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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她倒是不反对同性恋,只是相比异性,同性的恋爱相对而言要辛苦许多,能够维持婚姻的额,更是寥寥无几。
可总算被她盼到儿子交女朋友了,这让她如何能不高兴?
“你叫什么名字呀?今年多大了?和我们易之交往多久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举办婚礼?要不,先生个孙子也是极好的……”
梁文仪给苏浅暖的第一印象是温婉的,以至于梁文仪自来熟地挽上她的手臂,一连串的问题迎面抛来的时候,苏浅暖一时半会儿没能适应过来。
等到想要解释的时候,梁文仪已经松开了她,转而挽上身后,丈夫的手臂,和丈夫安从初聊起了天。
人家都已经换了话题,如果她在这个时候解释,反而显得很突兀吧?
“啊,老公,你说等他结婚,我该穿旗袍好呢?还是礼服好呢?”
“夫人穿什么都好看。”
安从初眼底泛柔。
即便,他远没有他夫人想象当中的那样乐观。
那位小姐,对他们易之,只怕是没有那样的念头。
至少,他未曾在那位小姐的眼睛里,看见一丝,哪怕对他们易之有半点情愫的眼神。
“哎哟,讨厌,老公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哈哈哈哈。”
梁文仪笑着捶打了一下丈夫的肩膀,笑声爽朗,那种江南水乡的温婉气质,瞬间跑偏到了大漠去。
苏浅暖忍俊不禁。
“让苏医生你见笑了。”
“怎么会。”
苏浅暖眼底笑意点点。
这才是婚姻最美好的样子。
结婚多年,仍旧恩爱如初,多好。
安简垂下眼睑,父母关系好,也不尽然,全是好事的。
至少,对他而言,并非如此。
……
安家在苏黎世是有房产的。
也是在苏黎世北湖区,距离关园很近,距离安简目前参加的医学研讨会项目所在的医学实验室却有些距离。
这也是为什么安简住在酒店,而没有选择回家住的原因。
平日里,安简工作忙,梁文仪和安从初也忙着探索自己的考古事业,一家三口难得聚一聚。
梁文仪提出,要安简把在市中心的酒店给退了,回家里来住,陪他们几天。
别墅是定期有请钟点工打扫的,因此也就没有了因为太久没住,需要打扫的顾虑。
安简古怪地看了自己的母亲一眼。
他从来不知道,除了父亲以外,她母亲还需要他的陪伴。
梁文仪和安从初夫妻关系甚笃,安简从小在父母随时随刻,随时随地秀恩爱的环境当中长大。父母恩爱的程度,令安简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父母婚姻当中的第三者这种错觉。
“怎么,易之不想搬回来和爸妈一起住,想要单独和苏小姐住酒店,嫌弃我跟你爸这两个大电灯泡?”
安简迟迟没有反应,梁文仪挑高一边眉。
“伯母,我和安医生不是……”
“我下午就去把房间给退了。”
苏浅暖觉得这样误会下去不好,刚要解释清楚,听见安简的话,诧异地抬头看他。
“这才对嘛~”
梁文仪弯唇笑。
苏浅暖眉心微拧。
“我母亲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格。
如果我执意继续坐在酒店,不肯搬回来,她肯定会派人送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安从初搂着爱妻,上楼休息去了。
安简对苏浅暖解释道。
“嗯?”
奇奇怪怪的东西?
“所有你能想象得到的……”
安简面表情古怪,苏浅暖识趣地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总觉得,如果追问下去的话,话题会朝奇怪的地方发展下去。
苏浅暖最终,还是在安家住了下来。
除了那天请假一天,去机场接了父母,接下来两天,安家都在忙着他的医学实验,
温从初夫妇常年在全世界各地飞。
他们回苏黎世的消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漏了出去,许多亲朋好友邀请他们出去聚餐。
因此,安家大部分时候,反而只有苏浅暖一个人在家。
这也避免了苏浅暖的许多尴尬。
时间过的很快,一晃,四天的功夫眨眼也就过去了。
终于,日子到了边城和关泠举行婚礼的这一天。
苏浅暖从昨晚上起就开始失眠,因此安简一敲门,她就醒了。
“安医生,等你一下。”
苏浅暖去给安简开了门,转身进去洗手间洗漱。
安简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等着。
“好了,我们走吧。”
五分钟后,苏浅暖穿戴整齐地站在安简的面前。
安简先是带苏浅暖去餐厅里用过早餐,尔后,带她上了楼。
今天就是边城和关泠举行婚礼的日子,苏浅暖自然理所当然地以为安简是要带自己去参加婚礼了。
“安医生?”
苏浅暖不解地出声。
“去之前,我们需要做一点改变。”
安简转过头,解释到。
“嗯?”
