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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那些官员权贵府里的太太们套套近乎,拉拉关系,如此,可不是大张旗鼓的为女儿张罗起生辰宴会,并大肆派发请帖?
宁熹光原本也没想去凑热闹,可当天晚上身边伺候的嬷嬷,却特意过来警告她,说什么夫人让她明天安分的呆在自个小院里,外边太阳大,让她尽量别出去,唯恐损了她的皮肤,将她晒黑晒丑了。
宁熹光:雾草!不就是担心她美颜盛世,抢了宁大小姐的风头?
其实何必呢?
即便她再如何美貌,她的身份也在这搁这儿呢。
京都这些权贵,与人交往最是讲究门第。她们私下里拉帮结派,将圈子里的人分为三六九等,宁府在她们那里,得排到末流,至于她,根本上不得台面。即便她再美貌,没有与之匹配的身份,又有谁会把她看在眼里?
所以说,宁母实在是大惊小怪,太没见识了。
心里这么想,宁熹光却很乐意明日可以轻松过活。不用担心宁母又费尽心思,将她推到那个高门做妾,也不用担心脑残的宁大小姐再过来找事儿,她觉得这日子就挺美的。
翌日,宁府从大早起就开始喧哗,整个府里的丫鬟奴婢,也都随之忙碌起来。
宁熹光院子里的丫鬟和婆子,虽然是给她用的,但这些人的卖身契都在宁母那里,她们受宁母管辖,也更愿意去宁母身边凑趣,若是能得到宁母青眼,从她这儿调走,去宁母身边服侍,那就更好了。
怀着攀高心思的人不在少数,于是,这天宁熹光小院里的人,几乎走了个干净,唯独剩下一个负责擦拭家具的小丫头,仍旧呆呆的做活。
宁熹光看她呆头鹅一样,很好欺负的样子,就忍不住逗逗她,“其余人都去另寻门路,你怎么不去?”
“奴,奴婢太笨,不,不会说话,也没本事,什么都不懂,只会做些粗活……”她没有再继续说,可话里的意思非常明显,就是像她这样愚笨的人,根本没有主子看得上好么?
小丫头涨红了脸,羞怯的模样让人看了好笑。
宁熹光就又逗她说,“不会啊。要是我,就最喜欢用你这样的丫鬟。脚踏实地,安分守己,有自知之明,做事儿认真仔细,还挺能吃苦耐劳,不错,不错,以后我要是能离开这里,就把你也带走。”
小丫头不知道被三小姐带走,会不会是出了虎穴又入狼窝,然而,三小姐性子好,从不打骂人,若是跟着三小姐,想来日子很好过。
这么想着,小丫头高高兴兴的应了一声,“是,多谢三小姐,奴婢愿意跟三小姐走。”
宁熹光见她蠢萌的跟只河豚似得,不由笑趴在桌子上。
主院今天热闹喧哗,宁熹光的小院就被衬托的越发孤寂冷清。
她听着前院的动静,不由的想,今天小院里没什么人,外边的人也不会过来。这样的天赐良机,不逃出去外边逛逛,岂不是白瞎了这天时地利人和?
这么想着,宁熹光和小丫头打了个招呼,在小丫头还没回过神来之际,轻松的越过小院里的那堵围墙,跳到了巷子中。
直到她身影彻底在视线范围内消失,小丫头才惊愕的长大嘴巴,要发出尖叫,好在最后那刻,她捂住了嘴巴,将那声尖叫憋了回去。
却说宁熹光,此刻正在心里赶紧宁母的小气与刻薄。
若非她将她安排在最偏僻的这个小院,她要跑出来还真不容易。
就说她住的那个院子,越过院墙就到了巷子中。这条巷子乃是宁府与旁边府邸隔出的空隙,巷子较为狭窄,也有些阴森,加之院墙特别高,是以,想来无论是谁,多想不到,会有一位闺阁小姐,从墙里边跳出来。
巷子中空无一人,这让宁熹光松了口气。
她欢喜与自己终于走出那个让人憋气的小院,满心满眼的要去街上转转,顺便打听打听大皇子和五皇子的名讳分别是什么,以辨别两人究竟谁是她的元帅大人,所以,脚才刚落地,她就兴匆匆往外跑。
可惜,才跑了两步,她就又紧急刹车。
看了看身上的穿着,宁熹光眼珠子咕噜噜转起来。
她又将自己塞回最边角阴暗的角落里,再次从那里走出,她身上已经穿上了青色的长衫,做书生打扮,手拿折扇,成了一个富贵人家出身的,斯文翩翩的小公子。
这身衣服还是上世女扮男装时穿过的,那时穿着正好,这会儿穿却宽松不少,显见她现在身材消瘦,需要好好补补。
宁熹光不紧不慢走出巷子,循着人声飘来的方向,片刻后就到了热闹喧哗的朱雀街。
朱雀街乃是京都最繁华的一条街。这条街道上开的铺子都是有些年头的,生意都非常红火。不管是成衣铺,首饰铺,或是酒楼,茶馆等,可以说它们都引领着整个大新的发展潮流。
成衣铺的新衣服样式,首饰铺的新款式,酒楼的新菜式,茶馆说书人说出的京都最新的奇闻趣事儿,都会以最快速度,传遍整个大新朝。
宁熹光径直去了一处生意火爆的茶馆。
她的运气当真不错,正有一个说书人,在喷着唾沫星子大侃特侃当朝五皇子出生时的惊人天象。
原来,五皇子出生时,天上瑞气千条,紫气纵横,有龙腾虎跃之象。
钦天监的官员见状,当即震惊的跌倒在地。
而后大汗淋漓的一番测算,得出一个惊人的事实:隆元大帝转世投胎了!!!
要说为何几位钦天监官员,这么笃定五皇子乃是隆元大帝的转世投胎,却原来隆元大帝出生时,天上也有这样一幅奇景。
别以为这都是假话,这可是记载在史料中的事实,别史官们盖了戳认可的。
由此可见,这位五皇子,也是天命之子。
不过也有对此持否定意见的朝臣,他们认为,史书都是经过一代代史官的手编写的,谁也不能确定,当时书写这件事情的史官,有没有加入自己的主观意向,他又是不是隆元大帝的狂热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