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玹眼中浮现出厉色，若非他清楚惜朝的性格，恐怕真的会上当了。
她从来不会瞒着自己做任何事情，就算是有分歧，也会光明正大地和他理论。而答应他的，她更不会违背。从出现的那一瞬间，他就心生怀疑。所以，他小小的设计了一番。
不是他的惜朝，哪怕是一个幻象，他也无法容忍。
当怀中的女子渐渐消失，眼前的景象也顿时大变。仙境一般的珍宝之地，变成了一片黑漆漆的阴森山洞，而再往前几步，便是无尽的深渊。而地面四处可见蠕动着张开大口的蛇诞虫，密密麻麻的极为恶心。
他们根本就是身处于这蛇诞虫的巢穴，而此时此刻，这些以血肉为食的妖虫，已经爬满了他的膝盖，开始吞噬他身上的法衣。
此地是和那天堑一样的黑色泥土，无法使用灵力，一旦等蛇诞虫爬上头顶，接触到了皮肤，那就必死无疑了。而进来之后出现的幻象，九玹目光落在了那几乎和黑土一般无二，毫不起眼的草丛上。
果然是修真界已经绝迹的上古灵植啊，这迷幻草就连神仙的元神都能迷惑，产生的幻觉真实的可怕。九玹冷冷一笑，直接用本源之力将身上的虫子震碎，随后在身边画了一个圈，扔下了一个火折子。
这蛇诞虫看似可怕，却最怕火，哪怕是普通的凡火，也能将它们彻底烧死。
再看不远处的顾瑶光，整个人沉迷于幻境之中，那蛇诞虫已经爬到了她的肩膀，只差一步，就要坠入无尽深渊之中。
九玹淡漠地看着，丝毫没有上前出手帮忙的打算，若是连这最第一关都无法闯过，这样的人，也没有资格留在他身边效力。
与此同时，顾瑶光的幻境之中，亲眼看到九玹出手杀死了顾惜朝，并且将自己抱在怀中，她的脸上，竟是难得地勾起了一抹上扬的微笑弧度。
“真是美好的梦，可惜该醒了。不过，这一天，迟早会来的……”
一把匕首，刺穿了眼前俊美男人的心口，顾瑶光上前，在那幻影的脸上轻轻印下一吻，眸中闪过势在必得的神色。
在即将坠入深渊的那一刻，顾瑶光身子往后一扬，完美的后空翻落地，身上的蛇诞虫也开始唰唰地掉落。睁开眼睛，她面不改色地用神识化为无数细小的利刃，将蛇诞虫脑子里面的元神碾碎。
九玹微微眯起了眼睛，神识化实，这熟悉的攻击手段，分明是惜朝的血脉天赋之一，没想到居然在顾瑶光的身上也看到了。
虽然鸿蒙鼎中的长生诀之中，也有练神诀修炼，然而那只是增加神识的强度。而伴生的攻击方式，却是她自己的血脉传承中独有的。
想起惜朝的破妄之眼，九玹皱了皱眉，重塑身体之后，她并没有失去这个能力。现在想来，也的确奇怪。难道这冥青界的顾氏一族，和上界的顾氏有什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