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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回来后他们倒是言之凿凿说听见士兵吆喝声了,大方山深处当真有部队。
可有部队又怎样,谁也不想自家孩子去那样的部队啊。
即便之前有羡慕傅知青离家近的军属,此时也心里打了退堂鼓,觉得那里危险。
想想吧,部队在深山,那老虎豹子黑熊啥的要是摸过去,一不留神,可不就连命都保不住了么。
而对于傅知青竟然选择在大方山深处入伍,村里人也是敬畏者有之,惊叹者有之,不解者有之。总之,现在大家再说起傅知青,首先提及的就不是他惊人的财力和人脉,而是他过人的武力和胆识——不然他也不能经常走夜路回家不是!
而在深山里走夜路意味这什么,没有人比柳树屯的村民更知晓了。那是把脑袋挂在脖子上玩呢,一不留神可就彻底玩脱了。
傅斯言就是在众人的议论中回来的,他手里还拎着四瓶酒,一手拿着一条烟。
原本在外边坐着说闲话的村长叔、会计叔诸人,见状都眼睛发亮,看着傅斯言的目光都热切的不得了。
傅知青不喜应酬,但他也不是一个不知变通的人,在有需要的时候,他还会把一切都打点好的。
就譬如现在,他在军队,熹光和三个小的在村里。虽然熹光不一定有用到村长的时候,但三个小的一定会用的。那提前打点好关系,就非常有必要了。
因为四瓶好酒的缘故,几人推杯换盏间,好像感情都更近了一步。
最后,席散时,村长叔和会计叔,以及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辈,都喝得醉醺醺的,脚步踉跄的走不动路,嘴里却还在叫嚣着,要和傅知青再喝两杯。
村长嫂子和会计嫂子等人见状就不好意思,说道,“喝两口就上头,就这还喝个没够。别看这些大老爷们平时人五人六的,喝了酒谁比谁磕碜。”
宁熹光:噗嗤。
最后,等人都离开后,石兰兰留下陪着宁熹光收拾。她们两人负责清洗碗筷,三个小的擦桌子扫地,元帅大人自然也不能闲着,他得来回拎水供他们几个使用。
等傅斯言放下水桶出去后,石兰兰小声“唉”一声,扛了扛宁熹光的肩膀,“那个,你这几个月身上来了没有?”
宁熹光没多想,就回答说,“来了啊。”她这身子底子本来就不好,在娘胎里就有些亏损,后来又饥一顿饱一顿的,身体能长好才怪。再加上还要承包大部分家务,还要代父母照看三个小的,每天都累得不轻,大冬天洗衣洗碗都是常事。
这么折腾几年下来,身体亏的更厉害了。她也是上年末才来的月事,每次都疼的死去活来的,作为她闺蜜的石兰兰对此当然知道的清楚。
而如今这身体她接手了,调理的自然用心。固本丹、养生丸这些丹药没少吃,同时还用食疗,每天都吃好喝好睡好,那点痛经早就治愈了,例假自然也是按时来的。
谁知她这么一说,石兰兰却遗憾了,咕哝了一句,“你们这结婚也快三个月了吧……”
宁熹光:……
是她自作多情了!
好姐妹那里是来关心她的痛经的,她明明就是来催生的啊!
没想到没了婆婆和亲妈,竟然还有人能代替那两位长辈催生!
她也是醉醉的了!
宁熹光支支吾吾一番,最后用一句“时机没到”把石兰兰打发了。
晚上睡觉时和傅斯言说起此事,她还有些无奈,“我这身体才十五岁啊,就是过了年,也才十六岁而已。这么早生孩子,我这身体得亏成什么样。”可是,没办法,现如今农村里的姑娘大都是这个年纪出嫁的,成亲当年开怀很正常,若是晚个一两年还没动静,那村里的流言蜚语就多了,到处都是说女方不能生的。
宁熹光自然是不在意那些蜚语流言的,毕竟以前也不是没有因为不生孩子被人议论过。
可她还是忍不住瞅着傅斯言嘀咕了一句,“不生孩子会被人说闲话的。”不死心的再次试探元帅大人的态度。
谁知傅斯言一把将她抱紧怀里,搂的紧紧的,“谁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不能生。”
“……不!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我说不出来。”宁熹光悲愤的咬他。
“那里大逆不道了?”傅斯言难耐的闷哼一声,俯身堵住她的嘴,“孩子可有可无,还是不生的好,不然你身体亏损太大。咱们来这一世又不是为了孩子,你且安心肆意过活就是。”
“唔,唔”宁熹光嘴都张不开了,还怎么反驳?最后这个话题当然是无疾而终,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隔天一早宁熹光起来,身侧的床铺已经没有温度了。傅斯言早就去部队了,他起身时她还被惊动了一下,被他逮着吻了两口,彻底清醒了。等他走了后,她看天色还黑沉的很,就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如今时序八月,天热的很,可因为柳树屯是在山脚下的缘故,且又因为新房的窗户开的大,晚上睡觉竟丝毫不觉得热,睡到半夜甚至还加了一条薄被。
回忆起之前在茅草屋睡觉时的情景,那茅草屋又阴暗又低矮,人一进去就有股压抑的感觉,加上没有窗户,风不流通,闷得要死。
两厢一对比,更衬得新房好了。
宁熹光睡了好觉,起床时心情倍棒,她哼着歌洗漱,而后去厨房做饭。
等到饭菜快做好了,月光才打着哈欠走进来,懒洋洋的叫了一声“大姐”,就一屁股坐在矮墩上,要给她烧火。
“快别忙活了,我一个人忙的过来。去叫明光和小幺起来,你也快去洗漱,马上开饭了。”
“哦。”月光迷迷糊糊的往出走,走的门口可能是清醒了,就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喊了一声,“住新房真好啊。”
宁熹光噗嗤一声笑了。有这一嗓子,也不用喊月光和小幺了,两人八成都被惊醒了。
果然,不一会儿,那俩也出来了。
个个睡得脸色红润,精神抖擞,可见昨晚休息的不错。
小哥俩没顾上吃饭,先把新房夸了一番,而后美滋滋的端着碗喝粥。
宁熹光却尤且嫌弃不足,“还缺个风扇,前半夜有点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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