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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两声叩击声,他们都以为门是锁着的。
沉沦在爱欲中的洛兮明显缺少了快速的反应,尽管傅辛东飞快地抽出了自己一直在被子中运动的手,可是洛兮紧紧吸裹着他舌尖的双唇没有松开,当他不得不用力向外挣脱的时候,门却被推开了。
站在门口的青年男子和身后的杨伟都看到了傅辛东刚从洛兮嘴里拔出的舌头,还有依旧停留在傅辛东裤子里的、洛兮的手。
“兮…兮,傅警官,你们…是在检查伤口吧?”杨伟结结巴巴地圆着这尴尬无比的场面,“雷总,内个,内个他们俩都受伤了,在互相帮忙检查伤口呢。”
傅辛东黑沉着脸,等洛兮抽出一直在自己裤裆里忙碌的手,几下整理好衣服。
雷蒙静静地看着面前有些狼狈的两个人,一张素淡的白脸上风淡风清,神色如常。
看见傅辛东整理好了自己之后,他轻快地走了过去。
“您好警官,我是洛兮这边剧组的投资人,雷蒙,谢谢您今天保护了我们的艺人,能看出来,你们私交不错,您也很照顾他,这也是我和我们剧组的福气,洛兮是主角,真要有了什么事,不仅他个人方面吃了亏,我们的损失也将不可估量,所以,真心感谢您,警官!”
雷蒙朝傅辛东伸出手,嘴里感谢的话说的滴水不漏。
傅辛东皱了皱眉,伸出手和雷蒙握了握。
“雷总客气了,我是洛兮的男…洛兮的朋友,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自然是谁也不能抛开谁的,何况我是警察,别说是他,就是不相关的人,我也要尽到一个警察保护公民的职责。”
他看了床上眨着眼看着自己的男生一眼,“不过,雷总说的福气我到是很有同感,洛兮就是我的福气,自打遇到他,我已经好几次逢凶化吉了。”
床上的男生幸福地翘起了嘴角,继而,又像想起了什么,有一抹异样的神色划过他的眼眸。
……
雷蒙离开房间后,傅辛东看了看表,朝正在一边跟洛兮挤眉弄眼的杨伟横了一眼,“我得回去了,局长下的死令。”
杨伟“呦”了一声,拍了拍洛兮的腿,“那我先回房间了,你和警察叔叔话个别吧,内个……一会儿有人开长途车又有人养伤口的,限制级的戏份就别着急演了啊,我先回去,一会儿你打给我,我再来!”
他拧着丰腰就要闪人,傅辛东听到他的话眼睛眯了眯,“你等下。”
杨伟夸张地来了个鹞子大翻身,“干嘛啊警察叔叔?还一定要我现场学习观摩赏析你们的恩爱桥段吗?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杨伟!”
傅辛东忽然间来了个军人般的大声呼喝。
“到!”
杨伟一时间被他的叫号弄得懵了圈,大概上学时养成的点名习惯,下意识便站直了身体,应了一声。
“给你个任务,把洛兮给我照顾好了,有一点磕了碰了,拿你试问。”
他的话说完,目光和床上男生的目光在空中撞击了一下,似乎有隐形的火花在滋滋作响。
杨伟这时才反应过来,“哎呦呦,说的好像我们家洛兮这么多年都没人疼一样!”
床上的男生听到他的话,忽然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是的,也许傅辛东对自己所做的这些事,在其他人看来,不过是互相喜欢或者相爱的人之间最最寻常和普通的关心和呵护,并没有什么惊喜和意外。
可是那是对其他人来说,而自己呢,在自己二十四年的人生岁月里,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一个男人,对自己做过这些事,也从来没有一个像他这样,疼爱自己的人。
杨伟闪身出去了,这次,傅辛东主动去反锁了门。
床上的男生调皮的翘起了嘴角,“还锁门干嘛,你早点走吧,还有几小时的车程呢。”
“干该干的……”
高大的身影静静地站在他的床前,继而,慢慢俯下身去。
洛兮:“叔,才发现你这么色……”
男生嘴里刚嘟囔了半句,便已经被男人滚烫的唇堵住了嘴。
车子在高速路上飞驰着。
已经离开涿州影视城很久了,傅辛东的心里,还不时泛起一股甜蜜的味道。
在恋恋不舍地热吻之后,考虑到洛兮身上的伤,两个男人勉强压下身体里熊熊的欲*火,没有再前进一步。
临出门时,傅辛东看着洛兮春潮未褪的双眸,直接了当地扔了句话给他,“好好养伤,不许再弄那些摸屁股的绯闻出来,听见没?还有,做好各种准备,你懂的,回来后我可不能再饶过你了。”
洛兮调皮地朝他挥挥手,“到时候不一定谁向谁求饶呢……是不是,老男人!”
