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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写错了,应该是云南城,
唐朝以姚州置云南郡管领滇东,同样的道理,在滇东南沼也有相应云南城的州治,乃是会川都督府的首治,在其周围,集中了大量镇守乌蛮部落士兵及其家眷族人,组成的聚落村寨。象这些重要的城塞以及附近的土地,都是由亲近王族的乌蛮,组成的类似世袭军户性质的聚落所占据的。
这座云南城,应该就是后世的祥云县,又称品甸,即品澹;亦曰澹睑(同唐朝的州),或曰波州、波大驿,由于镇守的军将,连同统领本镇会川节度使的大军将,都陷没在剑南,所以作为先锋的山羌骑兵队,气咻咻的冲进城中时,只有一个留守押房官和几个总设,还有一干签事、佐记,聚集数百人在抵抗了一阵,就被杀散了。由于南沼东部的平地并不很多,因此城落都不算很大,而且建筑也高脚多层的木楼,大部分依山而建层次分布,以充分利用空间。但在南沼东部诸城中,算是一个人口集中的大邑了。
向西有通达的道路,联接的青岭(今大姚)、弄栋(今姚安)、邪龙(今巍山)、叶榆(今大理)、遂久(今丽江)、姑复(今永胜)诸城治,也是南沼东北境的重镇,
此地自汉武帝元封二年(公元前年),汉朝在今祥云云南驿设云南县。县名来历有二:一因山得名,即县西北百数里有终日与云气相连的云山,县在其南,故名云南;二因祥瑞征兆得名。传说汉武帝梦见吉祥彩云现于白岩(今弥渡红岩),县在其南。故名云南。蜀汉建兴三年(年),诸葛亮三路进军南征,“杀高定,降孟获,会师滇池”,改益州郡为建宁郡,继而置祥云郡。治所在云南县,历史上被中原统治过很长一段时间。
因此留下了相当多汉地文化的色彩和痕迹,放眼望去南窄北宽的低矮碎石城郭内,尽是充满西南边夷风格的吊脚竹楼木棚的民居,色彩斑斓中混杂着蜀地风格而古朴厚重地唐式斗拱木架梁的官衙、祠堂、会馆、驿所、歌台等建筑,还有遍地可见的各种大小神龛和彩绘木雕。掩映在丛丛的荫率苍翠中。看起来相当的雅致宁静。
让我感叹的是。一千多年后,因为朝代的更替和破。原汁原味地唐式建筑,甚至要在这些少数民族地区才能重新看见。甚至街上还可以看到许多明显是汉字体描绘的所谓“白文记事”的招牌、文告、旗燔。这是因为南诏文字受汉文字的影响很深,在南诏官方文书中皆使用汉字。因此南诏使用的白文即用汉字记白蛮语音的文字,或将汉字笔划作部分增减而成地表意记音文字,是皮罗阁时期开始形成一种独特南蛮文书。
龙川江分出来玉带一样地支流,斜斜穿城而过,沿河地各种竹节水车、捣碾、磨轮、舂桩等林立。又分出蛛网一样的沟渠。延伸城外整齐地田陌村舍中去,收割完的稻杆。一茬茬的被堆在泥水里沤肥,这一切和大多数川西的边境城市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城中的椎场上,甚至还有几分节庆的色彩,据说之前正在进行秋收后地庆典,火堆和彩布还没有来得及撤除,据说这些白蛮地节日,如春节、清明节、中元节、中秋节、重阳节、冬至节等也与汉家相同。
不过这只片刻安逸是假象,因为随着唐军到来,城里的大部分青壮都逃进了山里,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孺,以及一些附近来不及迁移地中小部落。这里也是南昭大军会师伐唐的重要中转地,因此城中的军营、匠坊、仓库的规模都很大。
与那些边境那些心态复杂态度不明的杂夷不同,越向南就越接近南沼统治的核心势力,相比数量众多而相对温顺或者说是麻木的白蛮,各种乌蛮百姓的比例开始大幅上升,对待唐军不合作的态度从冷漠与麻木,也变得激烈起来。随处可见,几乎是举村举寨的逃亡,甚至自发的焚烧粮仓和尚未收获的作物,
城中的公众活动的椎场上,城中数十处炊烟袅袅,混杂着动物嘶鸣哀号,和满地鲜血淋漓,许多人正在宰牛杀羊,去皮梯骨,那是随火头营带来了一整套简易车载食品加工厂,将一路征集来的牛羊粮菜,加工成便携耐放的干货,以备军用。就食于敌,才是战争的持久之道。
