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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天挑眉:“这是要打劫?我可是同你们老板认识的。”
“认识你还不进门?真是无情无义得很呐。”
胡天转头,银庞坦胸露·乳,裸·着个脸走出门来。他眼周银纹在日光之下流转。
胡天刚想打招呼,却是一摸脸,于是低沉着声音:“你谁啊,不认识。”
“行了,别装了,我还能不知你是谁?”银庞白眼翻的只差将眼珠子翻个儿了。
胡天被识破,乐道:“别来无恙啊,大脸。”
虽这银庞对归彦有意,但他帮过胡天,胡天对他实在讨厌不起来。
银庞乜胡天一眼:“还好意思给我取诨名?我还以为你死了,很是伤心了一回呢。”
“这不是我活回来,也立刻给你写了信么。”
不提这个也就罢了,胡天一提这茬,银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由提高声音:“你这没良心的,你还好意思讲,你写得那是什么?我自……姬先生处得来的消息,都比你说的多!”
胡天直被这人魔嚷的脑袋疼,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他四处看:“啊呀,不和你唠嗑了,我还有事儿呢。先走了。”
胡天说着蹦起来,越过人墙,拔腿就跑。
“你给我回来。”银庞追上去,抓了胡天的胳膊就给拽回来。
“干嘛干嘛,拉拉扯扯的。”胡天拽了自己的衣领,“大脸,归彦不在,你就不要形象了?小心我给你告状啊。”
银庞闻言这才想起归彦来,他四下看,不由喜道:“怎生没见那个小讨厌鬼?”
“怎么说话呢?”胡天扯回自己的衣裳,“我家归彦人见人爱!”
“我又不是个人。”银庞理直气壮,又问,“你是不是要去经纬拍卖行?”
“是啊。”胡天点头,“对了,刚好问你个路,那地儿怎么去啊?”
“既然故人相见,不如我送你好了。”银庞说着打了个响指,立时八匹高头大马拉着辆舆辇来。
银庞翻身上去,扯开舆辇门帘,转身对胡天伸出手:“宁可共载不?”
胡天打哈欠:“你让让,让我上去啊。”
银庞怒收手,进了舆辇。
胡天四爪并与爬上了车,进去了。
胡天一进车厢,那八匹大马就自行走起来。
这车厢自然是延续银庞钟爱的风格,铺着软垫妖兽皮,四处五颜六色,颇奢华。
此时银庞歪在车厢内,不说话。
胡天进去扇了扇,打哈欠,顺便踢了银庞一脚:“还没问你呢,怎么刚才你就知道外面的是我?”
胡天一转身,朱门炉鼎楼就开门,说是偶尔鬼才信。
银庞歪过去:“你猜呢?”
胡天果然猜起来,他想了片刻,摊开手掌,掌心一颗黑气缭绕的珠子。
魔珠,乃是前番银庞做向导,带着胡天他们去魔域时,给胡天的。
胡天将珠子抵到银庞面前:“还给你吧。我不喜欢被人监视着。”
“非是监视,这珠子离我百丈,我也就感应不到了。银庞却将胡天的手推回去,“便好似老友来时的扣门声罢了。”
胡天看了看手,犹豫片刻:“也罢了。万一我找你时,你真和美少年滚在床上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你听不见我敲门,有这珠子也便宜。”
银庞闻言眼角抽动,恨不得立时去抢了珠子回来,再一脚将这人踢下车去。
银庞咬牙切齿:“你这人,真是蠢得让人想抽!”
“要打架?”胡天瞥了银庞一眼,“不想奉陪,谢谢。”
银庞气得挠车厢。
胡天乐:“哎,别玩儿了,不是说得伪装了才能进经纬拍卖行吗?你怎么还光着个胸膛,裸着个脸?”
“要你管?”银庞这么说着,却是将衣裳合起来,也不知道打哪儿挠出一根腰带,束在了腰间。
顿时光溜溜的胸膛不见了。
胡天不禁盯着他看了片刻。
银庞见胡天如此,一时雨过天晴:“小天天干嘛这么看着我?难不成是不喜欢我这样?”
胡天忙摆手:“怎么会呢,你这样别提多护眼了。”
“护眼?”
“是啊,”胡天认真解释,“那光溜溜的太伤眼睛了。”
“你滚!”
