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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同样希望看到霍亨斯陶芬王室的窘相。但是却绝对不愿意看到教皇从当中捞取到更多的好处。
如果说菲特烈有着成为罗马皇帝的野心,那么腓力有的,则是要比他现实。却又更加宏大的野心,他希望能够由自己重新实现查理曼时代的辉煌,再次在欧洲建立起一个法兰克人的王国!
但是,现在一切的关键却在罗马!
如果罗马人在德国人面前变得怯懦,那么菲特烈就会毫无损伤的穿越过海峡和广袤的小亚细亚,以他所拥有的庞大军队,腓力相信即便是萨拉丁也不敢轻易尝试和他为敌。
一旦德国人重新收复圣地。那么菲特烈的声望足以让他成为欧洲最为令人敬仰的君主。
到了那时,腓力相信即便是梵蒂网,也只能忍气吞声的屈服在他的面前。
“绝对不能让菲特烈完成这样的壮举!”腓力这样告诉自己。
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原本并不关心是否能尽早赶往东方,甚至有时候还有意拖延的腓力,不由开始焦急起来。
不论是菲特烈还是理查,他都不能容忍他们成为独自占有拯救圣地荣耀的人,至于那个,留守在国内的亨利,腓力并不认为菲特烈的这个儿子很难对付。
只要罗马人和菲特烈成为敌人,那么自己的梦想,并不是不能实现的。
腓力有些感慨的看着堡垒下面的港口,他不能不承认,即便是法国最繁荣的海港,也远远不及热那亚的一半。
在这座城市里,人们讨论最多的就是生意,他们把贸易赚钱当成呼吸一样的东西赖以生存,这让腓力再一次看到了金钱的力量。
事实上。单单热那亚一座城市的年贸易收益,就足以和法兰西国王的税收媲美,这让腓力在感叹的同时,对意大利所蕴藏的巨大财富,更是窥伺不已。
如果能用城邦的财力供给法兰西和德意志的士兵,那将是什么样子?
这个想法让腓力的心不由变得炙热起来,就在他随着自己的想法不住浮想联翩时,一个侍从来到了他的身边。
“陛下,有一位梵蒂网的枢机主教大人来访”。侍从低声禀报“他说他是网从保加利亚赶回来的英诺森主教,正准备返回梵蒂网,路过这里来拜访陛下
听到报告的腓力不禁微微抿起了嘴巴,他当然知道从保加利亚进入意大利走海路,一定会经过亚得里亚海,然后他完全可以直接赶往罗马。
但是这位枢机主教在上岸之后,却绕道热那亚返回梵蒂冈,这个“路过。可是未免有些过于牵强了。
腓力伸手微微抚摸着那个迷到了众多美女的漂亮下颌,在稍微沉思想了一阵之后,向着侍从微微点头:“去告诉主教大人,就说我正希望得到上帝的指引,所以我请求他能听取我的忏悔。” 看着走远的侍从,腓力的眼睛不禁微微眯出了一丝笑意,他知道英诺森没有直接返回梵蒂冈,却首先来找自己,这其中所蕴含的意思,已经足以让腓力大感兴趣。儿 一八九年八月十七日的下午。罗马公教的教皇克雷芒些世,正在梵蒂冈教廷的圣彼丘多花园的凉亭里冲盹。
这位说起来在所有教皇中堪称罕见的雄伟男子的教皇,可以说是一次意外的受益者。
在圣地失陷的消息传到欧洲之后,当时的教皇乌尔班三世没有如他那位同名教皇一样力挽狂狼,而是在惊怒悲愤的打击之下一命呜呼。
而他的继任者倒霉的格里高利八世,则在位不到两个月,就因为为东征的事宜奔波疲劳一病不起,然后紧随前任而去。
正是因为这样的“好运”克雷芒三世才得以戴上了教皇的冠冕,而且这位教皇不但继承了前任的遗愿,也同样继承了梵蒂网教皇和德意志国王之间,那纠缠不清的恩恩怨怨。
一肝脚步声远远传来,教皇睁开了疲惫的双眼,说起来这位教皇的确有着一副罕见的魁梧身材和伟岸容貌,这就让他身边的很多人不由把教皇打盹时的样子,也想象成是陛下在为基督世界的未来深思熟虑。
不过枢机主教英诺森的归来。却显然并不在教皇的思考之中,所以当他听到这个让他意外的消息时,他首先想到的,是莫非那个令人讨厌的菲特烈又做出什么让人愤怒的事情了?