收复清溪关及九城后,整个南昭东境边防,就象一个脱光衣服的女人,敞开让你去蹂躏了。而三十万大军尽陷剑南后,南诏人的边境上的抵抗,似乎可以忽略不计了,往往是远远看到大军开过去,那些边哨堡寨零星守军,只是象征性的向唐军的队伍射上一阵不痒不痛的箭只,就一股脑的丢下旗帜关防跑进了山林,身为东境山地要害的箐口、馆林山、波罗川、沙野城、诃子渡等尽皆如此,一路顺利的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但一旦深入其中,才发现南沼之境其实并不象我想象的那般蛮荒,特别是与唐接壤的地区,绵延的河谷山林间被开垦出来的空地上,零散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村落城寨,同样是阡陌纵横,鸡犬相闻,道路密布,人烟绵联,满山是散放饲养的猪羊,还有大量被圈养起来很有特色的马匹,个头矮小而四蹄圆大粗状。
据说这时南诏的生产力已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农业、手工业生产水平都较高。由于南诏“土地肥沃,宜稻禾”,农业上粮食作物品种繁多,据百年前梁建方的《西洱河风土记》记载,当时滇东、滇中、滇西地区的农作物有稻、麦,豆、麻、黍、稷等。五谷品种齐全,既有北方作物麦、黍、稷,又有南方传统作物稻,甚至连苦寒地带的黑麦(青稞)、黄麦(燕麦)、大豆类作物也有种植。
作为一个接近热带的丛林,各种蔬菜水果相当丰富。据《蛮书》各种文献的记载,南诏菜蔬类有“葱、韭、蒜、箐”等,水果有桃、梅、李、柰、荔枝、槟榔、河黎勒、椰子、甘桔、甘蔗、橙、柚、梨、杏等。所出产基本与汉地地黔中、岭南、闽中无异。
只是南诏因为特殊的气候环境。不养桑蚕而养拓蚕,所谓“蛮地无桑,悉养柘”,“食蚕以柘”,村邑人家所种柘林多者数顷,柘林树干高数丈。初蚕在2月出。3月中出茧。虽然蚕茧要小于汉地,但胜在多产。所抽之丝织锦绢,别具一格极为精致。这种织物,又被称为南蛮锦、罗蛮绫,是剑南西川的重要土贡之一,而且南诏也有茶叶生产,则主要在银生城界诸山附近,即南诏银生节度之地。今云南省景东至西双版纳地区。南诏统治者所饮之茶全部来自银生产地,因为气候湿热不耐贮存。因此产生了堆茶发酵工艺,这也是后来闻名中外的普洱茶原形。
由于常年相对气候温宜而多山,南沼各种山地特色畜牧业也是“六畜兴旺”。据《西洱河风土记》载:“畜有牛、马、猪、羊、鸡、犬。”《南蛮书》里亦说“畜产有猪、羊、猫、犬、骡、驴、豹、兔、鹅、鸭,诸山及人家悉有之”。
南诏所产马当时已闻名全国,我在山上所看到的那种个头矮小而四蹄圆大粗状的,据说就是可以日行山地数百里被称为神驹的“越”。南沼牛马地饲养是按照季节,不仅在野外放牧,还修建了马厩,采用槽枥喂养,一槽有马数百匹。南诏还广泛的饲养鹿,据说在西洱河诸山皆有围山圈养起来鹿,龙尾城东北息龙山南诏王家的养鹿处,要则取之。
不过沿途的那些百姓民众,他们也似乎没有做好被侵略的心理准备,唐军打来的时候,许多村寨甚至没来得及逃跑,就被堵在里面,却也没有太激烈地反映,男女老幼只是躲在寨墙背后地缝隙里,用一种冷漠而戒惧地眼神,麻木的看着蜿蜒而过地军队,和一路被征集走的粮食猪羊。但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前往征集物资的士兵发现,这些寨子里的男子,特别是成年的男子很少看到。
当然,我这一路进军这么顺利,还要部分感谢南诏人的功劳,因为他们自皮阁罗时代,很早就开始发白蛮之力修建,以太和城为中心地连接六镇节度使驻地地并弛大道,并模仿唐朝的建立起了被称为“馆”地独特山地驿政制度,随着南沼版图的扩张,这种被称为“国道”“郡道”的填土碎石路,也在向四向延伸。
天宝战争中,唐军就是沿着这些“大道”,杀到太和城下的。