******
目光虽然纹丝不错地盯着前方的道路,傅辛东的嘴角上,却因为回忆而浮上了一丝笑容。
这家伙,有时候撩起骚来,还真他妈的招操!
车子开到了京北外环,傅辛东慢慢皱起了眉头,在前面,有越来越重的雾霾将这座巨大的城市笼罩在一层迷茫之中。
京北市局。
“头儿,大周末跑影视城拍警匪片啦?你现在是出名了,走哪都有人盯着,啧啧。”
傅辛东“哼”了一声,不理会林梵的调侃,朝他比了个手势,“烟!”
林梵一边给他扔烟,一边靠在傅辛东办公室的沙发背上,探着头故意审视他的脸。
“看什么?我脸上又没开花。”
傅辛东点着烟,把打火机“啪”地扔在一边,瞪了林梵一眼。
“嗯,花是没有,不过一闪一闪的都是小红心,头儿,说实话,是不是跟那个小明星约p去了。”
林梵叼着烟挤出一副流氓相。
“放屁!我他妈跟谁约过炮,哪来的小明星?”
傅辛东心里有点发虚,还有点说不出的冤。
妈的,小明星是有一个,自己的大火腿给他炖了,澡也帮他搓了,到头来就他妈摸了几把,白白憋了一身的火。
炮?
他妈的到现在还没架上炮台呢!
“啧啧,跟我你还打什么马虎眼啊,早就收到风了,小明星为了保护大队长血染山林,哎,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幸好我长得跟黑老包似的,入不了头儿的法眼,这要跟叶归舟那么白嫩水灵,天天在你面前晃,还不得遇到性骚扰!?”
其实傅辛东感情上这点事,在林梵这个从大学便开始熟识的校友、学弟这里,早已是心知肚明,只是没有捅开那层窗户纸而已。
“那可不好说,反正关了灯也看不出黑白,你小子当心点,哥火大着呢!”
傅辛东知道他对自己的了解,倒也并不在意,“说点正事儿,叶归舟那边你有点进展没?”
林梵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将前三起凶案的案发时间与叶归舟进行了比对,很巧,他每次都正好在京北。”
傅辛东心头浮起一个疑问,他想了想,示意林梵继续。
“前两次案发时,他没有工作任务,从他住处附近调的监控看,似乎也没有他外出的证据。不过第三次超市父子遇害的那天,他本应参加新片《失魂》的点映,却抱病卧床未参加,但是监控里显示他在影片首映的前一天和当天都出了门,似乎并没有看出有病在身的样子,目前那两天具体的行程目前还没有查到。”
傅辛东的脑海里瞬间便回想起案发次日,当自己在影院接到案情报告架车来到事发小区门口时,刚巧看到叶归舟低头匆匆闪过的身影。
这个身影在他每一天都在思考案情时都会不自觉地闪现出来,让他迷惘,让他困惑。
“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林梵捏了捏鼻子,似乎有些犹豫。
傅辛东有些好奇地看着面前的黑大个,“说吧,别整得像暗恋我似的。”
林梵“切”了一声,“等你把黑皮漂白个七八次再瘦下来一半再说这话吧,我可是喜欢又嫩又瘦的小白脸,嘿嘿…得了,不跟你扯蛋,头儿,我私下去监视叶归舟的私人住宅了,按说队里没安排这个行动,我不该擅自行动,不过自打查到他的病历,我这心里面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他身上有事儿,怕耽误了线索,晚上就瞄着他了。”
傅辛东横了他一眼,“胆子越来越大了,你这是侵犯人权知不知道!”
