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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更浓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样畏畏缩缩算什么英雄好汉!”
说罢不顾众人劝阻,跳上一艘小船对画舫上的同僚们拱手道,“今日我就去会一会这位所向无敌的九殿下,看一看他到底配不配得上战神之名!”
众人还想再拦,奈何段朗已经走远,但若是段大公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不仅是他们的前途就连小命能不能保住还两说呢,于是所有人又手忙脚乱的驾着画舫追着段朗的船而去。
月色越加清明,照的江面如一面镜子似得通透,没有了乱耳的丝竹之音,晃眼的灯红通明,人的感官变得更加敏锐,只觉得天光月色,碧波凌凌,当真是人间瑶池,凡尘仙境。
一艘低调不失大气,简约而又雅致的画舫独自泊于江上,占尽大好景致,偌大的江面上只有它可以畅行无阻。
“如何?”玄胤仰头惬意的靠在船舷上,闭眼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微风挑起他的束发锦带,翻起的衣领处是金线所绣的麒麟纹,随着微风的拂动,好似在他身上游动起来。
“海上风景秀,江心月动人。”月落抬头看着天上的一轮圆月应道,月色中的她凌风而立,素衣翩飞似要奔月而去。
玄胤睁开眼看着身边的人说道,“许谦已死,户部尚书之位出缺,你觉得谁来做这个位置最合适?“
“合适不是重点,适合才最重要,选出一个有才华的人并不难,但要让王爷您和太子双方都满意可就难了。”月落想了想,并没有直面回答他的话,但是脑中却掠过一个素衣白袍的影子。
“王抒?”玄胤似笑非笑。
月落有些意外的看向他,玄胤保持着嘴边若有若无的笑意神色悠然道,“本王为什么要让太子满意?王抒不错,就他了。”
相处已久,月落也算是了解了些他的脾性,知道这人就是这样的为人,是以也没再打算和他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她看着远处明明灭灭的亮光有些不解道,“现在正是王爷和太子寸步不让的时候,为什么要留一个这么大的把柄让太子来抓。”很明显她指的是今日玄胤封锁了半条盘龙江的壮举。
玄胤笑了笑,但月落却觉得他笑得有些冷,“我就是要让那些大臣参我,参得越狠越好,只有这样,父皇才会更放心。”
为什么这样才会让皇上放心,月落更加不解,她正想询问,一抬头却见他面寒如冰,还未出口的话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进退也不是滋味。一时间两人都沉默无语。
玄胤看了眼她欲言又止的表情后冷凝之色渐消,“当然这只是一层原因,这另一个”,他率先打破沉默,“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月落见他转移话题也不戳破,顺着他的意道,“既然如此,不如在这之前我们下一盘棋一解乏闷如何?”
棋盘很快摆好,玄胤执黑,月落执白,就着明亮的月光和夏日的清风,两人对弈起来。
段朗划着船与玄胤的船来了个正面相遇,借着三分酒兴,他高声喝道,“前方船上何人,竟敢拦你段大爷的去路!”
月落正捻起一枚白子,听得此言手势不由得一滞,来东岐这么久还从未听到有人敢这么和玄胤说话。姓段?月落偏着头猜测来人的身份。
很明显玄胤也有些意外,他挑了挑他那英气十足的眉毛道,“怎么回事?”语气七分傲然,三分不耐。
话音一落,五个黑衣人已经跪在了他的面前,整齐划一道,“属下失察。”说完一个纵跃跳出护栏,月落只看到五道黑影从眼前一闪而过,之后又是一片静谧。
“这就是王爷的另一个理由?”月落笑得促狭。
比起她运筹帷幄时的从容不迫,玄胤反而更喜欢看到她此刻的笑容。怎么说呢,更有生气,或者更加耀眼。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落儿安心看戏便好。”
取笑不成反被取笑。月落冷了脸不再理他,侧过头去看外面的情况。耳边却听得那人的一声调笑,
“你冷起脸来的样子更让人心痒难耐。”
月落一听正要发作,江面却突然传来几声杂乱不一的落水声,月落冷冷的回击道,“强将手下无弱兵,这句话好像不太适合王爷您啊。”
玄胤也不生气,他抬手阻止了还想继续出击的黑衣人,一边思索着棋局一边等着来人的挑衅。
段朗虽说是军旅之人,但是出身华山,是俗家弟子中出类拔萃的人物,虽然家族世代为官,但也算得上是半个江湖人。
方才袭击他的五个黑衣人也算的上是个中高手,轻功一流,踏水无声,而他剑不出鞘,分点来犯者命门,百会,神阙三处大穴,将他们一一击入水中,算得上是他给玄胤的一份见面礼了。
“好功夫”,玄胤赞道,“十招制敌而剑不出鞘,剑势后发却先至,是个人才。”
月落奇道.“你背对舱口,怎么知道他的招数?”
玄胤嘴角上挑,笑得邪气十足,“你猜。”
月色清凉如水,段朗抱剑于胸,独立于一叶扁舟,觉得自己已入化境,颇有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之感。
清风明月夜,看着如此的良辰美景,他的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淋漓,满腔热血将他的血管冲击的快要破裂,那股当年在战争中单骑闯军,手刃敌军将领的慷慨豪情又重新在他的心中沸腾起来。
“还有谁敢来战!”风将他的衣袍吹的猎猎作响,段朗意气风发的再发挑战,“谁来!”
正当他洋洋得意时,忽听一声音道,“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