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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什么,拿到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后,它顶多可以当个佐证。”
赵睛又问:“欧阳泰总可以了吧?他是当事人,也是证人啊!”
单饶笑了:“女人,不要太天真,现在这个社会,证人是最不顶事儿的呈堂证供了。你现在跑去警察局告我对你性|骚扰?难道我就真的性|骚扰了?”
赵睛脸骤然通红:“你倒是骚扰我啊!”
单饶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什么有用?你拿得出监控吗?拿得出录音吗?有本事拿出这些,这罪名才能坐实了。”
赵睛暗自腹诽,说得你好像真的对我性|骚扰了一样。
赵睛灵光一闪:“要不弄个航拍吧?搞个什么高科技飞到铁门那头的上空,把下面的场景都拍下来不就好了?”
单饶冷笑:“小南非上空五千米内出现任何不明飞行物体,系统会立马卫星定位,并且自动报警。别说打草惊蛇了,我听说小南非有个极其残忍的惩戒站,你想进去试试?”
赵睛几乎要抓狂了:“那到底该怎么做啊?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就让这群王八蛋一直坐享其成下去?”
单饶摸出烟,眯着眼偏头点燃:“不会。”
赵睛:“你准备怎么做?”
他吐了一口烟圈,轻飘飘地说:“我进去。”
赵睛一愣,摇头道:“这样太危险了。”
单饶反问:“你记得刚开始的时候,我和你说过什么吗?”
赵睛:“你说了很多。”
单饶:“我很早就和你说过,我们r世界接的任务,十之八|九闯的都是鬼门关,刀山火海都走惯了。我当初接下这个任务,选择来这里,就没想过它能轻轻松松完成,容易的话,我也不会接了。”
他一说完,一脸神色淡漠地接着抽烟,赵睛心里却钝钝的疼,她想起gavin在微信上和她说的一句话——
老大这几年干事特别不惜命,哪儿危险他就往哪去,有的时候,我和子深,明显能感觉到他的轻生情绪。
“单饶。”她忽然低声唤了他一句。
他隔着烟雾望过来。
赵睛鬼使神差地问了出来:“为什么这么不惜命?”
他夹着烟的手明显一顿。
赵睛:“你没有家人吗?”
问完这句话她就后悔了,他和她一样,都在孤儿院待过,自然是没亲人了。
还没等他回答,她又立马自圆其说:“就像gavin和莫子深那样的啊,看得出来,他们俩都很服你。”
赵睛看着单饶,她希望他能说些什么来反驳“不惜命”这三个字。
但是他没有,他倾身弹了弹烟灰,淡淡道:“或许吧,没他们俩,我会死的比较早。”
他话一说完,赵睛腾地就怒了:“你一个大男人,说什么死不死!”
他讥笑:“你紧张什么?”
赵睛调节自己的呼吸,看着他问道:“为什么啊?”
为什么把命看得这么轻?为什么可留恋的事物那么少?为什么你不稀罕人人都向往的舒坦日子?
她喃喃道:“活着怎么都是好的啊。”
单饶听到她的话,自始至终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他又弹了弹烟灰,反问道:“你不是说你经常做梦吗?”
赵睛点头。
但和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单饶:“梦很固定?又无从解释?”
赵睛再次点头。
单饶:“其实是一样的道理。”
赵睛愣了:“哪儿一样了?”
单饶夹着烟吞云吐雾:“有些感受就是无从解释的。我这几年的生活就是这样,没有大喜大悲,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太多情绪。你说我看破红尘?呵,我一个二十七岁的男人,经历了哪门子红尘?可事实就是如此,我的情绪锁在一个死角里,被封死了。你问我为什么不惜命,这样回答你吧,某个程度上,我觉得自己早就不算是一个*了。”
话说到这,赵睛完全理解了。也是在一瞬间,一股莫大的悲恸涌了上来。
他第一次向她剖析这么多,每一句话,都像把利刀子似的,往她心头上割。
这种时候,安慰成为最无能的一个词。这个男人也不需要任何安慰,他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开怀,也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憔悴。
他说,他活而无味。
千言万语如鲠在喉。
赵睛一句话也说不出,她强压住心头翻涌的酸楚,低声问他:“那今晚我们要做什么?”
那就什么也别说了吧,回到任务,回到最初,回到最正常的轨道。
单饶恰好把烟抽完,他碾着烟,嗓音淡如清晨之薄雾:“今晚先去一趟叶氏祠堂。”