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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言,即便京中贵女笑话我!我也不曾怨怪过他!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个道理我也知晓。只是还是忍不住生怨,心中惶恐,哥哥是不是对我不喜,所以我归京不久,他迫不及待将我又送离京城。”
“以往在南陵,我想念皇外祖母来一趟都困难,何况远在边关,只怕这辈子再难相见。我舍不得皇外祖母,也舍不得哥哥,我只有你们这两个亲人,不想和你们分开!”
秦玉跪走到太后的身边,涕泪俱下:“求求皇外祖母让玉儿留下来。”
太后也可怜秦玉,不知秦蓦为何将秦玉嫁给一个区区副将,怕兄妹俩生间隙。如今听闻秦玉并不曾怨过秦蓦,只觉得她识大体,更是对她心生怜惜:“快起来,哀家唤你哥哥进宫,好好说说他。”
秦玉心凉半截,请秦蓦进宫,他只怕立马将她踢出京城:“不,皇外祖母不要请哥哥进宫。他心疼您,会怪玉儿不懂事,这点小事情来叨扰您。玉儿……玉儿也是没有办法,所以来叨扰您清静。”
“只要是您说的话,哥哥他会言听计从!”秦玉哀求道。
太后并没有老糊涂,秦蓦对秦玉的在意与呵护,她看在眼中。若非是有重要的事,定不会舍得将秦玉送到边关吃苦。
而秦玉话说的好听没有任何的破绽,可太后也是踏着白骨坐上这个位置,如何是轻易能够糊弄?从她阻扰不许秦蓦进宫,便觉察出端倪。
秦蓦做事乖张,可正事上从未任性、马虎。太后很放心,所以秦蓦的决定定是事出有因:“你听你哥哥的话,暂时先去边关,过不了多久,哀家便命令他让你回京。”
相比秦玉,太后的心更偏向秦蓦。
“皇外祖母!”秦玉难以置信的看着太后,心里隐隐有个念头,她去了当真再也回不来。
“你放心,蓦儿做事向来稳妥,他这么做定有用意,你别急。”太后见挑选的时辰差不多,唤内侍进来,将一卷懿旨交给他,让她去辅国公府去传旨。
秦玉心知是劝说不住太后,盘算着另辟他路。目光落在懿旨上,开口道:“皇外祖母,那是什么?”
“给你哥哥娶媳妇。”太后满面慈祥笑意。
秦玉心一沉,这是赐婚谢桥给秦蓦?想起昨日里腻腻歪歪的二人,内心阴暗。他凭什么娶如意的妻子,而偏让她嫁给一个粗人?
“我就知道哥哥快给我娶嫂嫂了。昨日里我回府,看见哥哥和容妹妹搂搂抱抱呢……哎呀,瞧我,一高兴就管不住嘴儿,幸好是皇外祖母听见,否则旁人定会说哥哥不规矩。还未成亲便迫不及待的将人带到府上去住……”秦玉说的是大实话,可这些话却是不能为外人道。
她没有说谢桥的半点不是,可太后听见心里‘咯噔’一下,怕什么来什么。
方才说她会不规矩,如今还未下聘,还未定亲,住在男子府中,像话么?
太后心里面不得劲,语气淡了下来:“先放着吧。”
内侍将懿旨搁下,退出去。
秦玉眼里藏不住笑意,扳弄着手指头:“容妹妹人很好,对谁都有说有笑。安远侯府里的秦二爷一对双胎儿子很喜欢她,还要秦二爷娶她做母亲,秦二爷好像是愿意,只是容妹妹没有答应。
前儿些时日,给姜家的老夫人治病,茶楼里与姜公子会面,讨论老夫人的病情呢,还将一块价值万两的石头送给她,许是作为谢礼。只是,我听说容妹妹与人议亲,她二婶婶娘家侄儿,说是满意的,怎知她更中意哥哥。”
玉倾阑,秦玉便没有提。
太后越听脸色越阴沉,秦玉所说的都是谢桥与男子牵扯不清。更令她无法忍受的是谢桥与人议亲,明明满意,为何又与秦蓦纠缠?
顿时觉得她水性杨花,寡义廉耻。
秦玉很聪明的没有再说话,多说反而适得其反。
这时,看见一道明黄的一脚出现在入殿内的转角处。秦玉旧事重提的说道:“皇外祖母,您说哥哥是不是怕我不喜,所以远远的将我支走?玉儿觉得皇帝舅舅宠信他,他便越要收敛。”
太后见她还是惦记这一桩事,心里委屈着,不由得劝道:“你多想了,他最是疼你,许是有什么难处。”
秦玉满腹怨气的说道:“难处?哥哥他现在可威风了,哪里有什么难处?将我丢哪里不好,偏偏送到边关,不顾惜我这个妹妹的死活。军营里的事,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一句话的事儿,就将人调到边关。知晓的是皇帝舅舅疼他,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天下姓秦了呢!”
