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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也使不出来,如今还得为了他的一次任性“卧底”与哈喀这个老狐狸虎口夺食。
虞子婴冷冷地撇了撇嘴角,高冷地旋开了眼——喂狗了!
他知道虞子婴或许是看穿了些什么事情,当即可怜巴巴示弱——说好的不离不弃呢?
……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妙了……
摩羯听到他们两个就这样你来我往地简单地谈妥了他的归宿权,瞥了一眼虞子婴,正巧她亦正在看她,她的眼神十分薄凉而讥诮,但转瞬又恢复成了平日里的幽静平淡,但他却徒然感觉到背脊一凉。
虞子婴淡然颔首。
哈喀考虑了一下,转向图鲁的方向,然后重重一跺杖:“那好,老身愿意豁出去这张老脸替姑娘保下这个俘虏,但至于别的事情,请恕老身无能为力了。”
不过,刚才他已经推脱了一次,这一次她的退步便意味着他必须接受妥协,否则图鲁的事情她就有理由撒手不管,这样一来,对他的负面影响太大了,况且,那个人毕竟是他的孙儿,他亦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样死在面前。
哈喀意外地看了虞子婴一眼,他已经开始弄不清她的目的了。
只要保她一命?
“既然如此,我亦不强求,我只需要哈喀大人能够出面保她一命,至于其它人,我可以让她去给他们赔罪。”虞子婴将早就预先好的台词讲了出来。
这话中明里暗里都表示,他答应了不管数,这必须由大众一块儿来拿主意。
真是一个老滑头。
话说到这里,哈喀已经没有理由再推诿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无奈道:“虽然老身这里并没有问题,但你知道的,这个狼女曾多次带着黑狼群袭击过我们……她的事情非老身一人能够做得了主的,若我将她被捕捉的事情瞒着众人,老身亦心中有愧啊……”
虞子婴并不动气,也不接他的话头,言归正传:“所以我可以确保她不会伤害任何人,只要在我的管辖之中。”
“原来是一位巫女大人,这难怪连玄阴王也会对姑娘另眼相待。”哈喀虽称她为“大人”,仅是说得客气,在他眼中虞子婴跟北疆国大部的巫一样,都只会一些雕虫小技,并在言语中暗讽她只不过是玄阴王的一个玩物罢了。
老实说,在北疆国的巫倒是不少,但大部分人都是一些沽名钓誉之辈,医不精,巫不就的,所以巫在北疆国的名声并不太好,当然盛名遐迩的大巫祭却又是不能同日而语的。
“巫?”哈喀顿了一下。
在北疆国巫与医的区别在于,医者是专职救人,而巫却是各种杂学中包含着医术。
虞子婴摇头:“不,我不是医,而是巫。”
哈喀怔怔道:“姑娘既会解毒又会用药,难道也是一名医者?”
此话倒是出乎众人意料,甚至连摩羯都飞快地抬眸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又垂下头。
“她是我抓来的,因为我觉得我需要一个俘虏暂时来帮我在这里适应环境,我想,别的人都太忙了,甚至连端一杯水给我润喉的时间都没有。”虞子婴又想起他说的危险一事,便不假思索地加了一句:“而且我给她喂了毒药,如果她敢背叛我的话,就会立刻死去。”
“不知道虞姑娘为什么一定要她呢?你或许并不知道,这个叫摩羯的女人乃小狼国一伺狼的狼女,她伺养的黑狼不知道对我们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情,若将她留在姑娘身边,老身实在是觉得太过于危险了。”
另外,哈喀也搞不懂虞子婴为什么偏偏要这个小狼国的人当俘虏。
如今野狼变成了一头羊,这让他觉得很不可思议,难道这个摩羯是假的,亦或者发生了一些什么连图鲁阿爸都不清楚的事情导致她变成如今这种模样?
她不该是一头乖巧的羊,她该是一匹狼,不受管教的野狼。
她眼下“乖巧”得出乎他意料,他记得他曾经见过的摩羯虽然亦是一个十分寡漠而阴冷之人,但她那一双充满桀骜乖戾的眼睛,却时时刻刻透露着一种不驯与叛逆。
哈喀似黄昏般透着光明即将落暮的双眸,第一时间将视线投注在摩羯身上。
“这个俘虏归我所有。”
虞子婴歪了歪头,带着几分木讷的小脸意动了几分韵味,哐当哐当……她随意地晃动了一下手中扯拽的链子,将身后的摩羯给牵了出来,让她“规规矩矩”地站在自己身侧位置。
哈喀攥紧手中的柱杖,一双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射出一种尖利的目光,但他却笑了,不露痕迹地:“虞姑娘,但说无妨,你说得对,老身的确应该为你做些什么,才能够无愧地站在你面前啊。”
不强求,那为何要故意将救命之恩在这种时候提出来?!
“哈喀大人,据闻你在流民心目中是一个公平而慈善之人,我想三次对你孙儿的救命之恩,我并不要求过份的事,只换你一个条件,如何?”虞子婴平静地看向他,见哈喀速闪过的阴晦,又似点亮了善解人意的技能点,放低了声量道:“当然,如果哈喀大人觉得这个交换条件并不值得,你完全也可以拒绝,我并不强求。”
但大部分人却是展现出一种“自顾不暇,管别人去死”的冷漠感,但事情一旦经挑破后,像他们这种比较老实巴结掩饰不住情绪的人,亦会不好继续刚才的气势汹汹,毕竟他们没条件当不成好人,亦不愿意沦落成为一个坏人。
部分了解真相并且心存良善之人,反应出她话中饱含的暗讽意思时,都能感觉到一阵心虚跟脸皮躁热感,比如图鲁阿爸这个如假包换的老好人。
虞子婴用一种十分矜贵略带黑色幽默语调说出这一番话,一般理解力或承受力稍差的人,既完全不懂得颀赏,甚至他们会表示听得十分拗耳且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