苏浅暖还是跟着安简上了楼。
“叩叩叩——”
安简敲响父母主卧的房门。
“是易之和暖暖吧,进来吧。”
显然是安简已经提前跟父母打过招呼,梁文仪的声音听上去没有半点意外。
“暖暖,坐。”
梁文仪指了指书妆前的小凳子。
苏浅暖一头雾水,梁文仪已经按着她的肩膀坐了下去。
“易之,你跟我过来一趟。”
安简被父亲安从初叫出了房间。
苏浅暖下意识地就要站起身,梁文仪捧住她的双颊,“别动,如果想要不被关瑜的人认出,顺利地见到你的丈夫,把你的男人从关泠那里抢过来,从现在起到结束,最好都不要乱动哦。”
梁文仪出声提醒。
苏浅暖隐约猜到了梁文仪的目的。
垂放在双膝的膝盖平放,苏浅暖尽可能地身体放松,一动不动地任由梁文仪在她的脸上涂涂抹抹。
……
安简跟着父亲安从初下了楼,父子两人来到楼下客厅。
“坐吧,我们谈谈。”
安从初指了指短发的位置,自己则在长沙发上坐了下来。
安简走到短沙发前,坐了下来。
“你喜欢她?”
“应该。”
“应该?”
安从初颇为玩味地重复了遍儿子口中的这个词。
喜欢就是喜欢,什么叫,应该?
“因为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所以无法肯定,这种感觉,是不是就是喜欢。”
安简补充说明。
“她不喜欢你。”
“嗯,很明显。”
所以,父亲实在无需强调这一点。
“有把握能够让她喜欢上你么?”
“我为什么要让她喜欢上我?”
安简淡淡地反问。
他喜欢她,是他一个人的事。
父子两人的对话,与其是聊天,不是如更像是在进行一行会议报告。
他不断地抛出问题,指出问题,然而后理智地分析问题,想办法解决问题。
安从初笑了。
“呵呵。这个问题,我可回答不了你。或许,有一天,有一个姑娘,会教会你这个问题的答案。”
安简眉头微皱。
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以后会遇见更喜欢的人,而那个女人会教会让他不顾一切地想要获得她的喜欢?
算了吧,如果爱情就是像父亲和母亲这样,无时不刻不腻在一起,这太傻气了!
“走吧,时间还早,去陪我到院子里打一场球。”
安从初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结束父子两人的谈话。
安家院子里,设有网球网。
以前,一家三口周末若是在家,都会在院子里打几场网球。
几个回合下来,父子两人均出了一身的汗。
边城和关泠的婚礼将在12点钟,于关园举行。
安从初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时间差不多了,就和安简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一楼就设有浴室。
安简回房冲澡,安从初则去了一楼的浴室。
安简洗完澡,换上出席婚礼的赭色暗纹绣金长衫,越发得清隽都雅。
安简从房间里出来,听见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头发卷起波浪的弧度,披在肩上,眼线上挑,一双清澈的眸子多了几分媚态和潋滟,鼻子高挺,嫣唇红润,一袭艳色的旗袍,称得她脸若桃霞,原本清秀的五官,添了几分不可描述的艳丽和妩媚,仿佛是从民国走出的当红艺人,骨子里头透着时代的风情。
再没有什么能够比旗袍更衬托东方女人的妩媚和柔软。
“怎么样?是不是判若两人?”
梁文仪牵着苏浅暖的手,走下楼梯。
“明眸善睐,婀娜聘婷,姿容风流。”
安从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揽上爱妻的腰身,目光落在苏浅暖身上,透着一抹赞许。
与之前判若两人不说,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除非是极其亲密的人,否则,怕是看出眼前这个姿容妩媚的人就是那位清秀的苏小姐。
“嗯,好看。”
相比之下,安简的夸奖要“干涩”许多。
苏浅暖从昨晚起就忐忑不安的心,却莫名地放松了些许。
“走吧。”
安简率先迈出脚步。
“嗯。”
一行四人上了车。
从安家驱车前往关园,不过十五分钟的车程,气派、讲究的中国园林已可见端倪。
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中国传统婚礼总是备受瞩目的,尤其还是边、关两家这样的身份和地位。
在拐进关园的路上,豪车停了上千里的路。
安简没有和其他人一样,走大路,而是拐进了可通向关园后门的,一般人并不知道的小路。
车子驶近后门,锣鼓和唢呐声就从园子里传了出来,后门还挂着喜庆的红色灯笼。
“倒是有点旧时结婚的意思。”
梁文仪笑道。
“嗯。夫人可是喜欢?若是喜欢,我们可以寻个时间,办一场中式的婚礼。”
当年梁文仪结婚是办的西式婚礼。
