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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动用。。只能等下一期武学生学成见习,才可能有所好转”

    按照他们统计出来的说法,现在龙武系出身的将士,主要分布在北衙八军的左、右龙武、左神策三只近卫,以及南衙的左右金吾卫、右武卫、右骁卫、左领军卫五只常备宿卫军中,合计编有兵马十三万之众,但因为历史沿袭下来的原因,实际在编目前只有十一万多。

    但在这十一万人马并不是都驻留在京畿的,而是按照最初轮驻制度分守各地。

    首先要确保的是龙武军发家的传统势力范围——剑南道,为保驾护航当地数十处屯点、矿山、工场的利益输出,必须维持足够的军事存在,

    然后是新开拓不久,每年能提供大量农产品、矿藏的产出和大宗贵金属财政收入的南平府,也要保证足够的驻军,此外,这里还是龙武军的新兵轮训大营之一。

    此外安东境内,虽然最大的对手,范阳叛军已经不复存在,但是后续的开拓治理和改土归流的深入,也需要留下足够的兵力,保护大量新屯点的同时,确保对当地局势的掌握。毕竟,通过海路和陆路的经营,可以从附近的藩国,以及新发现的北方地区,获得大量收益,也不是那么轻易可以放弃的。

    再就是龙武军长期经营的,河西北部以三受降城为中心的塞上地区,也占用了相当部分兵力和资源,虽然临近的回纥各部目前已经不再是真正的威胁。但是维持每年春夏秋三季练兵,和草原清理活动,也必须在那些建设好的城垒体系内,留下足够的守备力量,更何况附近大量受控制和影响的外围藩部,通过指导圈养和深入草原的代理贸易,是龙武军每年获得大量马匹和牲畜的重要来源。更何况新近又加上了,对把持新开通的回纥道商业贸易的需要。

    最后是打下青唐后,为了巩固当地的局势,又占了部分出征的兵力,以协助稳固对当地的镇压和治理;卫伯玉开衙西北,要重整河西、陇右军备,又带走了部分兵力作为基干。

    这还只是成建制的外驻,还不包括河东、河北那些营团以下规模的,以粮院所、器造所为名,或是关渡津桥的零散驻守。

    再加上高适的带着整只左金吾军为主的偏师,正滞留在安西,已经追加了了两路的后援。

    最后实际留在关内,乃至京畿的部队,不足三分之一。其他杂编的外围工程、辎重、城管,以及地方团练编制等约有四五万,但是散开来分驻两京,就不是那么可观了。

    将来韦韬以本官就任关内都督后,也要带着本部兵马上任,以重组关内防要。七除八扣下来,我手上实际上可以动用的兵力和资源,已经到了一个极限,除了我的亲军,就只剩下枢密院名下,由士官和军官团组成的教导军。

    作为枢密院名下的机动力量,我或许可以下令教导军出关中巡防,但是真要跑到遥远的安西去,那就该朝野震动,形同反乱了。

    “其实,我们或许还可在城傍上,做些主张。。”

    卢彦凯又补充建议道

    “城傍。。?“

    我忽然心中一动。

    所谓城傍,就是城池附近的意思,城傍制度起源于太宗朝贞观年间,用羁縻的胡族番部,备边的军事策略。

    大唐对归降诸蕃,分在蕃与入附两种处置情况。在蕃者列置府州,汉官押领,为羁縻州府,所谓羁縻州虽然名为州,却多半没有城邑或是治所,而是来自率众内附的胡族首领,大者万户,小着数百帐,无固定居所而在一定范围内游牧迁徙,属于成建制的安置手段,却又使之互不统属,以分化移风易俗之。

    而入附者置于军州城傍,则更多来源于被大唐击败征服的藩胡外族,如突厥、契丹、奚、高句丽、铁勒、秣鞨等,他们被更加细分的打散成一个个小聚落,与汉姓杂居,却保留他们游牧的习俗,从属于附近的戍边军州、军城的治下,一方面是防止其叛乱,另一方面也可以方便的从这些城傍部众中获得兵员和战马。如果一旦外敌入犯,这些已经归化的城傍,也足够构成某种程度御敌阻敌的缓冲。

    由于羁縻州被称为小州,而这些附属有城傍和羁縻州的州,则被称为大州。

    相比羁縻州,城傍也归化的也更加彻底,所谓城傍生子,即为国人,而和大唐百姓便民一起承当赋税徭役,但是作为定期为朝廷出兵出马服役的代价,他们只承当相对轻薄的税,即按照户口分为久等三大类,每年上户丁纳羊二口,中户纳一口,下户三家纳一口,若无羊,则以轻货折抵,若当年被征发,则折免当年纳税。所纳羊钱皆入军州,因此大量管领城傍的所在州,也被称为轻税州。

