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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瞅着他:“你和那个蒋叔很熟啊,昨晚还没看够,今天吃餐饭,你主动找他说了多少句话?”
“……”
顾昕漾额头冒出三条黑线,那是因为他是他老爸好不好。
“没话说了?”见她没吭声,宁邵匡火大地捏了捏她的下颌:“心虚了?”
“醋坛子。”顾昕漾地推开他的大掌:“你吃醋也不看看对像,他的年纪都可以当你爹了。”
“那你还盯着他看。”
“我错了行不行。”顾昕漾只得服软,“以后我只看你,我的眼底只有你。”
“这才像话。”某男这才重新抬起手,满意地捏捏她的下颌:“再有下次试试。”
“对了,你觉得蒋叔怎么样?”两人一起往外走的时候,顾昕漾故作无意地问。
某人的黑眸果然危险地睨过来:“你这是又在想他?”
顾昕漾:“……”
*
餐厅大堂。
钱董看着邵传启问:“老邵,你这次回来准备呆多久?”
“看情况,可能会多呆一段时间。”
“干脆留下来吧。”钱董说:“这公司本来就有你的心血,你就算要回来也无可厚非。”
“我没打算要回来。”邵传启说,“我本来是想看他们一眼就走的。”
钱董默了片刻,然后说:“当年你出事,我们找了你很久,但是我们也没想到,弟妹会那么快改嫁……”
“我不怪她。”邵传启打断他说:“知道他们这么多年过得好就行了,我只想看看邵匡。”
他已经托钱董拿了宁邵匡的头发作了检测,证实是自己的儿子。
这个,令他很激动。
“邵匡这孩子是很不错,老邵,你真的不打算认回他?”钱董又问。
邵传启苦涩一笑:“你觉得他会认我吗?”
连庄明月都不肯原谅他,何况是宁邵匡,从怀他到出生,邵传启从没尽到一天做父亲的责任,他能亲眼看看他,陪他坐下来一起吃餐饭,已经很满足了。
其他的,他还敢奢望吗?
*
周宅。
龚芸两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眉头皱着,低头翻着网页,找了半天,网上大篇幅地都是昨晚的平安夜上星宇老总宁邵匡如何大手笔地向老婆示爱,下面留言评论无数,而新闻的标题是红果果的“嫁人就嫁宁邵匡”,她和周振昊的绯闻根本不知在哪儿。
她悻悻地关了手机,听到门外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赶紧放下腿,端庄优雅地坐好。
周振昊表情淡漠地走进家门,李媛还是紧紧跟在后面。
周业邦一大早就去上班了,没有陪他们回来。
两人都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龚芸一脸乖巧地坐在沙发上。
“妈。”
见到两人走进来,她赶紧起身,笑容可掬地迎过去:“阿昊,你去哪儿了?打你电话一直没通。”
“我先上楼了。”
周振昊淡淡扔下一句,掠过她径直往自己的房间走,好像当她是空气。
龚芸笑容一僵,正准备跟过去,李媛叫住她。
“小芸,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龚芸一笑,听话地走到她身边坐下来:“妈,什么事呀?”
李媛瞅着龚芸,周振昊从来都对她没什么好脸色,换成娇气一点的女生,早就哭着嚷着跑开了,龚芸却笑容不改,脸上从来看不出一丝异常。
以前她觉得这是龚芸情商高,会做人,但此刻瞧上去,分明假得很。
“小芸,昨晚的事我也不问了,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她开口,掩下心底的怨气:“但是同样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妈,你说什么啊?”龚芸依旧装着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昨晚就来了,但是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是阿昊出了什么事吗?”
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李媛终于忍不住了,直接了当地说:“小芸,我知道你心急着阿昊早点接受你,但是喂他吃药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那种东西伤身的,万一吃出什么毛病,你是要嫁给他的,下辈子你打算怎么办?”
“妈,你误会我了,我怎么会这样做?”龚芸脸色一白:“是阿昊说的吗?你也知道,他一直不喜欢我,妈,我真的好委屈。”
说得好像是周振昊故意冤枉她。
李媛看着她,如果不是昨晚亲眼看到周振昊如何痛苦,她没准真信了。
这个女人,真的比她想象的还会装。
她的心一凉。
“他什么都没说,我自己会看!”李媛脸色很冷:“小芸,阿昊现在很累,需要休息,你先回去吧。”
龚芸看着她的脸色,知道她是真的恼上自己了。
“好,那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他。”她从沙发上站起身。
“不必了。”李媛冷冷说:“你们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这些天你都别再过来了,好好在家准备准备,等着做你的新娘子。”
龚芸嗯了一声,乖巧地点点头。
就算李媛再生气,只要不取消婚礼就好。
反正婚礼过后,她也不会再和这个破家有任何联系。
另一边,周振昊进了卧室,关上门,然后走进卫浴室,一件件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
调好水温,他打开沐浴,微温的水花溅下来,他洗了很久,很认真地洗去自己的污秽,又仔仔细细刷了几次牙,直到觉得身上没有任何龚芸的味道,才吹好头发,从卫浴室出来。
身体还很乏力,他躺到床上,拿起手机拨了夏雪的号码,果然还是关机。
已经好多天没能联系上她了。
从龚芸口中听到的消息,都是那么糟糕。
他甩了手机,重新闭上眼。
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了,他甚至都没法和夏雪通个电话。
他能顺利结成这个婚吗?