新郎在婚礼当天跑路,梁文仪随手指了指当时恰巧也在婚礼现场的安从初,就那样在众人瞠目结舌下,把人拽上了过去,宣布婚礼继续。
两人也因此过上了鸡飞狗跳的闪婚日子。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安从初一直觉得欠梁文仪一个正式的婚礼。
梁文仪自己倒是觉得没什么。
再隆重和盛大的婚礼,都无法保证婚姻的长久。
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
“得了吧,万一婚礼上,有小三跳出来,说怀了你的孩子,我们小易之即将有个便宜弟弟或者便宜妹妹之类的,我可受不了。”
“……”
除了零星有几辆可能也是亲属的车辆外,后门并没有前门拥挤的状况。
安简找了个车位停车。
苏浅暖握在汽车把手上的手,都带着微黏的湿意。
“等等——”
苏浅暖正要推门出去,梁文仪叫住了她。
安从初和安简父子两人,均朝梁文仪看了过去。
苏浅暖也是一脸不解地看着梁文仪。
但见梁文仪从包里取出了一片长命锁,递给安简。
“易之,替暖暖把长命锁给戴上。”
下车前,梁文仪给苏浅暖递上了一片长命锁。
纯金打造,上面中国娃娃栩栩如生,锁面略显陈旧,更显历史的厚重。
“安夫人,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苏浅暖摇着头。
她对古董没有研究,但是仅凭这长命锁的大小以及上头精致图案就足以判断出,这件古物怕是价值连城。
“呵呵,相识即是有缘。你这孩子合我眼缘。左右不过是件物件而已。就当是送给你肚子里的孩子的见面礼。就算是做不了婆媳,咱们也还是可以成为姻亲的嘛。
比如说,你以后生的闺女,娶我们家易之的儿子什么的。哈哈哈哈。姐弟恋什么的,也是很有爱的嘛。”
梁文仪已经从儿子的口中得知,苏浅暖已婚的事情,包括她来苏黎世的目的。
梁文仪虽然有些失望,不过好歹儿子总算开窍了,虽然还没有办法令她马上报上孙子,至少证明他的性取向没有问题嘛。
最重要的是,带着原配去婚礼上把男人给抢过来这类戏码之类的,不要太过瘾!
“易之,还不赶紧暖暖带上。”
梁文仪催促。
安简拿着长命锁,眉头微皱,“要是日后我和苏医生所生的性别是一样,要怎么办?”
“那就你就努力,生个不一样的性别出来啊……”
梁文仪摆了摆手。
多大点事儿。
“……”
“这长命锁不过是你梁姨从某个古墓里顺来的,是古代一个宠妃的陪嫁之物。
你要是不嫌弃这东西服侍过古人,就收下。
若是介意,就还回来。”
哪件古物,服侍的不是古人?
苏浅暖倒是不怵,就是觉得这东西,太贵重。
只是经安从初这么一说,不说,好像显得她介意了,于是,只得收下。
“什么叫我顺来的?
当时我就说了不要,是你硬要塞到我怀里的。”
嗯,当时他们一行人,刚到墓中,她一双眼睛就晶亮地盯着这长命锁,脸上就只差写着,老公,我要!他能不想办法给她带出来么?
当然了,当时的梁文仪还不是什么考古系教授,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盗墓贼,当时,她的名字,还叫梁肖肖。
至于为什么小小盗墓贼的梁肖肖为成为现在考古系教授,这里头,又是很长的一段故事了。
在梁文仪和丈夫安从初拌嘴的功夫,安简已经替苏浅暖把长命锁给戴上。
脖子上的重量,再一次告诉苏浅暖,这物件的价格,远远超乎她的估算。
苏浅暖没有办法像梁文仪那样,把一件价值上千万的东西,说成是寻常的物件。
这礼物太过过重,苏浅暖想着,等从关园回来后,在找个机会,把这长命锁还回去好了。
安简替父母打开车门,梁文仪和安从初两人相携下车。
“苏医生,请。”
安简打开副驾驶座的门,躬身,手臂微弯。
苏浅暖深呼吸一口气,把手放进了安简的臂弯里。
为了配合这个中式婚礼,前来参加的婚礼的宾客,无论何种肤色,不论何种国籍,大都默契地选择了东方元素的穿着。
男嘉宾大都选择了中山装,女嘉宾大都选择了旗袍,或者是东方元素的礼服,与中国风十足的关园相映成趣。
苏浅暖挽着安简的手,进了关园。
安简随意找了个佣人,打听新郎新娘现在在哪个房间。
佣人认得安简,于是把边城和关泠所在的喜房,告诉了他。
梁文仪是知道苏浅暖来婚礼上有事情的,为了不碍事,一进后院,就拉着丈夫安从初去前院找别的亲戚女眷聊天去了。
安简带着苏浅暖,朝佣人所说的东厢房的方向走去。
“易之。”
一道温润的声音从两人的身后响起。
苏浅暖背脊一僵。
是关瑜的声音!
她还是被认出来了吗?
她会不会直接被赶出关园,根本没有机会见到白先生?
安简察觉出她的紧张,他一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带着她,缓缓地转过身。
“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