    作为边军的补充,城傍被称为“侧近军”。“侧近州军”,在大唐的边防序列中,占据重要地位。他们与耕战一体的府兵、边军相近,城傍采取的是兵牧合一的制度,保持部分游牧的习俗,以确保提供稳定的战马和骑兵的来源。

    大唐北方各大重镇军州,皆有各自所属的城傍和羁縻州,象灵、夏州界内居住着大量党项羌,就是典型的河陇城傍部落编制。

    由于他们不占将士正编,只需战时输粮,又有熟悉地方之利,与“去给行赐,还给程粮”、平时须给衣给军食的募兵待遇比起来,军费花销要少得多。每每唐朝大军出战时,都会大量就近征发城傍为胁从战力,规模从数千到十数万不等。

    许多边军的军城镇戍,直接在城傍中补兵选才,以充游奕、捉生之将,游弈兵为骁勇善骑射者充,类似于后世的尖刀连、侦察排之类的配属,许多人因此获得功劳而跻身与大唐军将序列。因此,大唐诸多胡裔将帅,大都是城傍出身,想安禄山、史思明也是幽州捉生将的出身。

    而安西都护府常备兵不过四万,军民不过数十万,而附从的各族城傍就有:盐治州都督府 盐禄州都督府 阴山州都督府 大漠州都督府 轮台州都督府 金满州都督府 玄池州 哥系州 咽面州 金附州 孤舒州 西盐州 东盐州 叱勒州 迦瑟州 冯洛州 等十六番州杂戎胡部落,多达十数万帐。

    他们寄于界内,无州县户口,随地治畜牧。通过少量汉军搭配数倍服役的城傍,构成大唐统治安西的基石和边防体系。

    按照《唐六典》兵部郎中条略云:当州上佐一人专知统押,每年两度教练,使知部伍。如有警急,即令赴援。诸州城傍子弟,亦常令教习,每年秋集本军,春则放散。

    被征发的城傍自备鞍马刀弓,只需提供作战时的衣粮之用,立功的城傍兵可与汉兵一样,拥有处置战利品和得到官赏赐物受封的权利,因此所谓“驰骋之骑,突厥颇强。弓矢之功,契丹称劲。而国朝皆驱驰如鹰犬。。”

    不过到了本朝,城傍已经大为衰微了,一方面是大量原本从属河北边军的城傍被卷入安禄山的叛乱,而被绞杀殆尽,另一方面是,是西北路的城傍,因为随镇帅赴难勤王的战功,而被转为正编的官军,而出现大量空缺。

    再加上上百年的民族融合,凡内附后所生子,即同百姓,不得为蕃户也,城傍的第二代即同编户而固有的城傍制度也在慢慢消失。

    唐太宗用部落酋长为蕃将,使其领本部族征战,这是城傍制度,唐玄宗用蕃将多为部落寒人则是城傍向定额兵转化。

    按照正常历史的轨迹,东北城傍成为定额兵分布于河朔三镇,幽州、营州界内的部落不复存在了。西北城傍随哥舒瀚讨范阳在潼关全军覆没,西北诸州陷干吐蕃,城傍制无存。朔方及河东城傍聚于朔方军麾下与安史抗衡,战事频仍、兵源紧张之时,朔方兵不再区分汉兵与城傍,城傍完全成了额内兵,北方城傍也不存在了。

    虽然后期也有内附蕃族置于边境内者,但这些内附蕃族不但没有了唐前期的规模,而且这些蕃族兵马不再是城傍子弟,而是分隶诸道,成为诸道正式兵员(健儿)。而同期割据的藩镇及其主要将领多为城傍后裔,这也是所谓中晚唐中原胡化之说的来由。

    而按照气候学另一种说法,中唐以后,北方的寒灾胜似连年,这也造成大量胡族为了生存而自发的南下,直接冲破因为内战而虚弱的边防,被附近割据的大小藩镇所吸收,也成为河北胡化的一个重要原因。

    龙武军人手不足,但在钱财上还有些充裕,有句话说得好,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从来就是真正的问题。

    “传我令。。”

    “发往河西二十万段物,用充宴赐之费。。”

    “令河西于诸军州及在近诸军中简择良健”

    “不过必须要确保汉藩比例,驭重就轻,避免尾大不掉,到头来为人嫁衣。。”