后来安史之乱爆发,唐朝无暇南顾,南沼却看到了反攻之机,为了谋取渐进蚕食南川之地,一边威逼利诱亲附唐朝的边夷部落,同意边特地用南境战争中数万骠国奴隶开山伐树,用六年时间和劳役累死过半的的代价,硬是修建了一条穿越龙川江、小江、普渡河、牛栏江、朱提江、美山、波山。。。直至大凉山南麓的,横垮南沼国剑川、会川、弄栋三镇境内,被称为东弛道的边境通道,这次南沼能够从全国集结三十万之众,并迅速攻入唐境,一路不停的杀到成都城下,这条东弛道功不可没,因此越过了姚州、携州之间绵联的大山后,龙武军的行军也上了快车道不过要绕道姚州实在太远了,因此现在的携州要冲永安城,驻扎了近万来自各地的工程团,利用修建蜀道积累下来的工程作业经验,他们借助相对先进大型器械,正在阳逢岭一带炸山开路,试图修建一条穿过凉山余脉南端,勉强可以通行马车的便道。以缩短南进大军后勤的路线。
为了平南,那位陛下甚至下令西川诸州的库存,不必北上成都,直接转解携州平南大营,可以说是举半川之力来供应前方,补给线就拖的相当漫长。
因此三路大军。伐树开路,逢水搭桥,在山路上磕磕碰碰半个多月,还是如期杀进了南沼国内。过了云贵高原边缘的茂密幽暗绵联山地,后世称为大凉山的支脉,就是高原地区相对平缓而温暖湿润地丘陵地带,植被也变的低矮稀疏起来。道路也好走了许多,但是河流也多了起来,依水而居的大型城寨也多了起来。
对于唐军的的到来,那些居住在城邑中的南沼人,也显得相当混乱和不知所措,一些城邑试图闭门抵抗却被付之一炬。另一些举城出逃。半路又被驱赶回来。由于南沼是一个奴隶部族制国家。居住在城邑中的平民,大多与工户匠业有关。并且已经形成一片原料产地,围绕一个手工业中心城落地规模这云南城,就是集中了附近大多数物产加工交易的所在。
说实话云南,在后世可是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名字,而南沼国都太和城就是后世的大理城,一说到这些熟悉的地名,我就不由想起。什么五朵金花、什么蝴蝶泉。三月三对歌,火把节、上刀山下火海。少数民族运动会之类,
还有著名的风花雪月,还有热情奔放地少数民族,当初打工攒钱旅行地目标之一,没想到在这个时代以另一种形式实现了,而且是作为征服者踏上这片神奇地土地的。在这种情况下迎接我地自然不可能有热情的山歌和山门祝酒,而是死一样的冷寂和藏在门板背后隐隐的敌意和戒惧。
尽管如此,但也不妨碍我苦中做乐的心情,可惜这时候连过桥米线、气锅鸡等众多都没诞生,就算我想寻访民间美食,也要提防被充满不友好和敌意的南沼百姓做点什么。
不过在那些部下的“努力”下,我还是尝到了一些原汁原味地南沼食品,
比如大名鼎鼎地土龙羹,土龙就是南荒特有的大蟒蛇,秋收后天气稍冷,当地土人就会将其从冬眠地洞里挖出来凿头放血切段,用瓦缸加山药、黄精、葛根等根块闷烂至浓汤脱骨,稍稍冷却就冻如玉膏,要吃时就加上南野姜和越椒的碎末,煮开还是冷食都十分爽口。
还有竹节鳝段,就是在秋收后的水田里抓那种尺长指粗的黑背金线鳝,剃骨去头剁尾,将肉段塞到挖有小孔的竹节中去,用芭蕉叶芯塞住,放到火上烤到竹皮炭化,再挖出来食用,青竹本身的汁水闷熟的鳝酥,可以说是奇香无比。
还有什么烤山蛤、烧牛尾、狗头煲、羊八杂、竹鼠灸。。。。。。可以说这一路是大脍朵彝。当然看我吃起那些南荒食品,头头是道的模样,不免又流出一些传说。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梁氏平南碑。。。。”
一身戎装跟在我身后的崔光远,看了一眼正陪在周围,满脸堆着谦笑,大小缠头穿着娑罗(木棉)布方幅或桐华布笼段的藩兰、邓勿、曲罗、两林、丰埠、阿都等附近各部首领,意味深长的对我笑笑说。
他们这种有些勉强的谦卑与合作态度,一方面与唐军接连的胜利有关,他们没有办法抛弃土地财产族人跑掉,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兵败剑南,他们有大量的族人给失陷在唐境内,一些重要的首领大姓家的子弟,需要谈判赎回来。。
“贞观年间,太宗命将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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