他吐出一口烟,“行了,回头我给你补个手续,就算正常开展对他的监控吧。那这几天你偷窥叶大明星,有什么收获吗?”
林梵的目光慢慢移向窗外的天空,那里是京北这个季节少见的一抹微蓝。可是他的眼前却仿佛出现了那些阴霾的夜晚,和那在夜晚中让他心悸的身影。
叶归舟的住处是京北一处风水极佳、价格极其昂贵的高档别墅区。
这个地方相对市区幽静了许多,其实距离却又离市中心不是很远,可谓是京北富人最爱的一块宝地。
对于林梵来说,此处的地形简直就是为他的监控贴身设计的一样。
有山有水有树林,关键是他挑中的最佳隐身之处,恰巧在别墅外面的高处,从红外望远镜朝里一扫,几层楼的每个房间全部尽收眼底。
第一天的晚上,林梵便有了不知道可不可以算作收获的发现。尽管,这发现让他目瞪口呆。
那天晚上的叶归舟没有出去,那个男人婆经纪人在他的书房里呆了半天,两个人似乎谈了许多工作上的事,最后那女人留下厚厚一摞看起来像是剧本似乎的文稿离开了。
男人婆走后,叶归舟在书房里又静坐了半晌,桌子上的文稿他看都没看,只是用一只手拄着腮,目光怔怔地望着房间的一角发呆。
在高倍数的望远镜镜片里,叶归舟的脸看起来就像在林梵眼前一样,清楚到几乎可以看清那光洁肌肤上细小的毛孔。
“真他妈好看。”林梵暗暗感叹了一句,不得不承认造物主绝对是不公平的,眼前这个男子在容貌上几乎找不到一点缺点,帅得甚至让自己的心像平静的湖面莫名的荡起一圈圈涟漪。
是的,林梵最近时常感觉到自己的一些异常。
虽然他对于队长兼学长的同性性向早已心知肚明,也从来没有过一丝一毫的看不起这些别人眼中所谓的异类,但是他自己,虽然也从来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女人,可他也并不觉得自己也是同性性向的一员。
或者说,他发现自己无论是对丰乳肥臀的女人还是英俊健壮的男人,都非常怪异地打不起精神去交往。
有时候,林梵会无奈地嘲笑自己,你他妈可能既不是异性恋也不是同性恋,大概是无性恋吧。
一阵胡思乱想中,林梵忽然发现叶归舟的眼睛忽然朝他这边直直地看了过来,乌黑的双眸眨了眨,就像看到了仿佛近在咫尺的自己。
林梵只觉得心头加速一跳,虽然他明明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望远镜带来的幻象,从叶归舟所在的地方用肉眼看过来,自己不过是遥远的山林里、有如萤火虫般在黑夜中闪亮的一点。
可是,暗夜里,为什么自己却像是听到了另外一个人有些虚弱的心跳声。
房间里的叶归舟忽然站了起来。未几,书房的灯灭了。
林梵耐心地等待着,按照他事先做的功课,他知道,叶归舟的卧室就在书房的旁边。
片刻后,隔壁的灯果然亮了。灯光照亮了那间在林梵看起来极为怪异的卧室。
那是一间面积非常大的卧室,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地板,白色的床头柜、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窗帘,除此之外,整个卧室再无他物。
那不像是一个普通人居住的卧室,倒像是一个囚禁高级囚犯的牢房。
叶归舟慢慢走向窗子,步子僵硬而呆滞,原醚黑漆漆的眼珠儿一动不动,在镜头里的他,就像是一个忽然间被人抽干了血的人形木偶。
大概是职业让他养成了习惯,木然的他走到窗前,下意识般拉上了白色的窗帘。
当然,对于叶梵来说,那层面料在望远镜中是不复存在的。
拉上窗帘后的叶归舟慢慢转过身去,突然,整个人猛地摔倒在地上。
原本靠在树上的林梵一下子直起了身体,那一刻,他感觉自己身上所有的毛孔好像都扩张了起来。
修长漂亮的男生像一枚被风吹落的叶子般伏在地面上,他的脸朝下,身体似乎在微微的痉挛着。林梵注意到他的一双手,正在用力地抓挠着坚硬的地面。
他怎么了?
