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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邺城东面城门的陷落,其他各个城墙也是斗志尽丧。
尽管秦军未曾使用兵家谋略之中的围三缺一,可是,一群丧失了斗志,完全吓坏了胆的魏卒,又怎么可能有和秦军决一死战的勇气呢?
终于,在秦军高呼降者不杀之后,被四面包围的魏卒,终归是放下了手中的兵刃,投降了。
“王上,此人便是那东门守城之人!”王贲向着嬴政拱手行礼,而后,指着身后被五花大绑的尉缭说道。
尉缭依旧穿着那身残破的衣服,神情之间,既没有战败被俘的沮丧,也没有恃才傲物之色。有的,只是一脸的平静。
“缭子先生,我们又见面了。”嬴政握着腰间的天问,缓缓走到尉缭面前,带着一丝笑意说道。
尉缭看着嬴政,却是沉默不语。
“嗡!”
一道乌光划过,束缚在尉缭身上的绳索被直接砍断,掉落在地上。
尉缭活动活动双手,用着沙哑的嗓音,吟唱道:
“园有桃,其实之肴。心之忧矣,我歌且谣。不知我者,谓我士也骄。彼人是哉,子曰何其?心之忧矣,其谁知之?其谁知之,盖亦勿思!”
这首《园有桃》,乃是不得志的士人自我嘲解。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如此说来,这就是先生消失这么多年的原因?”嬴政微微一笑,随即也明白了尉缭如此窘迫的原因。
“若非秦王陛下之赐。尉缭又岂会落得今日之下场?”
直到此刻,尉缭才将视线再次聚焦到嬴政身上。
“那缭子先生是否有怨恨寡人呢?”
面对尉缭那听着有些怨恨的话语,嬴政非但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倒是笑意更加明显了。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此乃兵家的最基本法则,若是尉缭连这都不明白,那就妄为兵家之人了。”
“只可惜,尉缭自诩乃是知兵之人,但是,却非知君之人。终究,落得个庸将之名,凄凄惨惨。”
尉缭面色平静地诉说着,似乎所说之人,并非是他一般。
“那为何尉缭先生,今日又要替魏国守城,以阻我大秦兵锋呢?”
“待价而沽罢了!”尉缭盯着嬴政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说道。
“放肆!”嬴政身后,王贲怒喝道。
今日,虽然王贲乃是头功,可是,损失也同样不小。现在见尉缭居然堂而皇之地说是待价而沽,王贲顿时怒火中烧。
嬴政抬起手,制止了正欲上前的王贲,点点头颇为认同地说道:“以缭子先生的才华,的确配的上如此一场大战。今日,若非是魏王将邺城之中真正的精锐南调,恐怕,我大秦锐士,当真难以逾越先生所守之城。”
“王上过誉了……”尉缭微微低下头,拱手作揖道。
这是,作为嬴政护卫的天肃,端着两杯酒,缓缓走到嬴政身后。
“昔日,寡人离去之时,曾经说过,会欠先生一杯酒。还望先生勿要嫌弃!”嬴政接过酒杯,道。
“君所赐,臣之幸也!”
“得先生,寡人之幸,秦国之幸!”
两人互相举过酒杯,一饮而尽。
……
“阴阳家,派来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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