“玉儿!”太后脸一沉,呵斥道:“你越来越不知轻重!莫怪蓦儿将你送走,你这张嘴,迟早给你招祸!这话哀家只当没听见,若给有心人听去,如何编排你哥哥?”
秦玉呆楞住,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泪光闪闪。瞪大一双无辜的眼睛,楚楚可怜地说道:“皇外祖母,玉儿知道错了,只是这心里太委屈!”
太后看着她这双眼睛,心软的一塌糊涂,想起嘉善来,一阵神伤:“好了好了,你不愿去也罢,哀家与蓦儿说说。”
秦玉欣喜若狂,面上不显半分,抹掉眼泪说道:“玉儿这些话也就敢和您说说,哥哥他该知树大招风,舅舅给他莫大的权利,他也该替舅舅解忧,而非持宠而娇。卫尚书是国之栋梁,舅舅的心腹大臣,他毫无顾忌的射杀了卫尚书的爱女,让卫尚书如何想?他替舅舅替大周卖命,连女儿都保不住。
还有,带着精兵围了将军府,大门都砸了。那可是将军府,保家卫国的定国大将军,哥哥都如此不给脸。明面上旁人说他狂妄,私下里指不定以为是得舅舅的命令,不然如何敢不将这些重臣、功臣放进眼里?”
太后陷入沉思,良久,叹一声,示意她不要再说。
秦玉瞧见那一抹明黄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嘴角微微上扬,东拉西扯一些旁的话,方才起身告辞。
宁姑姑盯着秦玉的背影,眉头紧蹙。
太后面色凝重,半晌,回过神来,看一眼天色,询问道:“皇帝没来?”
宁姑姑问外头的宫婢,宫婢回道:“皇上来了,见有客人在,又走了。”
太后听闻后,吩咐摆膳,看着一桌吃食,毫无胃口。
“将懿旨赐下去。”太后缓缓地说道。
宁姑姑一怔:“太后,您方才……”因为秦玉的话,显然打消心思了。
“秦玉后面的话倒是提醒哀家,哀家希望他样样好,可他那样的身份……的确树大招风,本就不是收敛的性子,行事张扬。若是再挑挑拣拣出身良好的世家贵女,只怕更惹人多想。”太后长叹一声,头上的白发如霜似雪:“容华出身不好,倒在这时显出她的好处来。”
宁姑姑是旁观者清,听出秦玉闲说谢桥的话,分明不安好心。她再如何得太后信任,这些话也说不得。
恐怕秦玉千想万想,也想不到反而是她的花花肠子,促成了这一桩姻缘。
太后分明不喜欢谢桥,因她后面的话,倒是接受了。
一道懿旨紧随着秦玉出宫,送到辅国公府。
——
话说明帝听闻秦玉的话,面色阴沉的回到兴乐宫。
秦蓦砸将军府的门,他震怒之后,并未做其他想。他行事素来乖张,经秦玉这么一说,他也不禁怀疑秦蓦的用意。他是真性情不惧,还是借由这脾性掩盖他的真实动机?
这天下姓秦?
明帝心中冷笑,浑身散发出森冷之气。
他敢么?
可明帝心底响起另一个声音,他敢!他真的敢!
坐下的龙椅仿佛长出利刺,扎得明帝坐立不安。不断的猜想秦蓦是否已经开始觊觎皇位了?
他的母亲一个女人,也有如此野心,想要执政!
他也是如此,也并不意外,身上到底留着嘉善的血!
明帝抚摸着太子进献的洮砚,夜明珠下,砚台绿如蓝,润如玉,似如何都看不够,来回的把玩。
淑妃送着膳食进来,温柔体贴的说道:“皇上,臣妾听说您还未用膳,给您送来。”
明帝放下砚台,接过淑妃递来的一杯清水,浅饮一口:“爱妃对燮郡王如何看?”
淑妃柳眉一皱,轻哼一声:“目中无人,太过乖戾狂妄。只是,倒是真性情。做的一些事,全凭喜好。他这样的人,幸好不玩诡计,否则啊,几个玩得转他?”
