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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命,必须要让全部敌人的狗命来补偿。
奈何关里的宋兵其实也想逃跑或作战来着,但困在这坑爹的碉堡里面,半点劲都使不上,甚至连门都出不了,兵力的优势,半点都体现不出来。但这还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现在,被关门打狗了。
本军惨败,碉堡内五百余宋兵刹时乱作一团,纷纷夺门欲出——但却被五名甲士用重橹堵住大门。人群拼命往前挤,许多宋兵被压得喊爹叫妈,兵甲扔了一地。
重达三十斤,背面用包铁坚木支架撑住的橹盾,都被压得咯吱吱作响,随时要断裂。便在此时,左开恶狠狠的声音传来扔!炸死这帮贼厮鸟!”
呼呼呼!三个二十斤炸药包一家伙全扔进一层,楼层里刹时鬼叫连天。
轰!轰!轰!
整个奈何关跳动了三下,那唯一的大门出口处,一股灼热血腥的气浪,夹带着一堆残碎肢体与内脏污血的,从橹盾上方喷射而出,噼哩啪啦掉满地。
百平米密室、二、三百条性命、六十斤炸药、中心开花,把这些关联词串起来,脑补一下,就是碉堡内的惨状。
左开探头朝里面看了一眼,一下捂住嘴巴,扭头边走边道还有不少活的、伤的,再补两个炸药包,给他们个痛快……”
在奈何关的剧震中,孔彦舟推开身上叠压的亲兵尸体,用手刀撑地,费力地站起来。举目所见,火光明灭间,整个城门洞铺满了层层叠叠的尸体,从服饰上看,九成九都是自家军兵;耳边充满远远近近的惨叫,有些惨叫拉得很长,仿佛是坠入无底深渊。
败了!惨败!孔彦舟仰天长叹。
路,只有一条,就是下山,没有别的选择。孔彦舟走了几步,感觉左臂有点不对劲,一摸,一股钻心的疼痛差点令他叫出声。左前臂扭曲了一个奇怪的角度,是被乱军踩断的。
仓促,孔彦舟只将手臂胡乱包扎一下,吊在肋边,一瘸一拐走出城门洞。
奈何关城门也不安宁,被天诛军连续五个炸药包吓尿了的第二层楼残余近二百名宋兵,先是跪地投降,但迎接他们的不是绳索,而是一连串炸药包……最终,精神崩溃的宋兵,哀号着跑上顶层哨楼,吊着绳索爬下关城。
正在羊马墙那边,指挥重甲刀斧兵驱赶溃敌的张宪望见,亲自率十余甲士返回,就列队站在城墙下,下来一个劈死一个,转眼间,脚下就堆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
孔彦舟不知死活一露脸,立即引起张宪注意。铁锏一指,一名持掉刀的重甲兵大步行至城门前,照头就是一刀。
掉刀又重又长,孔彦舟再自持武力,也不敢用三尺手刀来挡,慌忙侧身滚开。翻滚的时候,压了一下左臂,疼得直哆嗦。眼见那甲士再次举刀,孔彦舟暴吼一声,连人带刀撞入甲士怀中。反手转刀。嚓!抹过甲士咽喉……
张宪原本不在意,直到望见甲士晃了晃身躯,轰然栽倒,才悚然而惊。飞步冲。人未到。锏先至。
孔彦舟挥刀反撩,当!一声巨震,手刀远远击飞。铁锏也属于重兵器。不少于十斤,就连铁锤都被打飞,更别说手刀了。
孔彦舟彪悍之气发作,故技重演,再度撞向来者怀中。
张宪的铁锏可是有两根的,见对手冲撞,冷哼着右手一翻,另一根铁锏向前猛戳——当一声大响,孔彦舟被撞跌出五步之外,胸前护心镜凹下去一大块,口吐鲜血。
这对手竟有这么好的铠甲?张宪讶异之下,就着火光定睛一看:铁兜鍪、明光铠、银腰带。这身装束,可不是普通军兵,甚至不是普通军将能穿戴得了的……张宪心头一动孔彦舟?”
孔彦舟趴在地上,抚胸呕血,闻言抬头,呲着染血的红牙,狰狞一笑正是你家爷爷!”
铁锏一下顶在咽喉之上,耳边传来张宪冰冷的声音拿下!”
几个甲士刚刚将孔彦舟捆上,城墙另一边又传来一阵咤喝与惨叫声。张宪急冲冲赶,却见七名甲士正将躲藏在角落里的几个军兵砍倒,这些军兵倒地时,头盔掀掉,露出髡头发辫……
“女真人!”
“是,我乃金使,不可无礼!”躲藏在墙角最后那人昂然走出,面对滴血的刀斧,夷然无惧。
这女真人说的宋语,咬字吐音很古怪,张宪琢磨了老半天才听出来。
“金使?你说是就是了?有何证据?”
这女真人抓瞎了,来之前也没想到会落得这步田地啊!哪里有证明?
“不,他就是金使——撒离喝!”随着一个清脆声音响起,辛玉奴一身戎装,手持鹰嘴铳出现,身后是呼啦啦一排女兵。
撒离喝的确挺倒霉,他原是抱着看戏的心态呆在最高处。不料变生肘腋,一支重甲兵凭空杀出。以撒离喝多年征战的眼光,一眼就看出宋军必败,当即就想脱身。但是,上来容易下去难,奈何关早被挤得水泄不通。当他与四名亲卫好不容易从二层挤下一层,才出路已经被得胜的天诛军堵死。如果不是他们距离大门较远,第一波三个炸药包就会将他们撕得粉碎。
撒离喝是最早醒悟,并退回哨楼,用绳索垂吊而下的——只可惜,山道被溃兵堵死。黑灯瞎火,一边又是悬崖,撒离喝可不想稀里糊涂被乱兵踩死或挤下山崖,只得暂是躲藏在火光照不到的墙角处,却不想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终究还是被。
居然有人认得,而且还是女娘?撒离喝又惊又喜,忍不住问道你……你认得本使?”
撒离喝宋语口音听得令人难受,因此,辛玉奴直接用女真语回答没,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这怨毒的语气,这夹带着宋人口音的女真语,令撒离喝一下想到了,他眼皮子一阵急跳,故作镇定整了整衣冠本使有紧要之事,求见狄城主。”
“可以。”辛玉奴对甲士们道,“把他绑了。”
“大胆!我乃金使!”
砰!一声枪响,撒离喝头顶的铁盔当锒坠地,露出中心光秃的髡头。饶是撒离喝久经战阵,这种近距离触摸死神的感觉,仍令他冷汗刷一下淌下来……
辛玉奴嘬着红唇吹去铳口青烟战场之上,何来使者?只有俘虏。”
两名甲士从城墙处拽下一根绳索,将撒离喝捆了个结实。
张宪带着赞赏的目光,看着辛玉奴率女兵往山道而行,愣了一下,问道你们要去哪?”
辛玉奴回首,一字一句抓杜充!”
张宪笑道天黑道险,不必冒险,放心,杜充逃不出井陉道。耐心等到天明,自有人会彻底收拾这帮渣子。”
山道上的撕杀声与惨叫声渐渐稀疏、微弱,在这样的暗夜与险道,更有一群复仇男女的合击,入侵奈何关最后一批宋兵的下场,不问可知。
三月初九,子夜,随着山道上最后一个宋军将领步步后退,一脚踩空,发出长长的惨叫,坠落深渊,第三次奈何关之战,以宋军完败,结束。(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章 第三次奈何关之战 (屠宰场)
第三百三十六章 第三次奈何关之战 (屠宰场)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