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塘,诡谲难辨。
“徐徐而图,你可理解是何义?”
说完,似觉得跟一名目光短浅的宦官太监讲这种事情太无趣,便轻轻一笑,不等与他的回答,已启步七寸一度,如精良计算好般朝着路线前行。
——
槐花树巷口
“那现在让你认,你能认得出来吗?”徐言问道。
那名青年士兵闻言,顿时惊喜地抬起头来:“什么,您、您说死神大人,大人来了?”
徐英脸皮子一抽,冷声道:“什么死神大人!是让你认人!”
青年士兵被吼一嗓子一缩脖子,扯了扯嘴角,尴尬道:“属下,属下是口误、口误。”
徐英哼哼声横瞪他一眼,便让他站前些,径直走到那黑厢马车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人已带到,请车内小姐及同伴能下车一趟,这……这既然是对我瑛皇国有恩,自是需要让他当面表达一下感恩之情。”
虽然此军官话是说得客气漂亮,但意思很粗鲁明了——赶紧麻溜儿地下车让咱们的人认一认,是驴子是马,总得拉出来溜一圈才好确认。
马车内
“要下车吗?”舞乐扯了扯薄裘被遮腿,虽是询问,但表情却是不赞同。
且不论当时虞子婴出现时,那广场内被搅得一片混乱,他们且到底认不认得出来人,就说他们现在这一车奇形怪装的人下去,一看依旧十足可疑,满是嫌疑啊。
“自然是要下的……”不下也就意味着软的不行,必须来硬的了,虞子婴环顾了一车内,那张巴掌大的稚清雪颜正色道:“我会处理的,你们只需要下车露一面罢了。”
车内因为她的话而沉默了片刻,最终是玖兰戚祈率先出声打破了沉默:“玄师大人莫非真当我等是刚出生的幼崽,需要这般小心翼翼地呵护?”
这话一落,被“幼崽”二字触及敏感神经的兔子司,两颊融融,一双水眸大眼亮晶晶地偷瞄了虞子婴一眼,继而赧然地低下头,只见她凝脂般的雪肤之下,隐隐透出一层胭脂之色,双睫微垂,一股难以言喻地羞态,娇艳无伦。
而舞乐则被“小心翼翼地呵护”几个很好描述他此刻惨境的形容词打动,想着虞子婴到底是为了替他脱身才落入此等进退两难地境地,一时心中既是愧又是各种道不清说不明的欢喜。
籽月冷眼转视一一看去,最终停驻在舞乐那张覆上面纱的脸上,眸光狐疑复杂。
“我呵护的并非幼崽,而是我在意之人。”虞子婴总觉得他话中有话,遂选择了一句比较保险的回答。
这句话是泛泛所指,但眼神却是直剌剌地凝视着玖兰戚祈。
舞乐看着灯盏所照晃不到的一处角落,闻言更是愧疚……也更甜蜜了,而垂着头的兔子司将脑袋埋得更深了,脸也更红了,那将车厢一切收入眼底清晰的籽月,眼神更冷了。
而玖兰戚祈却是展颜而笑了,他笑吟吟地斜眼瞅着虞子婴,凤眸半弯藏荼蘼与深深霾霾。
“话倒是动人,你便是这样骗我了皇兄的芳心吗?”
疑心病重成这样,果然有病,得治!
虞子婴遽然蹙眉,他呈现出来的表情跟她预料的情况不同,一般说听到这种甜言密语时候,一般不是选择无视、害羞、不屑便是直接冷颜拒绝,怎么搁在他这便变成乾坤大挪转移法?
可眼下让她否认也不行,承认又会当即被揭穿,她唯有道:“你皇兄喜欢的人是籽月。”
现学现卖,这招跟他学的,他转移得快,她自然也能跟着转移——不否认,不承认。
但她的曲线球并没有奏效,玖兰戚祈直接撞回一个直线球,问题直逼危险?s+:“哦~那玄师大人喜欢的是谁呢?”
虞子婴感觉四周眼神热烈得有些刺人,她抿了抿嘴角,乌黑眼珠沉凝一下,酝酿了一下语言。
“你觉得呢?”虞子婴看着玖兰戚祈,反问了一句,或许觉得暗示力度还不够,再加上一句:“自少我是从来不会随便亲人的。”
此话一落,饶是经常被误认为俊俏少年郎的的籽月亦忍不住脸色一红,而舞乐是直接连耳根都红透了,兔子司眨巴眨巴眼睫毛,面带茫然……而听懂暗示的玖兰戚祈则直接脸黑了。
舞乐一听“亲人”便想起了当初在九连云峰上被虞子婴强行亲吻的那一次。
而玖兰戚祈则想起了在第一大客栈走廊间,被她猝不及防的亲上那一次。就在这一车古怪气氛中,只听闻外面扩音亮嗓地再喊了一声:“请问朝渊御使可否下车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