当英诺森出现的时候,克雷芒不由仔细在这位年轻主教身上打量,多年世故的他能感觉出年轻主教心底里的野心,不过他并不很反对这种野心,而且克雷芒还十分欣赏。
因为虽然说不出理由,但是教皇可以从这位年轻枢机主教的身上,看到一种以前所有教皇都不曾拥有的东西,那是野心,也是对权力的无尽渴求。
“我的父亲,能重新见到您真是我的荣幸”英诺森向着教皇躬下身去,亲吻他的袍角。在听到教皇的祝福之后,他直起腰望着教皇“请原谅我没有得到您的允许就回来了,我原本应该跟随十字军到东方去,直到亲眼看到十字架重新矗立在圣城的城墙上。”
“那么您又是因为什么回来的呢?”克雷芒淡淡的问,然后示意英诺森陪着自己一起在花园里漫步“难道我们的朋友菲特烈又做出令人意外的事情了吗?否则我很难想象您为什么会赶回来。”
“陛下。并不是菲特烈,或者至少不是完全因为他”说到这里,英诺森让自己的情绪稍微稳定一些,因为他知道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将彻底决定他的命运“事实上。是东罗马的皇帝贡布雷给您带来一个消息。而我认为这个消息必须由我亲自带给您才可以。”
“东罗马皇帝?”克雷芒的脚步忽然停住,他缓缓转过头看着英诺森的脸。试图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他要对我说什么?”
“陛下,我想他要我说的。就是他之前派来的使者给你带来的建议。”英诺森的话,让教皇浓密的双眉不由猛然一挑,在望着年轻主教好久之后,他缓慢的向着一间看上去颇为森严的祈祷室指了指:“我的孩子,也许你该对上帝忏悔你的做过的一切,不论那是否是罪行。我都会仔细倾听你的忏悔。”
“如您所愿,我的父亲。”英诺森低头轻吻了一下克雷芒三世的手,然后陪着教皇一起向祈祷室走去。
艰难,枯燥和更近似比拼意志的谈判在炎热的天气里进行着。
从之前在河边上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到稍微舒适些的城里的行宫。德国人顽固而毫不退让的为自己牢牢抓紧每一份的利益。
德国人必须完全退出保加利亚,与十字军必须在保加利亚拥有自己的城堡;公教徒绝对不许在正教领地上随意传教,与允许自由的建立公教教义的教堂;罗马人会承担德国人退却时公平购买的补给和罗马人要为十字军提供撤退时所需的廉价粮余 …
没当一方提出一个。条件时。另一方就会立刻提出相反的条件,然后双方就会在这些条条款款上争论不休。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奥托感到了不安,他能发觉那些贵族们已经开始不耐烦的变化,但是他却实在无法让自己就那么不体面的,从已经占据的土地上沿着原路退回去。
罗马人必须为德国人遭受的损失赔偿,德国人必须为对罗马的进犯和那些俘虏付出赎金。
每当这种背道而驰,绝对不会谈得拢的条件摆在双方面前时,奥托都有一种要掀翻桌子,然后冲出去和对方大打出手的冲动。 不过他最终还是忍耐住了。而且渐渐的他发现了罗马人似乎并不着急的真正原因。
直到派出去的斥候向他报告说,罗马人在菲利波波利的军队数量似乎在增加时,奥托终于明白,也许对罗马人来说,拖延才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
当第一支终于由南方赶来的两千人的罗马军团出现在菲利波波利时。看着那些被小亚细亚的太阳照射得一片黝黑的士兵,伦格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不过真正让他高兴的,是带领这支队伍来到菲利波波利的人。
当阿历克斯从战马上跳下来时,看着自己的近卫军统帅,伦格只是平和的笑了笑。
就好像阿历克斯不过出门了几天,伦格随意点点头,让他和自己一起向那些等待着他们的将领走去。
不过随着缓缓前行,他能感觉出身边年轻骑士隐约的激动。
伦格的脚步终于在离将领们还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扭过头看着一直沉默的跟着他的阿历克斯,缓慢的问:“我让你做的事,都做了吗?”
“是的陛下,梵蒂网已经同意您的条件”阿历克斯脸上露出了难掩的激动“按照协约。我们承认教皇对德意志各个领地的权力,而他们承认您是唯一的罗马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