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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座。”身边,老钱给他打着伞,想问又不敢问,踌躇许久,才轻轻地道:“孟章,扶他去我府上歇会儿,我找人喊个大夫……。”
钱鹏月话音未落,便被雷声所淹没,天空不断掠过雪白刺眼的闪电,一次次照亮国师脸上痛苦的表情。
他一生骄傲,却未能想到有一日,面对感情竟是如此卑微。
——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够把他心中的那个人留住?
……
雨越下越大。
国师在钱鹏月家歇了一会儿,现在着急也是无用,他反而不急于回府去见孙氏。
白鸟营的探子已经都派出去找人了,只是现在大雨滂沱,气味冲散,营中的猎犬都不好辨认气味,找人愈发艰难。暂时还没有听到顾柔的消息,只是建春门和东阳门方向的哨探回来报了两次,说搜寻无果。
孟章下令扩大一些搜索范围,除了城内,郊外也要寻找。让手下每隔一个时辰再报一次。
钱鹏月让人熬了一碗参汤来,国师喝了,想事情想得出神,清冷温雅的面庞似有些怔忡。钱鹏月很是担忧,在国师右手边的太师椅上落座,心忖着——都快打仗了,还为了个女人心思恍惚的,这要是真不远万里地去云南,他还能定下这份儿心来吗?
对比国师,老钱忽然觉得自己后院那三个彪悍的小妾反而省心多了,平时顶多就是为了喝花酒挨一顿骂,被揪耳朵抓掉两根头发什么的——反正他的头发本来也不多,总比像国师的女人那样,动不动玩失踪的好吧。
这边厢老钱正胡思乱想着,那边国师起身告辞了。他要回去见一见孙氏。
孟章护送国师回府,雨刚刚停;两人带着两列府兵穿过第二进院落的垂花门,迎面就见着表小姐孙郁清带着丫鬟芸香出来。
“二表哥。”孙郁清手里捏着伞,是原本打算拿给他的,她早就在这等着他。
国师眯起眼,呵,看来他的行踪,都被母亲掌握在手里了。
孙郁清见雨停了,便让芸香拿着伞,自己从衣袖中搜索一阵,取出个水绿色的瓷瓶来:“表哥,我看你脸上有一道伤痕,我特地去找了这个药,治疗伤口很有效,你拿着使用,免得脸上落了疤痕。”
国师问:“郁清,小柔的事情,你跟母亲说的?”
孙郁清递瓷瓶的手悬在空中,一愣:“我……是燕珠告诉我的,表哥,那么大的事情,我不敢不告诉姨母,而且顾柔的身份实在危险得很,我担心你的安危,这才忍不住……表哥,我对不住你。”
国师又问:“若你担心本座的安危,为何不第一时间来告诉本座?”
孙郁清一窒,姨母孙氏那爱憎分明的火爆脾气,她比谁都清楚,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更清楚告诉她顾柔身份的后果……不,不是这样的,她是为了整个慕容家好,并没有掺杂私念,她不欲去探究自己的内心,甚至还为此有点惶恐,她拼命摇了摇头:
“表哥,都是我的错,我对不住你,你罚我骂我吧。”
她说着,泪如珍珠簌簌滚落,哭得喘不过气来。
芸香在旁安慰,一面委屈地朝国师申辩:“二公子,小姐全是一片好意,她担心那来历不明之人意图不轨,害了慕容家的声誉。您不体谅她也就罢了,您不该责备她呀!”
孟章插嘴:“你想多了吧,我们师座连句重话都还没说,几时责备她了?真要责备起来,她还不得拧脖子上吊了?”气得芸香干瞪眼。
孙郁清拿帕子拭着眼泪,抬起头来,看见国师冰冷的眼神,不由得心往下一沉。她嘴唇一颤,又落下泪来:“表哥……”
国师盯着她,目光清冷寡淡,那似满园的水雾冷漠而无声。孙郁清只觉得窒息,她不敢抬头,亦不敢辩解。
过了一会儿,他跨过石拱门,走了过去。
孙郁清愣怔一瞬,忙去叫他:“表哥,你的药还没拿……”她追出一步,国师骤然回身,清冷目光微微一凛:
“郁清,你既然如此关心本座的脸,为什么还要当众打本座的脸,伤害本座心爱之人?”
孙郁清彻底怔住。
这口吻冷淡至极,仿佛已经俨然站在她的对立面。
这是过去从未有过的。孙郁清看着他的陌生的眼睛,只觉得害怕又揪心,她有一种恐怖的预感,就是无论是作为理想中的夫君,还是作为亲爱的表哥,他都将会离她越来越远。
她答不上来,国师也没有兴趣等她回答,之所以没有责罚她,是因为站在她的立场上,告密无可厚非;之所以不再留有亲戚间的温情,是因为她告密的心思不正。
他一转身,领着孟章走向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