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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在破坏这个世界。”一个脸色阴沉的人马从树林里现了身影,手上拿着他们特有的弓箭:“你们对福克斯做了这种事情,还不够吗?”
自从福克斯变成人类以后,禁林里又多了一个新的威胁。
人马一族本来凭借着强有力的马身,和智慧的人脑,长期占据着禁林资源最好的几块地繁衍生息。
但是在萤草、凤凰火,还有各种诡异生物的陆续进驻,别说那几块栖息地了,连他们在禁林里原本的地位都受到了极大的威胁。
“这件事情,不应该与你无关吗?”八百比丘尼皱起眉毛,看着他身后又出现了好几只人马。
不……不止。
他们已经被十几只人马全方面包围了。
“你们真的想和我打?”萤草皱起眉,手虚空一晃,握紧了凭空出现的蒲公英。
“不,我们知道你可以变化身形,各种攻击对你根本没有用。”为首的人马盯着那个纤弱的小女巫,冷冰冰道:“但是再不以儆效尤,我们就没有地方可以呆了。”
还没等他们再次开口对峙,那只人马率先举起了长弓,径直射向了八百比丘尼的胸膛!
“怨恨……可是非常可怕的一种东西。”那个娇小的女巫垂眸一笑,掌心往上一翻,手中幻现出海蓝色的法阵,流星般的光芒从天上坠下,径直打落了飞来的箭矢,更是砸退了他们身后正在逼近的人马!
这是什么?!
人马再次握紧手中的弓,意识到这个看起来有些诡异的女孩,可能也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一根金色的法杖虚空一晃,掉落到她的掌心上,冰蓝色的火焰在杖顶蹿起,犹如鬼火一般闪烁着幽幽的光芒。
“星之咒……阵。”她低喃一声,无数只荧荧发光的飞鸟自身后飞出,如随从一般环绕住她。
各个方向的人马飞快的对视了一眼,他们从未见过这种咒术,但是都清楚——这绝非善类!
“还要和我继续打吗?”高桥千代抬起头来,异色的眸子里带着盈盈的笑意。
人马高啸了一声,各自尴尬地散掉了。
“欺软怕硬的东西。”萤草啐了一声。
-2-
今年冬天来得格外的快。
十二月刚到,便开始下起纷纷扬扬的大雪。
晴明睡醒的时候,炉火正滋啦滋啦地吐着火星。
德拉科正靠在躺椅上专注的读书,修长的腿曲在身前,让线条更加的明显。
晴明眯着眼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这两个星期实在过得有些疯狂——
除了上课便是回来折腾。
“嗯?”德拉科瞥了他一眼,抬手一挥,兔绒的帽子和雅子夫人织的围巾成双的飞了过来:“穿衣服吧。”
好久没有看到黑湖他们了,也不知道最近过得怎么样。
晴明摸索着把衬衣扣好,接过了德拉科递给他的袍子,默契地一伸脑袋,让他给自己戴好帽子。
明明才同居了两年,却有种已经结婚几十年的相熟感。
学生们大多都在公共休息室里烤火聊天,室外没什么人。
他们搀扶着对方,在结冰的路上慢腾腾的走着。
“你像个小老头子一样。”德拉科嘟囔道,一面却抓紧了胳膊,生怕他滑倒。
“就算是个老头子,也是最好看的那一个。”晴明哼了一声,忽然停下了步子。
荒川又开始了他的建筑大业。
——那个克林姆林宫风格的冰堡是一夜之间搭起来的吗?!
今天刚下雪第一天,怎么湖面就结了这么厚的冰?!
实际上,咸鱼王在第一片雪花落下的时候,就欢快地蹿出了湖面,开始各种挥霍法力,让湖面更快的制冷。
黑湖睡着睡着被冻醒,一摸身侧,阴沉着脸就追上湖面。
冷硬的冰层差点撞破了他的脑阔。
荒川哼着小曲搬着砖,他甚至不愿意用咒术让冰块们自动地砌好,而是亲力亲为地搓雪球。
大概对于一条南方的咸鱼而言,最奇妙的事情就是下雪下冰雹了吧。
黑湖正探出半个身子,百无聊赖地看着咸鱼王欢乐地刻着大门口的人鱼冰雕,一听脚步声,扭过头晃了晃手:“你们也是好兴致。”
“我还怕你们两打起来了。”晴明见黑湖似乎还长圆了点,放心道:“看来他没饿着你啊。”
“他敢!”黑湖瞪了一眼荒川的背影,尾巴从水里探出来甩了甩:“要上来看看么?这神经病连地窖都建了四个!”
