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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还有什么狗屁意义,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呢!
“那什么还是来了?”虞子婴反问道。
华铘看着她半晌,神色变幻未定,他似在纠结某一件事情,就像踏前一步会掉进蛇窝,退后一步又会掉进虎穴,但最后他仍旧选择作死的行动:“……腾蛇唯一仅存的皇族其实没有死,对不对?”
虞子婴平静地看着他,即使是用这张宝黛公主那张充满朝气艳丽的面容,华铘依旧不会错辨眼前这个女人是谁。
总有那么一种人,靠得不是脸来征服世界,而是靠着与生俱来的一种气势,明明以她的身高来看是仰着头看你,但你却总有一种理所当然被俯视的感觉。
“是舞乐告诉你的?”她甚至不需要一秒钟,便直接抽丝剥茧地找出他问此话的原因。
华铘一听,瞳仁一紧:“难道是真的?!”
虞子婴没有回答他,而是好奇地反问道:“为什么你会认为我的回答就是正确的答案呢?”
华铘皱眉,用着菊夏那张碧水清透般楚楚可人的面旁做出男性十足地神情,他不耐地抿着嘴角,道:“你……你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那个俗媚妖医已经证明了他就是腾蛇一族的族人,他说你知道这件事情,若我想知道答案就来问你,你若愿意就会告诉我真相,我觉得他没有必要骗我,现在是你要怎么样才肯告诉我?”
虞子婴很自然地接道:“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答案你迟早都会知道的。”
华铘脸部表情一阵扭曲:“娘个稀匹,万一你要我留在你身边一辈子的话,那怎么办?”
“你放心好了,你还没有那么长的利用值价。”虞子婴表情很认真地回道。
噗——华铘感觉自己又想吐血了。
——
两人发现对方的语言谈不拢后,也就干脆不交流算了。
在两人走后,无相留下来听候虞子婴差谴的几名雪狐使接收了菊夏的身体,他们刚走到大街上时,便听到前方一阵人扬马翻的惊恐声。
“天啊,是鬼蜮国的人来了……”
“鬼蜮国?啊——娘喂,还真是鬼人来了,瞧那黑幡红邪云的标志旌旗!你们说,那鬼蜮国来咱们瑛皇国做什么?”
“喂喂喂!还闲聊个屁啊,赶紧逃啊,莫不是鬼蜮的人准备侵略我国了?!”
人心惶惶,一番交头接耳,怨声载道后,便是一哄而散地逃离、找安全地方躲藏起来,即使他们知道若是两国真的发生战争,这么做也等于零,但人心就是这样。
“夏菊,我们找一间视野开阔的茶馆。”
虞子婴不打算随波逐流地离开,但直戳戳地站在这里又太显眼了,很明显上一秒还人多口杂的街道,此刻空荡荡地,只剩下一些零碎收摊、跟步履匆匆的路人……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之前虞子婴听牧骊歌稍微提过一点,这次鬼蜮国也参加了朝渊国景帝的选妃活动,按他们要前往朝渊国的路径的确要需要经过瑛皇国,可路经并不表示两国“友好”到有必要特地进来拜访一下的程度,不是吗?
事实上,鬼蜮国就是一个十分孤僻且拒绝与别国产生交流的闭塞国家,别说是跟瑛皇国搭不上半点关系,以往但凡跟鬼蜮国凡是搭上点关系的,最终结果不是被它的铁骑踏毁灭掉了,就是被吞并吃掉了。
鬼蜮国的残暴凶名与它的孤僻自赏的国情同样闻名于世。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鬼蜮国的人前来瑛皇国,亦不辨是福是祸。
两人花了大价格,才在西街视野最好的茶馆二楼包了一间雅间,虞子婴听到一阵整齐而响亮的马蹄啼塔啼塔的响声,便从窗边朝下望去,但见上千人的步伐,由远及近地汇成一道震撼人心的浩荡的队伍,队伍像一条黑红色带子一样,在寂静的街道沙沙而过。
街道很静,亦很腾得很空旷,上千人的军队经过却连一丝咳嗽声都没有,除了纪律严明能够解释得通之外,便是军伍领头的披着一件鏊袍披风的魁梧男人的气势太过强势的缘故。
看着那渐渐显现男子轮廓他骑着一匹高大通体黑黝的骏马,健美而挺拔的身姿被映在蓝天与幢幢建筑,黑潮军队之间,但他却不显渺小,反而一身压抑的气浪像咆哮的海啸一样震荡着四周,令人心惊胆颤。
鬼蜮国领头的是一个高大魁梧的俊朗霁月的男子,他背着一柄无鞘阔剑,墨蓝色的碎发被风吹乱,却添了几分不羁潇洒,他棱角分明的轮廓,犹如希腊太阳神般身姿凛凛,可惜脸上半罩了一张银色面具,令人看不详细具体面貌。
周遭但凡离得他近的,都被震怔地喉咙发干嗓子眼儿冒不出一个字,好像这名鬼蜮领头身边就是一处黑暗的隔绝地带,那极强的领域感,令人感觉稍有不甚被卷入,面临的便是一场灭顶之灾。
虞子婴怔忡地盯着他,目光犹如浸入墨汁般浓稠幽暗。
她仿佛在耳畔再次听到,有人用一种轻快爽朗的调笑语调,却暧昧温柔地靠近她耳旁,喊着她:子婴妹妹……
“这鬼蜮国究竟派来的什么人啊,竟然有这么强大的气势!”
与虞子婴的沉疑不语不同,华铘就像一个刚从乡下进城的刘姥姥一样,站在虞子婴旁边,双手扒拉在窗棂前,嘴里啧啧称奇,眼露饮羡之色。
他也曾梦想过,要是有一天他也能带着这么浩荡气势汹汹的军队横行在街道之上,接受万民的仰慕,那该有多兴奋刺激啊!
“怒……鬼蜮国的怒王殿下。”虞子婴语序很低,带着某种诡谲的音调轻缓而道。
刹那间,华铘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他蓦地转过头,掏了掏耳朵,脸上的表情极度扭曲而犀利地问道:“啥?你说那个人是谁?!”
虞子婴亦收回视线,眸如点漆,却隐有点星碎光,似漆黑夜空中点缀的星光,华丽而深沉,她望着华铘的眼神就像很愉悦地宣布他的死刑一般,每一个字都读得很清晰:“七罪之一的怒,亦就是鬼蜮的靳北殇——怒候。”
华铘茫然呆滞了一会儿,最近沮丧又无奈地接受了事实,他低下头,嘴角狠狠地抽搐一阵:“你说我这都什么狗屁运气,听智长老说,被称为七罪的那七个人,都是病态的杀戮者,我们天枢封存了这七人的资料,声称绝不接他们七个人的生意,铁定赔本到姥姥家去了,却没想到,刚送走一个恶鬼,又tm碰见一个更难缠的来了……”
“更难缠?难道你们之前跟他有过接触?”虞子婴觉得他话里有话,便生了兴趣询问下去。
或许华铘觉得丢脸,也或许想找一个人倾诉一下自己的苦逼境遇,便用了一种含蓄又愤慨的复杂语气述说起:“嗯,是前年惰皇的手下,一个叫猀华的男人来发任务,因为他是惰皇的人,天枢不好拒绝,于是他跟族老们谈拢好刺杀的价格,再根据探听到的资料,便派了五十名顶级杀手,但结果,他竟比资料上的描述更变态,最后五十人无一人活着归来……而被送回的尸体,也都只剩……”
“我知道了。”联想到怒杀人时那残虐的方式,虞子婴淡定地表示已经能够理解他没说完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