比较敏感,但他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
“也算是吧?少阳以为如何!”赵柽说道。
“属下以为王爷所做不妥,庙堂无道而远遁江湖·绝非良臣之为;大厦将倾而独撑危局,方显英雄本色。在这为难之时,王爷不该逃避,而应逆流而上!”陈东说道。
“少阳的意思是说,王爷你不是觉得自己有才吗?有才你为什么不把朝中奸臣搞掉,反倒被他们搞掉了呢?你是忠诚的,你是正义的,你为什么要走?你走了,坏人不是更无法无天了吗?!”赵柽笑笑说道。
“属下不敢,不过却有这个意思!”陈东对王爷避让西北,另立中央一直不解,手中握有雄兵,却不敢清君侧。
“少阳确实是个爽快人,可话说回来,你可想过为何朝纲不振,奸佞当道呢,要我也去做助纣为虐的事情吗?”赵柽苦笑着摇头问道,当年自己为了能出京,陪着他爹笑,哄着他高兴,甚至帮着他在西夏搜刮所需,就是为了能取得皇帝的欢心,被委以重任,得以施展抱负,做些对老百姓有益的事情,想着得到的好处总比皇帝挥霍的多,可最终又如何呢?
“王爷忍辱负重,属下等都耳闻目睹,可王爷如能劝谏圣上,能为其所信,便可借其手将朝中奸佞除掉,便可施展胸中抱负,但如今却一再避让,使奸佞稳坐朝堂,把持朝政,如何能称得英雄!”陈东慷慨激昂地说道。
“呵呵···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少阳,若如你所说,朝中便少了权臣,却多了个弄权的皇子、皇弟,如你是圣上会同意吗?”赵柽摇头笑道。
“这···君无道,王爷可取而代之!”陈东一时语塞,那些奸佞得势,没有皇上的首肯是做不到的,而王爷身份更是特殊,谁没事会给自己培养一个强劲的对手,哪天将自己取而代之,傻子也不会做这种事情,太上皇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可他不愿意输阵,口无遮拦的蹦出了这么一句大逆不道之言。
“唉,如果我真得占据其位,只怕你少阳第一个不会放过我,口诛笔伐之下恨不得将本王食肉寝皮,那时难道我还要将天下的士人全部杀绝吗!”赵柽沉吟片刻,叹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