胡天让开银庞一击,大笑:“脸上也别光着啊。”
银庞没有动作。
胡天也不瞎操心,只管掀了车窗帘子,向外看:“这慢悠悠的什么时候才能到啊,我家归彦该等急了。”
此时归彦也的确是急了,他同王惑、朝华并姬无法一起到了一处高楼前。
这楼颇普通,四下也是没什么人。
楼上门匾却写着:经纬拍卖行。
入内才发现,此处别有洞天。
一条甬道宽三丈,两面石墙,墙上凿开隔间来。
两丈高隔间好似商铺,其中坐着修士。修士面前多半摆放着各色贩卖物品。
路上若有修士见了物品想要买,便是进入隔间中。隔间会立刻黑下去,不再给旁的修士进入其中。
甬道直向前走去,一直走到尽头,三条光幕红黄蓝。
“这是三道门。”
王惑对归彦很照顾,每到一处都是尽心讲给归彦听:“是三场不同的拍卖,随进随出,若是拍得了物品,穿过这门出去,还可触发传输阵,直接出城或者去往城内其他地方。”
归彦点头:“我们现在要去哪儿?阿天还没有来,要不要等等他?”
“等不得,”王惑撇嘴,“这儿就要开场了,我们还是先进去的好。归……呃。”
“叫我胖胖吧。”
“这是什么名!”王惑老大不乐意。
“阿天起的,都是好的。”
“简直要完。”王惑没好气,“你同那个谁说,我们要进红色的门,让他来找。”
“好。”
归彦依言,一念进识海,对胡天道:“阿天,我们到了,进了红色的门,你也快点来。你是不是走丢了?要不要我去找你?”
半晌,胡天才传来声音:“没有,我等会儿就到了,还坐着马车呢,就是这马有点慢。归彦你们先进去吧。”
“好。”
归彦如此才跟随王惑进入红色的门中。
进了门,立刻有小童上前来:“三层尚有空房,几位是各行其是,还是共在一处?”
因着一房为一个号牌,拍卖叫价时,都是以房号为准。
王惑朝华都是看向木乃伊。
姬无法道:“我爷爷定然取了房,我且去找他。晚间在老地方见?”
“甚好。”朝华点头,“你且去吧。”
木乃伊走了。
王惑朝华则是领着归彦取了一个号牌。
少时,小童领着他们进了房。
进入房内三面是墙,正对着门的那一面却是栏杆。
房内布置简约,四张椅子,一张桌。
归彦走到栏杆边,向外看去。
此时看来,这处乃是一栋楼,三层。房间环绕,围出一个圆形天台。
此时天台之上还没有人。
归彦坐下来,双手叠在一处:“阿天怎么还没有来。”
王惑凑上前去:“胖胖,前番你写了信之后,都没有同我回信呢。你同那个谁,现下是不是双修了呀?”
归彦抬起头:“没有啊。”
“嗯?”王惑挑眉,拍案而起,“他分明都要亲你了!居然不同你双修,我要劈了那个混账玩意儿!”
“坐下!”朝华大喝。
王惑“咣当”坐下,双手放在了膝盖上,转头,两只眼睛在黑色面罩之下转,委屈兮兮道:“朝华,你看胡天不负责。”
“闭嘴。”
“王惑你误会了,”归彦认真说道,“阿天没有想亲亲我。我想亲亲阿天。”
这便连朝华都好奇起来。
归彦却也不解释,只问王惑:“我想同阿天双修,要怎么办呢?”
王惑端正坐直:“这个好办,天天对她说呗,说久了,就答应了。”
朝华一巴掌拍开王惑:“归彦你莫听这个老头儿胡说八道。”
“哪儿有啊。”王惑委屈得要哭了,语带哽咽,“那时候我就是这么对朝华说的啊,你开始不是不同意,后来就同意了?”
“放屁。你要是不那么跟个话痨似得,我早就同意了。”朝华想起往事,简直要手撕了这个蠢货,“我本觉得你是个英俊少年,不想死缠烂打了,简直是个苍蝇。”
朝华深吸一口气,对归彦道:“好孩子,死缠烂打多半是双方属意彼此。你可是喜欢他,他可是喜欢你?”
归彦摇头,失落道:“阿天好似不想同我双修的。”
“咦?他眼瞎啊,居然不想同你双修?”王惑不禁火冒三丈,“那他想同谁双修?”
归彦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
“哼!”王惑义愤填膺,“若让我知道他居然喜欢别的人,非给他两眼挖出来。”
这么说着时,两个身影从天而降,落在了平台上。
王惑不禁随手打开一遍墙上的蜃影临境阵。
却见平台之上,一个人正将另一个抱着。
被掐着的那个特眼熟,一身短打戴着同王惑相同的面具。
王惑“唰啦”站起来。
下一刻,却是胡天一脚踢开了银庞:“你个骚包,走正门会死啊?闷死大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