“哦?为何?”明帝似乎来了兴趣,换一个姿势看着淑妃。
“皇上,您想啊,他杀个人都不给人解释。想要算计谁,算计到了还好,算计不到怕反过来算计他,直接杀了便是。”顿了顿,淑妃靠着明帝道:“臣妾说句不当说的话,您如此庇护他,他有谁不敢杀?杀了旁人也怕被报复,不敢有怨言。您的毒可还记得?便是燮郡王给您求来的解药,直接给太医,并不曾邀功。”
燕王正在势头上,淑妃在宫中的地位也见涨。
前头发生什么事,后脚便有人告诉她。
太后宫里的事,早已传到她的耳中。
她是爱屋及乌,恨屋及乌的人。
将军府一句话交代都没有,只因她哥哥一闹,便去退了郑亦修与姬瑜的婚事。
秦蓦砸他家的府门,她自然乐得看戏,正好解了心头那口恶气。也不介意替秦蓦开解一番,顺手卖个好给他!
明帝颇为意外,这个他倒不知道。
秦蓦给他解药,皇后为何说是太子?
张开双臂,搂着淑妃入怀,摸着她的眉眼道:“过两日是西伯老夫人寿辰,朕准许你回府探亲。”
“当真?”淑妃满目惊喜,这可是皇后娘娘方才有的殊荣!
伺候明帝淑妃格外用心,顺便给皇后上上眼药:“皇后娘娘都未曾回府探亲,臣妾去会不会……不妥?前儿个在御花园里,刘滨迟到片刻,臣妾说情,皇后娘娘说她伺候太后娘娘迟到都受罚,不曾开先例,臣妾如今开先例只怕让您难为。”这算是编排起太后,对太后不满了。
“她有意见,只管来找朕。”
得了这句话,淑妃再无顾忌。
——
谢桥接懿旨,打赏内侍后,柳氏有喜有忧,知道木已成舟,敛下面上的忧色道:“如今已经赐婚,钦天监择选吉日不知在哪天,你的嫁妆我已经聘请绣娘来府中绣好多半。但是嫁衣你得自己绣!”
看着眼前的嫁衣,谢桥一阵头疼,她拿银针顺手,可绣花针最多只是缝缝补补,绣花儿这样的手艺活,她做不来!
“明秀……”谢桥喊一声,明秀一溜烟的跑了:“奴婢不会。”
谢桥目光在白芷、半夏身上打转。
白芷憋红脸道:“奴婢会一点儿女红,只是不精。”
半夏谦虚的说道:“奴婢的娘之前是绣娘,只是后来眼睛不好使,不再做绣活,家中针线活都是奴婢做。小姐不嫌弃,奴婢给您绣。”
谢桥忙将嫁衣塞进半夏的手中:“不嫌弃不嫌弃,交给你了。”
明秀探出脑袋道:“小姐,过两日西伯夫人寿辰,您看备什么寿礼?”
“你看着办。”
时间转眼过去,西伯老夫人的寿辰到了。
白芷给谢桥精心装扮,带着备好的寿礼,与柳氏、容姝一同乘坐马车前去。
姬瑜早已遣弯月等谢桥,见到谢桥立即将她与容姝给领到花厅。
谢桥一眼瞧见秦玉,微微一怔,她嫁给李旭之后,闭门谢客,基本不参加任何府里头的宴会。
秦玉面上带笑,只那笑容透着古怪。
“容姐姐,将你给盼来了。姐妹们,走吧,我们一同去给老夫人与淑妃娘娘请安。”姬瑜起身亲热的挽着谢桥的手臂,丝毫看不出退婚后的伤心难过,仿佛没有这件事一般。
“为何不是与家中长辈一同去?”容姝疑惑的说道。
姬瑜道:“燕王在。”
容姝明白过来,她们一同去的时候,燕王会避嫌。
一同给西伯老夫人与淑妃请安,淑妃目光落在谢桥的身上,含笑的说道:“当日里在宫中,燮郡王说容大小姐是郡王妃,待成婚之日本妃备一份厚礼。眼下看来,本妃得尽快准备了。”
这一番打趣,惹得众人掩嘴发笑,谢桥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红晕。
一众人散去后,姬瑜左右瞧见无人,带着谢桥朝西伯府后院而去,一排壮观的假山石围拢着池塘,有一处伸出去的展台,那里摆放着石桌、石椅,边上筑有围栏,燕王此刻正坐在围栏上,微风吹拂着他的袍摆猎猎作响,仿佛风再大一些,他便会坠落下去。
姬瑜将人带来,便离开了。
谢桥穿过假山石洞走出去,燕王满面阴沉的看着她,便见她从怀中掏出一物摆在桌子上。见到此物,瞳孔一紧,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