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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在骨子里有奴性,就不会去争取那些他们认为不是他们应得的东西,更不会去维护那个他们认为提供了额外东西的制度,这就是王河所担心的。洗脑从来就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王河很担心穿越众对目前军事胜利后掩盖的各种危机的盲目乐观。
那些进入了穿越众工厂、军警部门的土著思想尚且如此,那些在辽东半岛混得并不怎么如意的人那就更惦记着另寻一个主子了。是的,在这个时代很多人的心中,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并不比做一个卑微的奴才要好。
蔡大头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天津卫欠下还不清赌债的他听人说辽东半岛是个好营生的地头,于是他便跑到了这边讨生活了。在大连湾瞎混了一个月后,他发现他被骗了,对于他这种好逸恶劳的人来说,这里并不好营生。
做工太累,参军怕死,当治安警察累就不提了,还不能收受孝敬,这活如何做得啊?!想干老本行当个地痞滋事勒索,奈何码头有海关和海防团,城内有治安警察,他在天津卫那些花样在这里根本就挣不着钱。蔡大头发现来到大连湾后,他除了没有每日催赌债的债主之外,这里的生活还不如在天津卫呢。
当然了,这里还是有些胆小怕事的苦力被敲诈勒索后不敢报警的,只要蔡大头和他手下的几个地痞无赖索要的不多,他们就当花钱消灾了,毕竟在大连湾做工的工钱高且也没有苛捐杂税,即便是被地痞们勒索后,他们的收入还算是过得去的。
由于担心苦力们狗急了跳墙去报警,蔡大头和手下们也不敢勒索太多,以至于他们的收入也就如同那些在工厂做工的人一般,在大连湾远远谈不上吃香喝辣的。
奈何这里的官防很严,差爷们也不吃孝敬,他们根本就没有扩大“业务”的可能,只能在这里瞎混着。直到了前些时候,有人寻上他们,说是有一趟大买卖要和他们谈。
来和蔡大头接头的是一个有点谢顶的洋人,蔡大头是认得他的。虽然大宋老爷公审三个卖福寿膏洋人的那天,像他这种身份的人是进不了大堂去听审的。但是站在远处围观的他,也在众人的指点下也看到了那三个洋人请来的讼师——也就是他眼前的这位有点谢顶的洋人。
他要和我谈什么大买卖?让我替他卖福寿膏吗?这买卖可做不得呀,且不说被逮住后像他这种带辫子的是要被马上吊死的,这福寿膏在辽东地界并不畅销,这里没有遍地开花的大烟馆,也就是一些老烟鬼偷偷摸摸地躲在家里吸食而已,这能算多大的买卖啊?每日还得提心吊胆地担心大宋差爷手里牵着的那种黑背神犬嗅出点端倪来,这活根本不是人干的嘛!
即便是只让我带货过关那也不能接,那大宋黑背神犬可比说书人讲的哮天犬厉害,那些带货的人只要被它们靠近咯,十有八九是要栽的,这种没有命花的钱还是不挣的为妙。蔡大头还没等谢顶洋人开口就把这位法国佬和鸦片生意联系起来了。
“蔡,你可以叫我福先生,听说你是一位富有冒险精神的人,我有一桩利润很高的买卖要和你谈。”富勒用一口并不标准的汉语和蔡大头说道,显然在庭审当天他煞有介事地听着穿越众配备的法语翻译哔哔全是在拼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