    。。。。。。。。。。。。。。。。。。。

    “到夷州了。。。”

    东海海上,一只大船正在劈波逐浪,永远潮湿不堪的床舱中,江青月再次咳嗽起来,让苍白的脸色上染上一坨病态的晕红,

    身边的男人,只能心疼的轻柔她的后背,

    隐姓埋名的生活,并不像想的那么容易,作为朝廷通缉追捕的叛党残余,这一对亡命天涯的苦命鸳鸯,出走的那天晚上,并没有带走多少财物,因此在东躲西藏的避风头过程中,很快就卖光了身边最后一点值钱,

    然后为了解决困境,和避开朝廷中某些旧日关系的追索,李未果改名李草莓,作为一对流民夫妇,参加了前往安东的开拓团,因为哪里地广人稀,胡汉杂处,最适合隐藏身份。

    屯户的生活相当的艰苦,几乎是在蛮荒上建立自己的家园,曾经的官家小姐也不得不用拿惯团扇的纤手,去学习缝补制衣,宰杀鸡鸭,炊伙烹食,在寒冷而漫长的严冬,用各种所能找到的材料,将自己包裹成一个臃肿的人形

    虽然日子艰苦的让人麻木而绝望,但总算挺过去,到了第三年,黑油油土地上已经长满了各色庄稼,庄子里已经可以成车成车的向外输送粮食,拥有成群的牲畜盖起巨大木围子防寨,还有定期往来的商队,通过渔猎所获的丰富肉食和山货,也让这些人身体变得粗壮起来,脸上有了些许的油光。

    而作为弓马娴熟的李未果,也因为最多的猎获,被推举为这一屯近千口人的队头,刚刚在附近的小河里发现了金沙的踪迹。

    可惜祸不单行,稍稍好转的日子才到来,北地漫长冬季的苦寒天气,让江青月落下咳喘症的病根,花光了李未果赚来皮子山货,也无济于事,喘的越来越厉害,从血丝变成血团。

    最后知道巡走到屯中的军医官,才告诉他,这种病相当的麻烦,再好的药石汤剂也未必能去根,最好是到南边温暖湿润,四季阳光充足的地区去慢养,或许还有治愈的希望。

    虽然江青月已经认命了,经历了那么多事后,能够和真心待自己的人度过这些年岁月,对她已经足够了,但是李未果却是不甘心

    冒险找上一个老关系,踏上了这艘海船,同船的是前盐枭出身,在登州水营里任事的董晓晓夫妇,

    盐枭的生意,依仗的就是本乡本土的关系,从沿海的盐场灶户,当然这两口子因为见机快,利用北地的乱局,早早的投效朝廷,花钱入了官籍,早已经脱离这种刚风险回报少的低级趣味,而做起沿海贩私的买卖,由于胆子比别人更大,经营的名目比别人更多,这些年很是风生水起。

    也与驻留莱州的李未果不打不成就,留下一段渊源,不过贩私这种东西毕竟是国法不容的灰色地带,再加上登州商团的崛起,逐渐把持了黄水洋到东海一带的海上营生,和往来诸国的利益,对这种体制外的贩私活动,打击的相当严厉。

    而随着天下的底定,官府对这种灰色营生的容忍度也越来越低。

    而海漕的兴起,也进一步挤压了这些贩私者的活动空间。利头变得越来越小,朝廷盐铁事务的改变,也对这些传统盐场地造成了很大影响,来自内地的井盐和池盐,来自南方的精炼海盐,大量冲击了登莱盐场的传统市场,也对这些地方背景盐枭们造成致命的打击,大量灶户破产或逃亡或转行,凝聚这些盐枭团伙的基础,也不复存在。

    再加上受到洛阳宫变的余波影响,登州商团内部的权力结构也发生了变化,董晓晓结交的那一派失势,虽然范铁柱在官中做呼应,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被人盯上,由仇家举告与逆党有所勾连。

    因此这两口子,变卖了大部分身家,带着一大帮不甘心就这么沉沦的盐枭子弟,准备南下再博一把。

    他们也变卖了大部分身价和产业,带着一干老兄弟,随船南下,这夷州,不过是其中中转的驿站而已。

    随着海船靠岸,看起来总是永远那么繁忙喧嚣的口岸上,想蚂蚁一样的涌出大量的小舟和划子,那是专门做这种过路海船生意的当地土人。

    经过多年的驯熟和役使,他们已经习惯穿戴短衣胯裳,将头发束起,说一些结结巴巴的唐话,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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