*
机场。
杜扬下了飞机,从贵宾通道走出来,左手拖着个大行李箱,身上背着个小挎包,皮夹克牛仔裤,青春飞扬的俊脸,看上去就像个大男孩,只是那表情酷酷的。
他在门口拦了辆车,出租车在城市弯弯曲曲的道路上走了好久,才在一个有些破的街口停下来。
杜扬按着地址找到一家小旅馆,看着那招牌,他俊挺的眉头皱了皱。
连他都嫌弃的位置,杜美凌竟然住在这儿,他真心有点不敢相信。
推开面前那扇简易的房门,扑面而来一股子异味,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房间窗帘半垂,晕暗的光线里,他看到床头上被子拱起小小的一团,一个人影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好像睡得正香,连他进来都没有吵醒她。
他皱眉,将行李箱放在门口,小心翼翼避过地板上乱七八糟的餐巾纸和各类垃圾,走到床边,看到露出被子的一缕长发,于是伸长胳膊,在那个人影身上拍了拍。
“姐。”
他叫了两声,床上的人都没有反应,他只好扳过她的身体,看见杜美凌通红着脸躺在那儿,眼睛紧闭着,呼吸吭哧吭哧的很是急促。
“姐?”
杜扬又叫了两声,感觉不对,伸手在她额头摸了摸,烫得吓人。
旅馆的老板娘跟着走过来,站在门口说:“小伙子,你姐还好吧?几天都没看她出过门了。”
“她烧得厉害,替我叫救护车。”杜扬说着,捡起她放在床侧的衣服,掀开被子,匆匆往杜美凌身上套。
老板娘哦了一声,瞅了他们几眼,拿出了手机。
终于在医院将杜美凌安顿下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杜扬看了眼时间。
他已经买好明天早晨的机票,打算接了杜美凌就走的,但是她这一病,不知道要拖到何时了。
*
宁宅。
看到客客气气坐在客厅的杜扬,顾昕漾眉眼弯起来。
“昕漾姐。”杜扬礼貌地冲她打了声招呼,然后指了指客厅一角的行李箱努努嘴:“我妈让我替你捎了点东西。”
“回去替我谢谢你妈。”顾昕漾问:“她的伤好点没有?”
“好多了,已经出院了。”杜扬老老实实地说:“她还托我向你道个歉,我姐给你们家添麻烦了。”
同是一个妈教出来的,教养为什么差这么多呢?
顾昕漾很是感概。
庄明月也对这个谦逊又懂事的小鲜肉很感兴趣,在那儿问长问短。
“你姐呢?”顾昕漾问:“你是来接她回去的吧?”
“她病了,正在医院躺着。”杜扬说:“我一会还要去医院。”
“病了?”庄明月问:“什么病啊?”
“高烧,也不知道烧了多少天,我去的时候已经转成肺炎了。”
庄明月一听就皱起眉,好歹在家里住过几天的,问了医院的病床号说:“你一个小男生哪懂照顾人啊?一会我让人去医院替你照顾你姐,这些天你就住在宁家吧,我让人替你收拾客房。”
“不用麻烦了。”杜扬说:“我可以的,这几天我在医院陪我姐。”
“那不行,她就算是你姐也是女孩子。”庄明月说:“很多事情不方便。”
杜扬脑补了一下,好像是有些不方便,便没有再坚持。
杜美凌这一病就是好几天,一晃眼就是元旦了。
董琪说接她回去过节,看样子是有点悬。
*
周振昊的婚礼前夕。
龚芸亲自来到软禁夏雪的房屋,推开门,夏雪正躺在床头,一只手里捧着一本杂志,仿佛看得津津有味,另一只手里抓了把瓜子,瓜子壳吐了一地。
看见她,夏雪噗地一声,又是一粒瓜子壳吐出来。
龚芸往后退了小半步,瓜子壳堪堪从她脚边划过。
她停下来,看着床头的夏雪,挑着唇角说:“夏雪,我知道你妒忌我,明天我就要和你男人结婚了,你有点情绪也是正常的。”
夏雪睨她一眼,又是一粒瓜子壳吐出来,嘴里咬着瓜仁,没什么表情地说:“明天要当新娘子的人,结婚前一晚不去happy,我可以理解你是有点害怕,害怕明天的婚礼上出丑?”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反正明天要嫁人的是我,而你只能躲在这里独自哭泣,”龚芸一笑,身体往前倾了倾,暧昧地说:“也许你求求我,我可以让你亲自去观礼。”
夏雪没理她,又是一粒瓜子壳吐出来,不偏不倚,落到她的鞋面上。
龚芸眉头一皱,女孩子都是有点洁癖的,她嫌恶地抖掉脚上的瓜子壳,又往后退了小半步,脸色一冷,淡淡说:“夏雪,就算你不领情,我也不会亏待你,明天,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你就好好享受吧。”
“不必了,你自己留着。”夏雪撇撇嘴,将书翻了一页。
“呵,这份礼物,你会很喜欢的。”龚芸诡异地一笑,“而且,只有你才享受得了。”
看着她笑着离开的背影,夏雪皱皱眉,这女人又想搞什么鬼。
结个婚都不得安生。
明天,时间过得可真快。
周振昊终于要结婚了。
*
元旦,新的一年开始。
万物更新。
气象万千。
周振昊很早就醒了,天色还是暗黑一片,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然后拨通宁邵匡的电话。
“喂?”电话对面的嗓音是暴躁的,却很压抑,对着手机,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我今天结婚。”周振昊对着手机说,嗓音平静,像是阐述事实。
“我知道。”宁邵匡简直是要抓狂,看着旁边的人在被子里动了一下,赶紧伸出大掌,轻轻拍着她,嗓音又压低了些,完全是耳语般地呐喊:“所以呢?”
