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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位,以致逃亡更甚。最终,只有世袭的百户、千户、指挥等职可得留存,所以才出现前面‘正军缺额,军官过剩’的统计结果。
总之,卫所制无论正额兵源,还是军屯土地都是‘久而玩,玩而废,数年以来,徒为虚文’,至‘军士逃亡且尽,田土遗失过半’。
…
徐光启如今手握一省军政大权,手握三方剑、有密折专奏权,可谓手眼通天,自不惧地方官绅,他担心的是来自军方的反对,他看了看正对参选淑媛评头论足的张我续和刘孔昭心,愁眉莫展。
首先这位北直隶广平府邯郸的张我续,来头就不简单。其父张国彦历任襄陵知县、兵科给事中、山西参政、陕西右布政使、江西左布政使、户部侍郎、都察院都御史、兵部尚书、刑部尚书等职,在争国本一事中可是站在光庙这一方的;其次其兄张我继、张我绳都高中进士,在朝为官,活脱脱的官僚世家。
其次是勋臣子弟刘孔昭,其父刘荩臣现为右军都督府佥书(正二品),早年因私怨‘疏诋顾宪成’、‘讽刺东林’,在朱由校移宫登极一事中失去先机,还没有得到重用。
徐光启知道要稳定卫所,无非保证正军粮饷、补足原额屯田、提高军人地位、裁撤冗员和老弱等手段,而这些都需要二人的配合与支持。
……
“大人,都这么阅视过半了,难道都能入选吗?”
“啊?”徐光启被人旁边的人唤醒,出言提醒者正是坐在旁边、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张我续,笑笑道,“老了,昨夜览文书,至精神不济,刚神游天虚来着。”
“大人刚到任即殚精竭虑,实乃我辈之楷模啊。”张我续拱手正色道。
徐光启摆摆手,不理会选妃事,侧身问道,“巡抚对开封三卫两守御,定额两万余,今不满万,可有良策补足士马逃亡之数?”
张我续看看左右,捂嘴小声道,“不瞒大人,下臣到任后便巡视过几处卫所,现状远非缺额这么简单。”
“哦,还有什么?”徐光启正因为知道兵不堪战,才在通州练兵,见张我续小心翼翼,来了兴趣。
“各地正军历年不练,大将或不得人,训练无法,纪律舛谬,逃散者不复,尺籍徒存,部曲虚耗……”
“这些本官都知道,你可有良策?”
张我续把椅子向徐光启挪了挪,依旧小声道,“臣思前想后,觉得唯有一途。”
“可是再练兵?”徐光启想到此前练兵缺钱缺马缺兵器的窘境,“河南藩王靡费过甚,尚需外省接济,何来钱粮?”
“大人,卫所正军虽缺,可指挥、千百户等犹在,且财帛颇丰,下官的意思是让其仿效‘嘉万年间便有招募勇壮,优加恩养’的‘例军’先例,自行招募家丁,躲着二三十、少则二三,其俸粮按‘营兵例’发放。”
例军即‘奉例顶补绝军者’,其俸禄‘不论差役轻重,月支五斗’;而营兵例的俸禄发放则是‘以勇敢者分三等授饷,上者两石,次减五斗’。
家丁又有健儿、厮养、亲兵、家众等称呼,就是将官为保护自己和倡勇冲锋,利用手中的私财雇募的私人武装,因而不会像应差一样敷衍,所选取的皆是‘膂力骁健、弓马娴熟’的勇士。
这种制度只在边关施行,如嘉靖三十九年准‘京营将官人边方者,每员准家丁二十名,月支两石,犒赏银五两’,万历二十二年‘准辽东守备、备御等官携家丁10名,参将游击准50名,家丁食双饷(银八钱)、配官马一匹,月给行粮四钱五分,每年赏银八钱七分五厘’。
徐光启沉思半响,还是摇摇头,“恐怕此举行不通,且不说有养虎为患之嫌,况腹地并无战事,饷银、赏银由何支取?千百户等官岂是傻子?”
张我续还想继续和徐光启讨论其提议的可行性,却被走入大堂的淑媛所惊艳,一时忘了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