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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这也提醒了那两名机枪手,抓起机枪就往外爬。但是已经太迟了,我手里抓的是M1C,不用拉拴就再次往那油箱连发两枪。
“轰!”的一声终于爆起了一团橙黄色的火球,几名被引燃的美军惨叫着在雪地上疯狂地打着滚,身旁的美军也抱着雪块帮助灭火,但这一切似乎都无济于事。
最后在我又打爆了一辆汽车的油箱后,美军就在两辆坦克的掩下开始撤退了。许锋本打算下令追击,但却被我拦了下来,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个副营长了,也有说话的权力。
坦克这玩意如果是在晚上也许算不了什么,但是在有步兵掩护的白天,特别对于没有反坦克武器的志愿军来说,想要冲上去炸毁它是很困难的。更何况我们阵地被敌人侦察兵探测到,那么接下来……
我念头刚起就有一枚炮弹在我不远处爆炸,掀起的泥土向波浪一样朝我涌来,霎时就将我的靠在战壕前沿的两只手都埋上了。战士们很快就意识到了敌人的炮击,纷纷钻进了自己的防空洞。
“轰轰……”炮声一阵紧过一阵,我屁股下的土地就像地震一样震动着,头顶上了碎土唰唰地往下掉,这时我怀疑只要有一发炮弹打在我的正上方,自己马上就会被崩塌下来的泥土给活埋了。
这美国佬的大炮还真是厉害,光这响声就让人受不了,就算我两手紧紧地掩着耳朵还是很清晰地感觉到一阵阵闷声不断地朝耳膜袭来,好半天炮声终于停了,但耳朵却还是在嗡嗡地响个不停,脑袋也晕乎乎的。脸上似乎还留下了几滴汗水,用手一摸,红红的却是血,认真检查了一下才知道是从耳朵里流出来的。
推开了堆在脚下的碎土,好不容易才从被炸得不成样子的防空洞里跌跌撞撞地爬了出来,一看周围竟然有种迷路的感觉,原本的树啊、草啊全给炸没了,战壕被炸成了一条小沟,高高低低的地方全都变了另一副样子,就像施展了乾坤大挪移来到另一个世界一样。
我估摸了一下身旁战士们的位置就挖,一会儿就挖出了两人,一个被弹片打中头部牺牲了,一个负伤晕了过去,掐了一会儿人中后才缓过气来。再看看其它地方也都差不多,要么是爬出来的、要么是被挖出来的,个个起身后都是摇摇晃晃的站都站不稳了。辛苦构筑了大半夜的工事只这么几十分钟的炮击就被打得乱七八糟的。
这时我想起了上次堵截美军时遭到的炮击似乎没有这么厉害,但想想很快就明白了,美军遭堵截时是在北朝鲜,那里大多是山地无法大面积布置火炮,而这汉城附近却是有大片大片的开阔地,成百上千门重炮发射出成千上万的炮弹在同一时间轰过来,那造成的破坏力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这样打下去可不行啊,望着残破的工事和几十名牺牲在重炮下的战士,我心下不由一阵沮丧,怪不得援朝一仗打下来美军的伤亡会比志愿军的伤亡低得多。美军其实根本就不需要跟我们打仗,他们所要做的只是找到我们的位置,然后对着我们的阵地一阵乱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