晴明看了一眼结冰的湖面,忐忑道:“你确定湖面的冰都冻严实了?”
黑湖满不在乎道:“有我和荒川在,你怕什么。”
想一想,也是。
晴明抓紧了德拉科的手,小心地一步步踏了上去,还不放心的踩了踩。
估计荒川施了法术,这湖面确实冻的挺结实的。
他们仰望着俄罗斯风格的圆顶和那五座还原度极高的塔楼,慢悠悠地转了一圈。
三角形的宫墙还被弄成了砖红色,和城堡的冰白色墙体相得益彰。
“他从入秋就开始翻画册,”黑湖露出有些寂寞的神色,但是还是很快地恢复成了平日冷嘲热讽的样子:“你是没看他画的草稿——全是这种图!”
辣鸡荒川!
晴明正出神地凝视着门口的冰雕,忽然听见湖面冰层传来了破碎的声音:“——咔哒!”
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一条巨大的触手瞬间破冰而出,如钢筋铁腕一般径直穿透了几米的冰层,狠狠地将他卷住,直接往湖底带!
同一时刻,荒川感受到了异样的杀气,飞快地跑到了湖面,跟着追了下去!
什么东西?!
黑湖条件反射地给德拉科上了个气泡,一甩尾巴也追了下去——
是那只一直在沉睡的巨型章鱼!
它的身体有四五只鲸鱼一样大,以至于无数个触手同时舞动,根本看不清是哪一只卷走了晴明。
晴明还没有看清楚那道黑影,自己便已经被狠狠地捆住,下一秒被浸入了刺骨的冰水里!
好冷!
仿佛每一寸的血管都烧了起来,可是由内而外都变得无比麻木,脑子里只有声音在叫嚣着好冷好冷好冷——
他拼命地挣扎,一连串的气泡被吐了出去,寒冷的湖水呛进了气管里,偏偏那根触手再次用力,让他几乎要把肺里仅存的空气都吐出来!
“奔流——分!”远处荒川一声怒喝,只听见仿佛地震一般的轰鸣声,湖面的所有冰块同时被炸裂成了齑粉,连那座冰宫也被法力轰成了碎片,奔流的湖水如两道墙一般向南北分开,携卷着所有的水一同分离了那只巨型的章鱼!
德拉科落到了湖底,一刻都不停息地开始寻找到底是哪只触手绑走了晴明。
这只巨型生物今天居然可以无视他的操控?!荒川神色一厉,一扬手便把无数地冰锥打了上去!
左右的水墙仿佛被引流了一般,十几道水柱在冲击的同时被飞快的冻住,如尖利的标枪一般扎进了那只章鱼的身体里!
快死掉了……晴明已经不能再正常地呼吸与挣扎,章鱼的吸盘让他浑身都疼的要命,更可怕地是肺里的空气在不断地被挤压出去……
“最里面的那根!荒川!必须切断外面的!”德拉科终于在榕树林般的触须中瞥见了模糊的人影,高声吼道:“快点!他要窒息了!”
黑湖一扬三叉戟,让水流送着自己冲了过去,如钢铁般刚硬的锋刃径直切开了最外侧的触须,黑蓝色的血液登时喷射了出来!
该死,这个血的颜色更让人看不清位置。
荒川皱了皱眉,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晃身回了勾玉里。
他从勾玉里再次出来,在触手涌动的内部终于找到了晴明的位置。
冰霜凝成的长刀凭空出现,荒川一咬牙,直接把那只章鱼破腹划开!
长刀随着法力不断地变长,最后直接超过了荒川本身的高度,刺穿了那只巨型怪物的脑子!
“不,荒川!”德拉科在外面高吼道:“它有三颗心,你小心!”
黑湖冷着脸一画长戟,又是两根触须应声而断,那疯狂的生物开始挥舞着长须四处鞭挞,试图绞杀所有它能够触及的东西。
晴明被重重地甩到了地上,艰难地开始喘气。
他只觉得自己全身都要骨折了,刚才差一点就被弄的身首分离——
那只章鱼似乎已经开始无视身体的痛楚,一门心思地想要拧死晴明。
它仅存的十几个触手再次摸索着卷住了他,开始飞快地交换他所在的位置,两只触手同时裹紧了晴明的身体,试图直接将他分开——
“轰!”
荧蓝色的青龙忽然显现在晴明的身边,蛇一般蜿蜒的身体重重一抽,直接反弹了章鱼施加的所有力气!
