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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不净的鲜血。
柳子安又看了一会儿,这段时间,人人自危,京都的市场都萧条了许多,有些店铺根本就没有开门,便是开了门的,很多也没之前热闹。
他又喝了一盏茶,这才下楼离开。
水清照例等在门口,看到他下来,神色有些不安:“少爷。”
“走吧,咱们也该去忙了。”
柳子安率先走出门去,没回柳府,也没回泰安书院,而是直接往大理寺走去。
见到等候良久的乌十堰,两人客套了两句,乌十堰就问起了关于这件案子的事情。
“乌大人,我知道的都已经说过了,剩下的事情,你问我我也不知道了。”柳子安不准备跟乌十堰说更多,难道跟他说,这件事纯属某个力量层次更高的家伙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理由而做出来的吗?
一般人根本无法理解这种事情,而且口说无凭,这种没根没据的事情,说多了,恐怕有神棍嫌疑。
乌十堰有些失望,再次懊悔上次不应该听唐大人的话,如果上次就把孙光逮了,说不定这会儿案子早就了结了。
如今圣上限期破案,大理寺的压力大了很多,乌十堰只觉得自己随时可能被当做替罪羔羊,当初这个案子就是因为无人肯办才落到他手上的,如今竟是烫手山药,想要甩都甩不掉了。
“还是那句话,我觉得那把刀子很有问题,大人如果想要避免这种事情发生,可以通知大家,看到那样的刀子,不要贪便宜捡起来就好了,只要碰不到,大约就不会有什么事情了。”
柳子安说着自己的建议,目前他的建议也只有如此了。
“唉,如此,怕是不能跟圣上交代。”乌十堰叹息着,到底没准备把柳子安怎么样,又说了两句,便让人送他离开了。
回到书院的时候,宋若申已经离开了,他的动作倒是快,如今院子里就剩下了柳子安一个,水清心中惶惶,一下子冷清了一半的院子让他心里头有些不安。
“不要害怕,任何情况下,都不要害怕。”柳子安对他说,“你的情绪只会让你速死。”
水清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冷静就会死得早?
柳子安没有再对他解释,按照之前的步调,该读书读书,该画画画画,一举一动都淡然自若,他这幅样子,倒让水清也渐渐安稳下来,不再面色惶然。
之后的半个月,又死了三个人,其中地位最高的是荣王爷的庶子,也是个纨绔吧。
圣上越发关注这件事,但这件事就如同发生得突然一样,在那位荣王爷的庶子死了之后,很长时间都没有了新的案子,似乎已经过去了。
大理寺捧着那厚厚的案卷,给皇帝的说法是失踪已久的李又元就是这件事的凶手,广发海捕文书,也算是结案了。
柳子安没有看过那份奏折到底是怎么写的,却听乌十堰说过其中的部分经过,大约就是“少年中二,偶得一利器,愤愤复仇”的作案经过。
“这是谁想的作案动机,倒是有理有据的。”
身为庶子,所以嫉恨嫡子;身为商户,所以嫉恨权贵;身为平民,所以嫉恨官员。死去的那些人,除了开始那两个乞丐和小商贩大约是试水之作,其他的,不是嫡子就是权贵,还有外地进京的小官,正好符合臆想。
乌十堰笑笑,一双微微眯起的眼内,透着几分精明的眼珠子盯着柳子安,探究地看着他此时的表情,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知道而不说,这种不以为然的样子… …
柳子安没有说李又元其实早就死了,跟那几人一样的死法,事情已经过去,至少在圣上那里算是盖棺定论了,乌十堰就算是有什么猜测,也不会再报上去,他也不必太在意。
“不管怎么样,事情算是过去了,大家也能安心许多。”柳子安观察过一些对此事有恐惧情绪的人,他们并没有跟着损命,也没在此事后生病,所以,是他猜测错了吗?
他想要继续观察一下那些人,长期观察,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并不受此事的影响。
跟乌十堰告辞之后,柳子安缓步下楼,茶楼之中已经热闹多了,从最后一起案子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炎热的天气带来了一些热闹的人气,蒸腾的空气之中,来来往往的喧闹让世间充满繁华之感。
“走吧。”柳子安看到水清,对方正在听一旁的客人说话,一双眼中亮晶晶的,也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高兴地露出了笑容,完全忘了之前那段时间的害怕,没有留下任何阴影的样子。
真的都过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