“所以,你别忘记答应过我的事。”
“就这?”宁邵匡很是狂燥地说:“挂了。”
听着手机对面的嘟嘟声,周振昊也掐了线。
看看时间,刚过凌晨三点。
似乎,是太早了点。
他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
这一天,龚芸也醒得很早,却没有起床,半眯着眼,懒懒地在床头躺着,直到龚母在门口敲着门催促她起来,才淡淡应了一声,慢慢从床头爬起来。
刚梳洗完,化妆师就来了,捧着她的礼服,恭敬地立在一侧。
“龚小姐,先把礼服换上吧?”
“搁着吧。”她淡淡说着,坐到梳妆椅上。
化妆师见她不肯换,只她先过来替她化妆。
龚芸眯着眼,任她在自己脸上弄着。
“龚小姐,你今天只准备了一套新娘礼服吗?”化妆师边替她化妆,完全是纯粹找话地问了一句,一般的新娘子,至少都会准备两套礼服,像龚芸这样的富家千金,结个婚就像开时装发布会,而她看到的只有一套。
虽然也是昂贵又漂亮。
龚芸没回答,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嗯。”
淡淡的,不知是没听清楚,还是根本没放在心上。
化妆师便没问了,感觉新娘子不象好沟通的样子。
妆化了很久,虽然龚芸没有对这个婚礼放在心上,却很在意自己的容貌,所以当她再次睁开眼,望着镜中的自己时,表情是满意的。
“伴娘还没来吗?”化妆师整理着化妆工具,又问了一句:“时间差不多了。”
“快来了,可能在路上吧。”
龚芸说完走到床边,也不顾化妆师还在身后,若无其事地脱下身下的睡衣,一点点地把婚纱套到身上。
化妆师于是走上前,帮她把头发往后拢了拢,然后扯上拉链。
“龚小姐,你真漂亮。”
这几乎是对每个新娘都要说的话,化妆师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龚芸又嗯了一声,她对自己的美貌还是很自信的。
这时,伴娘们才姗姗来迟,一共两个,不多也不少,最重要的一点是长得都很普通,和龚芸站在一起,完全就是陪衬。
龚芸看了看时间,迎亲的人应该马上就要到了吧。
“我去趟洗手间。”
她微笑着,扯着婚纱走进洗手间,然后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可以了。”
对着手机,她只说了这三个字,然后,掐线。
可以了。
她隐隐听到外面接亲的响动声。
*
关押夏雪的房间。
夏雪穿着简单的家居服立在窗边,双手抱胸,看着隐在云层中的一抹阳光。
许久都没有放晴了,所以这一点阳光,此刻看上去那么温暖。
身后,门很重的响了一声,她转过脸,看见守卫推开门,在他身侧,两个面无表情的男人钻进来。
“你们是谁?”她皱眉,看着那两个男人,心底隐隐有种不好的想法。
男人们没回答,盯着她,一步步朝她靠近。
一股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们想干什么?”她拨高音量,同时往后退了几步。
但是并不是嗓音高就能吓人的,两个男人同时朝她靠拢,然后一左一右扣住了她的胳膊。
“放开我!”夏雪大声叫着,但是无论是她的挣扎,还是她的呼救,在这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眼中,都那么的不值一提。
一个男人将她推到床上,膝盖禁锢住她的身体,然后开始解着自己的皮带。
而另一个退后几步,举起了手中的摄影机。
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是行动代表了一切。
夏雪望着他们,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龚芸说,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你好好享受。
所以说……
“是龚芸让你们这样对我的?”她停止挣扎,知道挣扎也没有用,望着身上的男人,一字字地问。
压住他的男人依旧没吭声,手粗鲁地一扯,拽住了她的衣角。
夏雪白皙的肌肤,一点点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