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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来皇后的家世人脉也足够摆布魇胜这种撒钱撒人脉的大场面。
至于皇后一家怎么就没人劝她这臭招损招一出接一出,谢玖不得而知,只是有一点,若皇后真是打算以巫蛊案逼死她,肯定畴谋策划一番,巫蛊案历来为宫廷禁忌,布置妥当绝对可以令她死无葬身之地,昭阳宫女鬼不可能不知道。
可她若知道了皇后有绝招对付自己,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到宁安宫亲手杀她?
谢玖百思不解。只觉小皇帝心思诡谲,脑回路极其神奇,不是普通凡人可以参透的,或许只是今天与皇后掐架,被顶着了心肝脾肺肾的后遗症。
这两人各怀心思,倒没了往日的腻歪痴缠,抱在一起难得安安份份地睡了一觉。
只是苦了高洪书,皇帝撒手不管,这道士和尚全指着他寻地方摆阵消法的。
自打在延晖宫平地一声雷,听到鬼吼鬼叫,他便再不敢走黑道,恨不得皇帝天一黑就猫在屋里,哪哪儿都别瞎折腾。谁知就落了这么个差事在他头上,也不知道那道士是不是看出他害怕,顺手扔给他一个符,悄声道:“贫道看总管印堂发黑,双颊凹陷,阴气过重。中元节阴气甚重,总管若是信得着,便戴着几日。只是别……行yin秽之事,便是见也最好不要见的。”
高洪书捏着黄色的折成三角状的纸片,脸色红一阵紫一阵,不知该道谢的好,还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骂上一顿的好。
特么,他也得有那物什,能行yin啊!
老道士是玩儿他呢?还是玩儿他呢?
“道长所言甚是。”慈海在高洪书身边点点头,“这宫里阴气甚重啊。”
“谢二位高人指点。”高洪书咬牙切齿地道。
一阵折腾总算在子时前找好地方,因为和尚道士身边的弟子全让皇帝给关了起来,搭台搬桌的都是小太监齐心协力完成,待到道士扫眼一看,嘟嘟哝哝地扔过来一句:“咋还用这么费事?”
他拿起装了满碗的黑狗血直接倒那人偶,只见火花四溅,人偶无故起火,不消片刻便烧成了灰烬。
“齐活。”玄空两手在衣裳上面抹了抹,抚须笑道,挤出了满脸和\谐的皱纹。
“……物证。”小太监在高洪书身后颤巍巍地出声。
四周宫灯晃着人影绰绰,高洪书抱着肩膀骂了声祖宗,今儿皇帝跟吃了呛药似的,逮得谁就跟谁呛,也不知是哪根筋犯抽。好在是玄空老道士动的手,到时候他一推六二五,大不了挨顿骂,反正早都习惯了。
“这魇胜便解了?”他小声问了句。
夜风吹的和尚道士的宽袍大袖迎风卷起,呼呼作响,真有高深莫测的架式。
“解了。”玄空笑嘻嘻地抚了抚在空中乱飞的胡子,一下子仙气就没了。
高洪书心里虽骂,却早早把道士给那符挂在脖子上。
见完成了皇帝给的任务,便差人送慈海和玄空各自回了佛堂道观。
今日他留了连书服侍皇帝,如今忙完了,便找两小太监陪着,回了自己的屋子。他是皇帝身边人,在含章殿偏殿有间小耳房是皇帝专门赏他的。虽皇帝太后陆续有赏,他不过摆上一两件,多的是藏在了宫外存放的铺子里面。
房间里多是书本,看着倒像是个读书人的屋子。
高洪书自己睡惯了,不像连书害怕时还找个小太监陪着,他害怕只是多点几根蜡,照的通亮。
在榻上辗转反侧足了一个时辰,才迷迷糊糊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听到叩门声一声高似一声,他半睁着眼睛骂了一声才歇了。
“总管,您起了吗?小人是尚方监少监范里,您、您醒了吗?出大事了。”门外的声音像是捏着嗓子说话的男子,尖锐忸怩。
高洪书一听‘出大事’这三个字就一个头两个大,瞬间清醒,披着外衫起身开了门。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来人四十来岁的年纪,一张苦瓜脸,下巴挺长,脸上身上都淋湿了。
高洪书是皇帝身边得力的人,各方面都想和他打好关系。他与尚方监太监程业是一路摸趴滚打上来的,交情匪浅,这范里在程业之下,是个惯会溜虚拍马的。高洪书看不上他,可他偏偏入了程业的眼,一路连拉带拽给提到了如今的位子上。
范里尾随高洪书进了屋子,头一次进来,也来不及打量,直眉愣眼地道:
“宁安宫人死了好几个,下面人才报上来,太监大人也慌了神,命小人火速报予总管大人,还望您给个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