如巨鲸一般庞大的章鱼被自己震地往后仰去,捆住晴明的那两根触手齐根断掉,直接把晴明再次抛了出去!
“最左边!”德拉科不敢贸然上前,清醒地观察着战局,再次高声道:“直接扬起左手的位置!”
长戟精准地向上穿刺,直接捅翻了第一颗腮心!
“直接□□去搅!”德拉科看着匍匐在地上的晴明,高吼道:“不要再拖了!”
“闭嘴!”黑湖任由瀑布般黑蓝色的血液倾倒在自己的身上,抹了把脸吼道:“老子吃过海鲜!”
两三米的长刀直接将整个头分成两半,那只巨型章鱼终于支撑不住,踉跄着倒在了地上。
荒川忽然意识到自己今天已经透支了法力,暗道一声不妙。
还没等他示意黑湖带着晴明离开,自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两侧的水墙顿时如大厦倾颓般倒下,冰冷的湖水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黑湖正好被庞大的尸体压住,正在挣扎着把尾巴抽出来。
水浪从四五米的高空落下来的一瞬间,德拉科身上的气泡直接被打碎了。
不……我的晴明……
德拉科挣扎着逆着水流的方向往下游去,在水浪的冲击中抱紧了他的爱人,开始费力地往上游。
混乱的水流和漩涡让他几乎不能看清楚上方到底在哪里,自己是不是在往正确的方向前进,但是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晴明你不可以死!
他再一次抱紧了已经无力呼吸的爱人,在奋力蹬腿的同时吻了上去。
仅有的氧气被他渡了过去,两个人冰冷的嘴唇碰到一起,又匆匆地分开。
耳边是湖水的轰鸣声,气管里开始不能控制地呛水。
不……晴明……
德拉科只觉得身体越来越没有力气,缺氧让他几乎不能抱紧爱人。
不可以……
忽然间一双有力的手拖住了他们,进而拎着德拉科的领子往上飞快地游。
“要死了还想秀恩爱吗?!滚滚滚!”终于把尾巴抽出来的黑湖愤愤地啐了一声,把他们扔到了岸上。
绫子已经守在了岸边,她和福克斯对视了一眼,飞快地托住了他们,和黑湖确认了一声,匆匆地拎起他们飞向了远方。
荒川千万不能有事。
黑湖确认他们已经平安离开了,头也不回地往回游——
你千万不要被自己蠢死啊混蛋!!!
叫你特么的不陪我聊天滚去盖房子!!!
庞弗雷夫人原本送走了最后一批小病人,终于坐下来给自己泡了杯茶,突然间邓布利多和一个男人带着两个学生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没有一个不是重伤!
庞弗雷夫人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年纪大了不能动怒,飞快地施咒检查他们的情况。
一个孩子重度溺水,还有一个多处骨折,似乎已经开始休克了。
她叹息一声,冷冷道:“还不把他们送到圣芒戈去!”
晴明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四天。
他挣扎着动了动,却意识到自己浑身都痛的不行。
似乎骨头都接好了,但是药剂在他的身上开始起其他作用了。
好疼……晴明甚至不敢呼吸,费力地往另一侧探望过去。
似乎德拉科还在沉睡着,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晴明!”巴顿先生匆匆地从另一侧冲了过来,心疼地左右检查了一遍,安抚道:“你休息一个多星期就可以继续上学了,不用担心。”
晴明试图张嘴说话,却又被痛感刺激地屏住了呼吸。
“不要动,你这属于生骨魔药喝多了的原因。”巴顿头疼道:“忍两天就不会疼了。”
深水似乎能隔绝警报咒,晴明出事的时候,他们居然什么感应都没有。
当时斯内普黑着脸找到他们,吩咐他们带着钱赶紧去一趟圣芒戈。
雅子的脸当时就变得惨白了。
还好这里的治疗师都医术高明……把两个孩子都从死亡线拉了回来。
“是德拉科救了你吗?”巴顿心情复杂地摸了摸晴明的额头,会意地解释道:“他昨天就醒了,但是精神状态还是不太好……需要多睡几觉。”
晴明顿时就放松了,连眼睛都没有力气再睁开。
他也需要……好好的休息几天。
“儿子,医生给你施检查术的时候说,你已经不是处男了。”巴顿用欣喜的眼神看着他,仿佛自家的猪终于会拱白菜了:“是这样吗?你跟哪个姑娘在一起了?”
不……是你家的猪被猪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