那张抑郁症治疗纪录的复印件瞬间出现在林梵的脑海里。
地面上的叶归舟慢慢抬起了头,一点点爬向床边的柜子。两条在地板上拖动的修长双腿,此时就像是患了肌无力的虚弱病人。
他终于爬到了床头柜前,从里面掏出一个黑色的瓶子。
林梵还没来得及看清那是一个什么东西,半卧在地上的叶归舟忽地跳了起来。
他就像猛地被打足了气的皮球,抓着那黑色的瓶子,在偌大的卧室里跑来跑去,脸上带着看起来莫名其妙的冲动表情,紧咬着牙关,就像是被谁打了一针非常有分量的鸡血。
叶归舟跑到雪白的墙壁前,两只手用力拧着手里的瓶子,瓶子拧开了,盖子掉在地上,他低头闻了闻,猛地朝墙上挥去。
那挥舞的动作在镜片中看起来带着病态般的力量,林梵死死地咬着嘴里一根早已熄灭的香烟头,举着望远镜的竟然微微发颤。
因为他看到了此时此刻叶归舟的脸,那张脸上带着一副狰狞而残暴的表情,两只眼睛仿佛已经充了血,两处薄薄的嘴唇在不停地翕动着,像是在说着最恶毒的诅咒。
很快,原本雪白的墙壁上,涂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线条。有浓浓的汁液顺着那看不出字体的轨迹流淌着,是黑色的墨,又像发黑的血。
林梵感觉自己的脑瓜皮绷得越来越紧,太阳穴“呯呯”直跳,这个样子的叶归舟与公众面前的那个他简直就像是天使与魔鬼的两张面孔,让他在心惊肉跳中,又在心底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悲凉。
当墙壁被乌黑的墨汁涂抹成一幅后现代的图画,当叶归舟喘着粗气躺倒在孤单的大床上,当他扭曲变形的面孔慢慢恢复平静,一切,似乎都已经结束,又正在开始。
林梵拔通了傅辛东的电话,“头儿,你方便吗,我在叶归舟的别墅外面,你最好马上过来看一眼,嗯,很奇怪,好,我等你。”
傅辛东在自己的公寓里不停地给洛兮打着电话,可是很奇怪,一直无人接听。
他有些郁闷,这些天,只要有一天听不到那个男生慵懒调皮的声音,他都会感觉生活中少了点什么。他发现自己从没有现在这样渴望着一个人从远方的归来。
他好几次想把电话打到杨伟那里,又总是在最后关头放下了。他实在不想让那个家伙的破嘴来笑话有些情急失态的自己。
手机终于响了,是洛兮。
“我回京北了叔,剧组休息两天,我昨天忘了跟你说了。然后可能太累了,睡得死死的,电话又设得震动,忘了改过来,我一直没接你着急了吧?”
男生的腔调里有一股懒散的疲倦,似乎还有点别的什么,傅辛东隐隐感觉到了,却又说不清楚。
“回来了不告诉我,屁股找打是吧!等着,我马上去你那儿!”
“叔,我今天真的很累,睡到现在还睁不开眼睛,好叔,明天我一定洗得白白的亲自上门谢罪,任叔处置,行吗,叔?”
从声音里听,男生似乎确实已经累得不行了。
“行,那你睡吧,明天见。”
挂了电话的警官却沉着一张黑锅底似的脸
傅辛东真的有一丝恼火。
日思夜想的人儿不声不响地自己回到了京北,竟然说忘记了告诉自己,操,到底老子在他心目中是什么样的地位?
他一连抽了两只烟,那口气也没有消下来。
一个念头忽然浮上脑海,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你累了?没问题啊,你躺那不动就行了,老子自己动!
他气乎乎地下了楼,开车便往洛兮的住处开。
路程未到三分之一,堵在心口的那口气却已经随着汽车的尾气慢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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